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回靖安王府了。”宋挽歌正窝在容焱的怀里,剥着瓜子,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而后将手里剥好的瓜子塞到容焱的嘴里:“他是该回来看看了。”
宋挽歌说着,扭头瞅着他,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我说,如今晋城一大摊子事情等着要处理,你这个左相不去帮忙,整日里赖在家里,将那些事情都丢给谨言,你像话吗?”
“媳妇,我是旧朝的左相,如今新朝还没确立,按理说,我如今不过是闲人一个。”
宋挽歌:“……”
这人还要不要脸了?
容焱将她的手攥在掌心:“再说了,媳妇心疼谨言,怎就不心疼我?媳妇不知道,那晚在宫中,我多担心皇帝将我杀了。我倒不是在意自己的命,我就是怕万一我死了,媳妇咋办?想着留着媳妇孤单单一个人在世上,我这心里头就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宋挽歌:“……”
她信了他的鬼!
她伸手,替他顺顺气:“那你现在喘过气了没?”
“嗯,只要看到媳妇,我就觉得好受多了。”
“这么说,我还得时时刻刻跟在你身边,免得你难受了?”
“这样最好。”
“姓容的,你找死是不是?”宋挽歌揪着他的耳朵。
容焱:“……”
前一刻还温温柔柔的,下一刻立刻化作母老虎。
媳妇,你变脸能不能给人个适应的过程?
容焱最后被宋挽歌拎着去了靖安王府。
这段时间以来,靖安王府没人的事儿,宋挽歌也是知道的,平日里姬安一日三餐,都是宋挽歌派人送来的,姬沅一直处在昏迷中,用人参吊着命,倒是没怎么吃过东西。
两人走到后院时,就看到了站在院中的白谨言。
少年负手站在那里,冷着一张脸,眉头微微皱着,显然有什么烦心事。
“谨言。”
听到喊声,白谨言转过头:“表姐,姐夫。”
容焱点点头。
宋挽歌朝着他走了过去:“姬沅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听到了屋里的谈话声,间或还有哭声。
她觉得有些奇怪。
“他醒了,眼下在里面会客。”
“什么人?”
白谨言看着容焱道:“明德公公。”
宋挽歌一愣。
姬沅为什么要见明德?
不等她开口询问,就听姬沅道:“表姐可能有所不知,明德公公也是靖安王府的人,算起来,应该还是我叔叔。”
宋挽歌惊了。
“他是老王爷同父异母的弟弟,老王爷在世的时候,就想摆脱皇室对靖安王府的控制,所以当年将年仅八岁的弟弟送进了宫里。明德的母亲是老王爷母亲的丫鬟,当年意外,怀上了明德,那丫鬟一直瞒着老王爷的母亲,直到老王爷的父亲过世后,那丫鬟才将这件事情告诉老王爷的母亲,老王爷的母亲也是个仁慈的,听到这话后,并没有追究,原也想过给明德正身份,那丫鬟却没同意,后来,明德就一直当下人养在了府里,因此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容焱道。
“我没有想到,他们早就在谋划了!”
前人已经铺好了路,他不过是顺着前人铺好的路走了过来罢了!
容焱抬眸朝着前方的屋子看了一眼,眼底的眸光一片幽沉。
宋挽歌察觉到他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
她的脑海中忽然冒出四个字:回光返照。
而眼下姬沅所做的事情不正应了那句交代后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