“我想干什么?难道不该是大伯娘想干什么吗?”宋挽歌冷笑,抬脚率先一步跨进堂屋,然后转过身,与容焱道:“相公,你在门口,帮我守好了,今晚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踏出堂屋半步!”
这回不光周氏惊了,就连宋文秀都惊了,“你大晚上回来,就是来娘家作威作福的吗?”
“大伯说是就是吧,可我若不这么做,明天挽钰岂不就成了小工了?”宋挽歌在屋里坐下,整理了一下衣衫,抬眸看着李氏等人,“奶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这事儿我不同意。”
“这事儿娘都已经决定了,你一个出嫁的丫头,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的?”周氏嚷嚷。
“成,我没资格是吧?爹,这事儿你同意了?”
“我不同意。”宋文远冷着脸道。
宋文秀脸黑:“老二,你这是要违抗娘的意思?”
“大哥,我也不想违抗娘,不过,凡事总要说一个理字。当年,娘一句话,让我不读,我也就不读了,那时,我不如大哥的学业好,我认,可今日,娘不由分说,就要挽钰不读书,让如霖替他上,我心中不服!”
“你有什么不服的?有如清在前,如霖日后定然也比挽钰学的好,让如霖替他读,那是最好的选择!”周氏道。
宋挽歌掩嘴笑,“大伯娘,你这话说的我就不明白了。堂兄出息,这和如霖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堂兄的本事就能代表如霖的了?”
“怎么就不能了?他哥出息,他将来一定不会差。”
“如大伯娘所言,当年大伯的学业好,我爹的也不会差,那个时候奶为何偏让大伯去读书,而不让爹去?”
宋文秀比宋文远早读四年书,有了四年的基础,将兄弟俩放一起比较,宋文秀自然更优秀些,就因着这样武断的比较,断定宋文远不如宋文秀,让宋文远回了家。
当年那事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宋家几人心知肚明。
周氏和宋文秀一时被质问的哑口无言。
“老二,你非要让我将你们做的见不得人的事儿抖出来吗?”李氏道。
宋文远皱眉,不知道他娘在说什么。
这一幕落在李氏的眼中,就成了他无声的反抗,李氏气急败坏地嚷道:“你们用卑鄙的手段,抢了如霖的名额给了挽钰,你们还本事了是吧?我教你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对付自家兄弟了吗?”
“娘,你说什么呢?”宋文远听不懂。
宋挽歌冷笑:“卑鄙的手段?抢了如霖的名额?”她轻笑着,眸光从目光躲闪的周氏身上扫过,隐约猜到了什么:“奶,这些话都是大伯娘告诉你的?奶怎么就那么不长记性呢?大伯娘说的话,你就信了?”
李氏的眸光一凌,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什么意思?”
“奶,你凭良心说,如霖和挽钰的学业谁更好?”
李氏心下一咯噔。
谁更好?
自然是挽钰。
如霖虽说也去学堂,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即便去了学堂,回来了,也从不曾见他做过什么功课。
有一回,她娘家的嫂子,给她寄了一封信,家里也没旁人,她就瞅见了小孙子,心道小孙子也读书,读个信应当没问题。
谁料——
他认识的字,竟还没有她的多!
回想到这些,李氏憋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