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喜的人过来的时候,楚尧几人正横七竖八地躺在一张床上,毫无形象可言。
几人都是书生,平日里一向克制,甚少喝酒,那日里喝的有些多,这一醉就在床上躺到了如今,若不是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这几人还在床上睡着呢。
宋挽歌知道今日里要放榜,就没出去,听到动静时,她赶紧出去拦着,让容焱将那几个人踹了起来。
几人醒来后,慌忙整理衣着,弄得手忙脚乱,人就在外面等着,宋挽歌也不可能拦多久,等到将人放进来后,宋挽歌就瞧见几人并排坐在桌前,一眼看去,瞧着都斯斯文文的,只是再仔细看看,就看出了问题。
这个人的衣带系错了,那个人的衣裳穿反了,更离谱的是——
楚尧是光着脚的。
估摸着混乱中,有人穿了他的鞋子,他找不到鞋,时间来不及,就只能如此。
报喜的人又不瞎,宋挽歌看到的,他们自然也能看到,一时众人憋着笑。
“不知几位来报的谁的喜?”宋挽歌解围。
来人立刻道:“给宁进士道喜,恭贺进士大人高中!”
宁栾怔愣,有些反应不过来,没想到他还真的高中了。
待得回过神,就要去给报喜的人打赏,刚要站起,又想起自己眼下的情况,当即红着脸坐下。
原来先前慌乱中,宁栾腰带没来得及系。
她求救似的看向宋挽歌,宋挽歌早有准备,领着众人去堂屋里喝茶,并将赏钱给了众人。
她要留几人再坐坐时,他们道:“不了,我们还得赶去给旁人报喜。”那人离开前,又道了一句:“今日里夫人有的忙活。”
宋挽歌听明白了这人的话,他在给她提点。
一行人走后,宋挽歌回了那屋,就听余年打趣宁栾:“若是让旁人晓得,你个整日里修道画符的都能高中,还不得被你气死?”
宁栾垂着头,很是不好意思。
宋挽歌的出现,打断了他们的取笑,她催促着他们将衣冠整理好。
果然应了那人的话,今日里有的忙活。
他们的衣冠刚整理好,又有人过来了。
这回是杜若韫,二甲进士。
随后又来了几波。
余年、楚尧和杜若韫都是二甲进士。
这一个两个都高中,宋如清和魏麟在旁边瞧着,既替他们觉得高兴,又有些心酸。
不过,三年后,他定然也能高中。
两人在心底给自己打气。
楚尧过后,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殿试的名额会从最后一名往上公布。
许久没有动静,众人的心里难免有些躁动不安。
屋内凡是参加殿试者,除了一人,眼下都有了名次。
楚尧最先坐不住了,拉着魏麟跑出去打听,须臾后回来,气喘吁吁地道:“我们过来时,听说宫门那边已经报到了探花,探花是旁的府城的一人,叫李进。”
楚尧话落,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
宋挽歌的心猛地一跳。
她觉得自己可以一直维持冷静,毫不慌乱,可是这一刻,她还是激动了,一时间心跳如鼓。
手突然被握住。
宋挽歌扭头看向身侧的人。
“媳妇,我们一去过去吧。”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