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看着张彦之,没有说话。宋挽歌若是单独找的他,这等好事儿,他必然会答应。
他原先在南方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个小货郎,若是能在晋城谋得这样的差事,定然极好,可他其实也明白,今日里宋挽歌主要想找的人不是他,而是张彦之。
张家世代行商,在南边虽然谈不上有多大的名声,人脉还是有些的。
可正因为如此,张彦之才未必会答应。
他有自己的生意能做,那是他的生意,不用受着旁人的拘束,若是答应了宋挽歌,那便是帮着旁人做事,这事情可大可小,自然需要深思熟虑。
晋安想了想,与张彦之道:“妹夫,这事儿你莫要考虑我,你单单思量你这边就成。”
张彦之听明白了晋安的意思。
他思量了一晚,翌日里一大早,去找了宋挽歌。
“关于昨日里夫人提的事情,我可以答应,只是有些要求。”
“说。”
“将我张家的生意并入全能容宝斋,我要全能容宝斋在南方每年一成的利。”张彦之是个生意人,既然要谈生意,他从不含糊。
一成的利,若是在旁人看来,不算什么,可张彦之算过,比照晋城的全能容宝斋,一年单单一个全能容宝斋一成的利就有上万两银子。
南方的全能容宝斋建立,未必抵得上晋城这边,可那边要建立的并非一座全能容宝斋,张彦之是个有远见的人,他相信日后南方全能容宝斋定然会蓬勃发展。
他心里掂量着,觉得一成的利不少,正等着宋挽歌与他讨价还价,就听宋挽歌道:“成。”
她答应的这么爽快,张彦之愣住了,这样的结果他始料不及。
多年后,张彦之曾问宋挽歌,当初为何答应的如此爽快。
宋挽歌道:“我既用你,就得不拘小利,一成的利,我拿得出手,我就用这一成的利,买你的绝对忠诚。”
“那我若当年要了两成的利呢?”
“我将不会再用你。商人重利,无可厚非,可若是太过看重,这不能用,用了,日后必有祸端。”
只是眼下,张彦之心中虽有疑惑,他却没有问。
宋挽歌喊来云天,拟定了书契,签下后,张彦之就带着书契回了家中。
张彦之离去后,云天在宋挽歌的耳边道:“东家,温管事来了。”
“那家伙来晋城干什么?”宋挽歌凝眉,话音刚落,就见一道身影出现在眼前:“你很不希望我过来?”
云天尴尬一笑,赶紧逃了出去。
宋挽歌慵懒地靠在椅子上,脸皮厚地道:“怎会?你来了,我自然很高兴。”
“瞧不出来。”
温彦说着不等宋挽歌招呼,就坐到了她面前的椅子上。
宋挽歌:“……”
这个臭小子倒是不客气。
“你没事来晋城做什么?”
“想小姐了,过来看看。”温彦面无表情地道。
宋挽歌嘴角一抽:“温彦,喜宝如今才两岁。”
“嗯,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不用担心,等到小姐十八岁,我也还会这般年轻俊美。”
宋挽歌:“……”
去他娘的,她担心个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