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歌关门回去,扭头见她爹瞪了他一眼:“你唬你大伯呢?”
听到这话,宋挽歌并不生气,朝宋文远走过去:“那也要我大伯上当才成。”她走到宋文远的身侧,亲昵地挽住宋文远的手臂:“我瞧着,大伯这些年的书都白读了,越读越迂腐,越读越蠢笨,真不晓得当年爷爷怎就让大伯读,而不让——”
宋挽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当即闭了嘴。
这事儿,宋文远其实早不在意了。
他后来也想明白了,他其实也不是块读书的料,若是再读下去,许是跟大哥一样,还不若早些当学徒,学门本事。
“你呀,竟然敢在后面编排你大伯来了,真是没大没小。”虽是苛责的话,话语里却没有一点训斥。
“我可没说错。再说了,我刚才若是不那么做,还真让娘去做饭啊?他们大房使唤我们二房跟使唤下人似的。爹不心疼娘,我心疼呢?”
“我有说我不心疼你娘吗?”宋文远嗔怪。
宋挽歌挽着宋文远喊了一声,心底倍感亲切,一家四口说着话。
周氏本想耍赖不成,只能硬着头皮去做饭,她一个人闷在锅屋,想着白日的事情,越想越是生气,等她发现时,锅里的粥都让她煮糊了。
周氏盯着那锅里的粥,脸色有些难看。
宋家要供养个宋如清读书,日子过得很是紧巴,家里的东西,一分一毫李氏都把持的紧,尤其是这粮食,每顿的分量都是有限的,谁若做饭的时候出了岔子,李氏能逮到那人骂的狗血淋头。
果然,吃饭的时候,李氏尝出了味来,当即将碗砸在了桌子上:“老二媳妇,今日你怎么做饭的?粥怎么煮糊了?”
李氏脸色铁青,瞪着孙晴。白日的事情,周氏生气,李氏焉能不气?
她正等着抓住孙晴的把柄发难呢!
“娘,您可能忘了,今日是大嫂做饭。”
李氏的一口气刚撒出去一半,另外半口就梗在了喉头,上不去也下不来,一时间憋的脸色通红。
她僵了好大会儿,刚想转过头骂周氏,周氏就抢先道:“娘,我今日身子不舒服,做饭的时候有些精力不济,就——”
“你身子不舒服,不能让老二媳妇做吗?”
周氏委委屈屈地道:“我说了,可弟妹不信。”
“老二媳妇,这是怎么回事?”李氏当即回头,质问孙晴。
不等孙晴说话,宋挽歌抢先一步道:“奶,这事不怨娘。大伯是来说了,被我拦下了。”
怎么什么地方都有这丫头的事儿?
李氏气闷。
宋挽歌接着道:“我娘今日替我挨打,那会儿浑身都疼,根本下不来床,还是后来抹了点药后,这才咬牙过来吃个饭。我原先还劝我娘,若是实在疼的厉害,就在屋里吃,我将饭送去。可我娘说,奶立下的规矩,吃饭就得在堂屋,一家人一起吃,她一定得听您的话。”
一番话说的,李氏心头的那口气,硬是没法撒,这话谁听了,不赞孙晴一声好儿媳?
周氏听得是瞠目。
这丫头分明就是满嘴胡扯!
可今日这事儿,到底是她惹出来的,她可不敢随意冒头,正想着,就听宋挽歌问了一句:“不过大伯娘说自己不舒服,不晓得大伯娘哪里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