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前,出来!”夏侯充一进去便大声喝道,倒是把还在那掷骰子的钱前给吓到了。夏侯充可从来没有这么对他凶过,本来好不容易看见了夏侯充,还想和他通报夏侯惇与许景锦两人将要惩治他,没想到居然在夏侯充的后面看见了许景锦,他对于许景锦的害怕深入骨髓,连给夏侯充打招呼都没有,就立马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找许景锦了:“徐将军好,”之后才回转身向夏侯充问好,“夏侯公子好,不知找小人何事?”
夏侯充也不说话,带着钱前随意进了一个小酒楼:“掌柜,要一处雅间,三人,酒菜便随意上便是了。”
那掌柜的咧嘴一笑,这种客人都是有钱人家的,自然不敢怠慢:“客官上边请。”便是自己带着众人上了楼。进入门后自己便礼貌地出去了。
夏侯充脸上冷漠地看着钱前,让钱前相当的难受:“钱前,可有何事,是未向吾禀报之?”
“回禀公子,确有一事,”说着钱前的眼睛便往许景锦身边漂,想必夏侯充估计是被许景锦蛊惑了,那这样看来自己是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翻身了。叹了一口气,交代了事情的始末,只不过将一切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以取得夏侯充的欢心。将所有的一切都归为自己为了讨夏侯充欢心而做出的,包括骗那女孩的父亲来一直赌钱,包括后面自己找人把她们家里给端了,再包括已经与夏侯充当好了媒人,对方也是很愉快地答应了这一系列事情,全是自己做的,夏侯充整个人都是蒙在鼓里。
夏侯充也很配合,似乎是早就排演好了一样:“徐兄弟,吾实不知,钱前此人竟如此恶劣,而那姑娘,竟是被逼至此,虽有无知之过,不过教唆手下,亦不可推,请徐兄弟大人有大量。”
许景锦看了看两人,左看看右看看地,哪能不知道这估计是二人早就编好的剧本了,估计有个什么聪明人在帮他们出主意,要不然就凭这两个人,怎么可能想到这些事情。
但是许景锦也不知道该从哪里挑刺,对方所说的一切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硬要解释的话也可以解释得通,如果许景锦非要为难,那可能到时候麻烦的就是许景锦了。
不过许景锦也算是达到了目的,虽然过程有些奇怪,但是结果得的倒是挺顺利的,许景锦笑了笑:“既如此,便请夏侯公子与钱前往官府一叙,以还那女子清白,以彰夏侯公子之咎,亦可与钱前稍施惩治。”
听到这里,夏侯充倒是很配合地附和着:“当然,谨听徐兄弟之言,吾等自不违之。”但是钱前的眼神却与夏侯充交流起来,在不停地摇头,夏侯充却在一直瞪着,施加着压力。
许景锦淡定地喝着小茶,正逢店家上菜来了,许景锦倒是也不客气,“既饭菜备齐,那吾等便莫再消遣,来,小子便敬夏侯兄一杯。”
夏侯充也转过头来接了杯:“那徐兄弟既盛邀,吾亦不可薄徐兄弟之意,吾乃主人家,竟是在此失了礼。吾亦再罚一杯。”两人就这样喝起酒来了。
许景锦虽然在上次宴会上喝醉,但那是因为自己在不停地喝,不带休息的,若是真论酒量,那还是可以,不过他也懒得与夏侯充这样推心置腹:“夏侯兄,小弟便就此为止,实在不胜酒力,请夏侯兄大人有大量。”尽管这样拂了夏侯充的面子,倒也不失为一个正确之举。
“徐兄弟不可进多,吾自不相加以缚。方才钱兄弟与吾相谈甚欢,于此则皆由徐兄弟定夺,不知徐兄弟何意?”
许景锦笑了笑:“何来定夺一词?小子不过将事禀上,然后呈予宛侯,或是太守,由其定夺,岂有吾等之事?小子不过将诸报于实呈予前将军。公子又何必曲意逢迎?”
夏侯充笑了笑:“实不相瞒,家父处事,素来不苟,又何言家人妻子?以公为其本,以私为其耻,以皇天后土为其证,此等虽好,而人无完人,诸子皆有错时,吾之愿,不过徐将军可向家父稍言之,以轻钱前之误,虽至那户人家再无归所,吾则愿以物抚其心。”夏侯充表情稍稍严肃了一点,仿佛一切都是肺腑之言一般。
许景锦点了点头,算是多争取到了一点利益,估摸着再也无法做出什么,不过对于自己这边,他可不会客气:“一切诸事,小子自会于夏侯将军前禀明,不过夏侯兄,所谓臣下之过,皆由主为,不知夏侯兄如何偿小弟?”
夏侯充想了一下:“徐兄弟,金银珠玉,恐阁下未尝所有乏,而吾之所有,不过此而已,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何为之,皆由徐兄弟,可为之,吾则必偿,不可为之,吾则尽力而为。”
许景锦点了点头:“夏侯兄竟然如此爽快,小弟亦不敢有所耽搁。若再无他事,小弟便先行一步,以向夏侯将军禀报,至于责罚,小弟则无能为力。而若夏侯兄欲报也,则大可待吾之将去时。”
夏侯充点了点头:“自然自然。”许景锦就直接溜了,他倒是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够把事情办得那么顺利,还以为多少要磨一下,对方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指点了他们一下,不过这样也好,他也省去了麻烦,虽然少了一点惩治的味道,但多多少少事情办完了,而且所谓的报答,还要去问问王双具体怎么办了。
许景锦直接就溜到了夏侯惇在的府邸,可是他没注意到,刚才的吃东西的房间内,又多了一个人:“事已办妥,诸事再莫为之,否则汝等是何下场,便如此木。”说完就走了。
夏侯充还在发愣,但是旁边的桌子却如同碎了一般,一点一点的裂开,然后裂痕布满全部的时候,轰然破碎,全部成为了木片。
夏侯充赶紧抄刚刚那个人飞出去的地方跪下:“请上天饶恕,吾等确有向善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