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学校,他是那么的简陋不堪、是那样的缭乱,这是我读一年级时候的学校,是在凉山读的。
那时,水塘边的、还有白泥巴洞的、都在那里读。一年级到四年级的都可以在凉山读,一所学校的学生有四个班。也就是一个年级有一个班,一班的学生30个至40个。那时的我们要有七岁才上学,每一个学生30块钱的报名费。读了半年,又加到了35块钱,或许那时候的我们,读书只是一个形式罢了吧?
我们读一年级的时候,一张完整的书桌都没有。那是一张长长的板子,两边搭起来就可以了,板凳呢,还是有的,是长板凳,两个人坐一张。
我们的书桌是长长的板子,两张长板子是横横一排,一排坐十个或是11个。总得有三排,有长有短。
上课的时候,我们的书包放在长板子上,下课也一样。地上没有打地皮,凹凸不平的泥土被我们的鞋子擦的亮晃晃的。五六个学生坐在一起要保持平衡,否则板子就会落下来砸到脚,这样的情况也是出现过的。
板子是没有用工具推御的,如果把手放在板子上划来划去,就会被扎着。如果毛刺没有叼出来,就会起小水泡,那样会很疼的。
黑板不是贴在墙的,是用几根木棍在用抓钉固定在木棍上的,因为怕学生碰倒打伤学生,所以做得很稳固。
一天有四节课,一级有四十分钟,但一天老师一个班只上一节课,就让我们自己复习了。因为整个学校里只有一个老师,有时候老师没有时间,竟让大一点的学生给我们上课。那天是学习声母,竟然有的不会读。还问我们怎么读?然后再教我们。其实我们跟本没有用心的学,只是跟着喊,没有用心记。
我们读书的学校有两间瓦房,两间平房。那是三伯家的房子,因为没有人在里面在。所以成了一座私人学校,一年级和二年级的是瓦房,三年级和四年级的是平房,而且三四年级还打了地皮。
我印象中的第一次考试,那是我最印象最深刻一次。还没有念到我的分数的时候,我很惶恐、也很焦虑。当老师念到那些考得不好的名字的时候,听到那一些嘲笑声,我就会想到自己,此时我的心情很焦虑,手攥得紧紧的。当老师念到我的分数的时候,如同老天正对着我一个人下雨。老师一一的念出我的分数,语文得了三分。全学校的同学都看着我,感觉意想不到,会有人会考得这么低的分,他们都在用歧视的眼光和看不起的眼神看着我。
老师念到我语文分数的时候,我很害羞,头勾着。再加上同学们嘲笑声,他们昂起头看我的时候,我很想逃离这个地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可这些都是我的想象,我就像一座古老的雕像,被冷风刮着,却一动不动的,呆呆的站在那里,已经意识不到自己是做什么得了,但成绩最好的就是五六十分了。
就这样,这一天过去了,晚上面对着爸爸妈妈的批评,还让我拿着试卷看是错在哪儿了。此时的我坐在一张小板凳上身体铺在一张长板凳上,呆呆的看着那试卷,看到这些字是那么的陌生,就如是上街的人,一个个的和自己擦肩而过。却不知道字可以代表我们身边的任何事物,比如描述他是什么样的人或是他做了什么样的错事,事物的名称。还有就是在生活中遇到种种的不堪,字都会表达,比如读简历。有一次,我肚子痛,没有电话,就需要写请假条,让我们同学带去。但是我很苦恼的事,就是那一个“痛”字,我不会写,我是感应到身上的疼痛,可我写不出来呀,这我又想到“疼”字。可我依然还是不会写两个字,于是我就很苦恼,难道要让我的父母跑到学校去请了假才跑回来吗,于是我很苦闷懊恼的打着自己的脑袋。
这个学期就这样过去了。在凉山读了一个学期,读完了一年级,就下罗菠萝去读。罗菠萝相对凉山来说,罗菠萝的学校还是要好一些。有四间平房,四个班,也是和凉山的一样,从一年级到四年级。不一样的是有两个老师,还有书桌,还染上了颜色。
在凉山读书的时候,家隔学校近,顶多就是四五分钟,就到家了。所以中午放学,我们就要煮洋芋送去坡上给妈妈吃。
早上起来,妈妈会告诉我们她在哪里干活,让我们煮熟了洋芋送给她。因为那个时候家里没有的电饭煲,也没有电磁炉。就只能把火重新引燃。
所以我们回家得把火烧燃,用锑壶煮熟了洋芋。再送去给妈妈吃,有的地方比较远,一个来回都要五六十分钟,所以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上课了。老师问“为什么家是隔的怎么近,还要迟到。”而我们却没有那个胆量说出真相,活该只能罚站。
我在凉山读书,没有受过太多挫折,哥哥面对老师,就受过很多挫折。他很怕马老师。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坐在火洞角边玩,他写他认不得的字给我认。我认不得他就打我,但我问他,他又不说。
老师来我家,在外迁叫,大娘大娘,老师这么叫妈妈,是因为他也是性马,按辈分,我们叫他五哥,也不知道他是来干嘛的。
哥哥听到声音,对我说,“你不要出声。我过去看看,如果你敢过去。那么五哥回去了,你会很惨。”
我很听哥哥的话,没有过去。我在想,如果我不过去。听哥哥的话,五哥就看不到这一幕,他就不会被五哥批评,回来他就不会打我了,但我想错了。
哥哥打我的时候,我哭了就用手去擦眼泪,眼睛边都有哭的痕迹。两个黑黑的小眼圈,那是因为手太黑了。然后眼泪掉出来,用手去擦。水分也被吸干了,就形成了两个小黑圈。
五哥问?“你爸妈呢?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哥哥犹豫不决的,“嗯”的一声。
五哥又说,“既然没有在屋头,那我走了。”
哥哥叫,“五哥,坐一会儿再走吧!”
我想我终于解脱了,松了一口气。但哥哥一回来,这个不公平的游戏,还的要继续。
那时候我内心是非常惧怕哥哥的,他总是对我使用暴力,但我从来都不敢跟妈妈她们说。如果说了,妈妈他们不在家,他还会打我,而且是连本带利的。
他也警告过我,用手指头着我说“如果爸爸妈妈回来了,我敢说给妈妈听他打我的话。那妈妈们不在家的时候,我会很惨”。所以我也会很乖的听他的话,说实话,就算有时候妈妈在家附近,她听到我的哭声,她也不会说什么。她认为我们着只是小打小闹,却不知我受了多少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