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装着病,躺在周氏的怀中,自然看不到宋挽歌手里拿的什么,只听到针灸不针灸的,她还在琢磨着,脚就被人拿了起来。
下一刻,脚底一阵钝痛。
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平日里穿鞋底的锥子,从她的脚底,一下子就捅了过去,将她的脚面捅穿,舀舀的鲜血瞬间就留了出来,染红了她的脚边。
陶氏一蹦三尺高,低头再看自己的脚面时,差点没直接晕过去,双眼含泪,指着宋挽歌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周氏都吓傻了。
宋挽歌像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似的,惊讶地道:“早些年就听人说,针灸是个好东西,先前我进屋的时候,翻了一遍,都没瞧见针,就看到了这锥子了,我琢磨着也差不多,不过就是粗点,就拿过来用一用,没想到还真的管用啊~”
周氏的身体抖了抖。
什么叫——
不过就粗点?
可她没想到,更气人的还在后头。
“娘啊,谁说医术难学的,我前头不过是听人说上一回,现下就用了,不也轻轻松松地就将陶姥姥给治好了吗?”
周氏的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你什么都不懂,你就敢用在我娘的身上?
你将我娘当什么了?小白鼠吗?
我娘那是装的,装的!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神医了?
周氏光看看她娘那脚,都觉得疼。
“嗯,看来她是真的病了。”
一直不说话的容焱,冷不丁地冒出一道声音。
周氏气的想要吐血。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还没嫁人呢,就和这男人一唱一和的,故意收拾他们呢?
陶氏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盯着宋挽歌,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半晌,将心底的火气压下,忍着脚上的痛,挤出一抹笑容:“丫头,你真是好样的,老婆子这些年,还没吃过什么亏,没想到今天却栽在了你的手里。”
“多谢陶姥姥的夸赞,不过我治好了你的病,你也别太感谢我,都是一家人,这是我应该做的。”
去你娘的一家人,谁跟你一家人?
“宋挽歌,你还要脸不?”周氏气的怒吼一声。
宋挽歌拍了拍自己貌美如花的脸蛋,很不要脸地道:“要啊,怎么不要?大伯娘,你瞧瞧我这脸蛋是不是生的白嫩又漂亮~”
陶氏冷冷扫了宋挽歌一眼,与周氏道:“三儿,扶我回屋。”
陶氏来了,宋如娟一心以为,她姥姥能帮他们出口气,收拾宋挽歌那个臭丫头,可谁知,却是被她娘扶着回来的。
瞧着陶氏那血淋淋的脚背,宋如娟骇了一跳:“姥姥,你这是咋啦?”
她病怏怏的躺在床上,听到院中的动静,原先也是想出去瞧瞧的,可奈何一下没起来,又跌回了床上,感觉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似的,只好耐着性子,等着好消息。
可谁料到,好消息没等到,却等到了娘俩这副惨样。
“娘,那死丫头咋就那么狠?”周氏没理宋如娟,她看着陶氏血淋淋的脚背,泣不成声。
“哭,就知道哭,哭有啥用?没用的东西,难怪被一个小丫头收拾了!”
娘,你有用。我也没见你捞到好处。
这话,周氏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可不敢当着陶氏的面说出来,“娘,咱现在怎么办?您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难道就这么算了?”
“咋能这么算了?这口气,我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我问你,你婆婆今日没在家?”
周氏被问了一下,这才想起,李氏也是在屋里的,只是闹了这么大动静,咋就没出来看看?
“好啊,这个老太婆想装蒜呢,没门!走,带我去见你婆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