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歌看着王苑不答。
“你和我交情甚好的事儿,满朝堂的人,只要稍稍调查便能知晓,不管你有没有置身其中,只要你和我接触了,在他们眼中,你便是我的人。”
宋挽歌轻笑:“太子妃言重了,我们不过是女子间的正常交往,更何况——其实我们也没什么交情。你在中州的时候受难,与我有些接触,如今到了晋城,我人生地不熟的,起初与你有些往来,那也是正常,旁人不会在意。”
“挽歌,你真的这样以为吗?”
“若是真的如太子妃所说,在他们眼中,我们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又何苦费尽心思拉拢?”
王苑一怔。
“太子妃,别将旁人看的太傻,我们的关系如何,他人未必就看不明白。我只是想劝你一句,太子妃若是真的想做什么,就去找那些有用的人,别再将时间浪费在我们身上。”
宋挽歌说着抬脚要走。
王苑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扬声道:“挽歌,你真的就这么绝情?”
宋挽歌顿住脚步:“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太子妃不知道吗?”
“挽歌,就当我求你了成吗?太子死的不明不白,我想要替太子求个明白,这有什么错?我想要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这又有什么错?今日是太子,难保他日那些人就不会算计到睿儿头上来,我这么做又有什么错?”
宋挽歌回头,王苑眼含泪水地看着她。
“都没错,错就错在,不该身在皇家。”
古往今来,皇权争斗向来如此,能坐上那个位置的,必然要踩着一条血路上去。
太子没斗得过,今日里死的便是太子。若是当初太子侥幸活了下来,那么他日里死的便是旁人!
她痛,旁人的亲人也会痛。
宋挽歌抬脚离开。
王苑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眼底多了几分怨恨。
她都这么放下身段求她了,她竟然仍旧无动于衷?
王苑抹去眼底的泪水:“宋挽歌,你如此决绝,难道就不怕我将那件事情抖出去吗?”
回答她的是宋挽歌渐行渐远的身影。
不过,或许只有宋挽歌自己知道,她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硬。
将那件事情抖出去?
什么事情?
宋挽歌微微眯起眼睛,眼底满是凌厉。
能被王苑拿捏在手中的,不过是当初救八皇子一事,难道相公当日里救他的时候,被太子拿捏住了什么?
然而这样的念头不过从脑海中闪过一瞬,瞬间就被压下。
不可能。
相公做事向来谨慎,他们不可能知道,最多也就是觉得奇怪罢了!
太子妃如此做不过是——
在诈她!
宋挽歌的心底一冷。
若说先前她对王苑还有半分同情,那么眼下,是半分同情也无!
一声野兽的嘶吼,猛然在耳边响起。
“老、老虎!”
宋挽歌扭头,就瞧见了惊慌失措的侍女,已经被吓得呆愣的王苑。
宋挽歌拧眉。
哪里跑来的老虎?
这里虽然是围猎场,可却是外围,跟何况四周有侍卫守护,怎会让老虎冲到了这边?
还来不及想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宋挽歌又听到一阵吼叫声,常年生活在白山里,她对那些吼叫声可一点也不陌生——
不止有老虎!
那一刹那,宋挽歌的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