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事儿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那边都是朝中大院的私宅,余年和宁栾就带了十来个人,根本没法处理这事儿。”容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低头对着宋挽歌道:“媳妇,我错了。”
宋挽歌含笑道:“我又没有怪你,你跟我认什么错?”
容焱没说话。
可宋挽歌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她来了晋城后,曾经和他商量过,晋城是天子脚下,能人异士居多,日后让他少用些本事,免得被人发现身份。
“我不让你用,也是为了咱们的安全,可你今日用了,是为了天下苍生,我不怪你,我不但不怪你,还替你觉得骄傲。”宋挽歌拧了容焱的脸一下。
容焱矜持地笑了。
他抽了抽食盒:“还有吗?”
“哪里有那么多。你不知道,咱家里都被水淹了,木柴全部泡在了水里,根本不能用,我为了做这点疙瘩汤,将咱家的被子都给拆了,我现在还心疼呢,你都喝了这么些了,还不够啊?”
“媳妇做的饭,再多都不觉得够。媳妇别心疼了,等回头我领了俸禄,给你多买几床被子。”
“买这么多床被子干啥?”
“等下回用。”
宋挽歌被他逗笑了:“你还想晋城被淹几回?”
容焱也笑了。
“我先前让福宝去了一趟靖安王府,点拨了一下靖安王,他应当让人来施医问药了,那药送过来了吗?”
“我媳妇真本事,都能点拨靖安王了。”
“别乱拍马屁,我问你话呢。”
“媳妇亲自点播人送的药,我能不喝吗?”
宋挽歌瞧着那边有船划过来了,替他紧了紧衣服:“我知道你身体好,不过也得注意着,万一你要是病了,还不是要我照顾着?”
“不病。”容焱趁着旁人不注意,偷偷亲了亲宋挽歌的额头。
“大庭广众的,干什么呢?”
“媳妇。”
“嗯?”
“想你。”
宋挽歌看着面前的人,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其实她也想他。
她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今早才见过,可是这样的夜晚,格外想要陪在他的身边,就算不能帮着他做什么,就这样看着他也好。
“媳妇,我要走了,你和孩子们都回去吧,这边的事情忙好了,我就回去了。”
“成,你去忙吧,也别牵怪家里,家里一切有我,出不了事。”
“嗯。”
那边有人喊容焱,容焱走了,临走前犹豫一下道:“媳妇,你要不回去将家里的被子都烧了吧,若是方便,给余年他们都送些吃的?”
宋挽歌哭笑不得:“怎么?朝廷如今都穷成这样了?连你们的一口饭都提供不上了?”
“都不如媳妇做的疙瘩汤好~”
宋挽歌被哄得美滋滋的。
回去后果真又拆了两床被子,烧了一锅疙瘩汤,给余年几人都送了过去。
她自己也喝了点,捧着热乎乎的疙瘩汤的时候,她忍不住感叹,这还真是碗昂贵的疙瘩汤。
她想了想,让容老大给白谨言和姬沅各送了一碗。
白谨言正督促着大夫煮药,扭头就瞧见了一碗疙瘩汤,拉过一人问了下。
那人道:“先前忙的厉害,也没注意,应当是府里头给世子送的,世子累了这么久,也没吃点东西吧,快趁热吃吧。”
那人说着,瞥了一眼疙瘩汤,愣了一下,心里忍不住嘀咕,如今这深宅大院都这么节俭了吗?竟然吃这种穷人家才吃的玩意儿。
白谨言只尝了一口,就知道这是谁做的,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就连着雨夜的寒冷都被驱散了。
姬安只听到一阵敲门声,开门时,就看到了门口摆放着一碗热乎乎的疙瘩汤,碗底放着一张纸条:爱屋及乌。
他犹豫了一下,端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