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
沈星群低着头,越说越小声。
“你……你把他们都毒死了?”
孙冼奇一脸惊诧的问。
沈星群闻言赶忙摆手,“没有!那些毒不会要命。”
孙冼奇舒了口气,“吓死我了。”
闫继川哼了一声,不客气的讽刺道:
“你也太容易相信人了吧?他说你就信啊?就你这样被人卖了也不冤。”
沈星群闻言一脸委屈的扁了扁嘴,弱弱的为自己辩解。
“我看他不像坏人,而且又对我很好才相信他的。我真把他当朋友,结果他却骗我……”
说到这里沈星群鼻子一酸,眼眶开始红了。
闫继川见状嘁了一声,“什么叫不像坏人?难道坏人会把我是坏人这几个字写在脸上吗?真是蠢死了。”
沈星群闻言垂下眼睛,可怜巴巴的小声说道:
“我知道错了……”
而正在说话的三人没注意到的是,不远处的胡同外面,一个黑色身影正悄悄的窥视着他们……
“不过你小子真够可以的。这段时间魔宗可是活跃的很啊,用你制的那些毒干了不少好事呢。”
闫继川沉声说道。
“干了不少好事?”
沈星群茫然的道。
闫继川见状瞪圆了眼睛,“你听不出来这是反话吗?反话!意思就是干了很多坏事!”
沈星群闻言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个意思……”
闫继川吐血,“你是野人啊?怎么什么都不懂?”
沈星群看了闫继川一眼,然后低下了头。
孙冼奇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果然很好玩儿啊。”
闫继川嘁了一声,“好玩儿个屁。蠢的要死。”随即他斜睨了沈星群一眼,道,“你这家伙这么笨,制药却这么厉害,真是不可思议。你制药的手艺是谁教你的?”
其实闫继川只是随口问了这么一句,也没指望沈星群会说。可沈星群却担心若是不老实回答闫继川再因为这个不帮他了,于是在纠结了一会儿后还是乖乖的答道:
“我太爷爷。”
“你太爷爷是谁啊?”
孙冼奇顺口问。
“沈原风。”
“哦。”闫继川应了一声,转而瞬间瞪大眼睛,“沈原风?该不会……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医圣吧?”
沈星群闻言点点头,“太爷爷好像是有这么个外号。”
闫继川不敢置信的揪起眉头,“医圣是你太爷爷?真的假的啊……”
孙冼奇见状拐了闫继川的胳膊一下,好奇的问,“老大,医圣很厉害吗?”
“嗯。”闫继川颔了颔首,“若是不厉害能有医圣的称号吗。听闻他的医术极其高明,药理上更是无人能及。在医药方面,他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可以说是传说一般的人物了。”
“哇,那真是相当厉害了。”
孙冼奇一脸震惊的说道。
“不过医圣在多年前就退隐江湖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说着闫继川看向沈星群,“你说医圣是你太爷爷,那这些年来你们一直都在什么地方?”
沈星群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小声答道:
“山里。我从小就跟太爷爷住在山里,这么多年也很少下山,这还是我第一次出远门……”
闫继川闻言表情有些许触动,而后不自觉的抿紧唇。
怪不得这么容易相信别人……
“那你这次为什么突然出远门啊?”
孙冼奇问。
沈星群闻言身体震了一下,而后缓缓低下头,眼眶渐渐湿润了。他的嘴唇抖了抖,许久才带着哭腔说道:
“因为……太爷爷他……死了……”
话音刚落,沈星群的眼泪也随之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什么……”孙冼奇睁大眼睛,而后赶忙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沈星群抽着鼻子哭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
闫继川定定的看着沈星群。他眉头微蹙,表情比之前严肃了许多。
“你之前说要去輝州对吧?所以是去那儿投奔亲戚吗?”
沈星群抬头看向闫继川,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不是亲戚。爷爷临走前给了我一个信物,让我去輝州找神武玄宗的宗主刘庸。说是只要他看了那个信物,就一定会收留我的。”
“神……神武玄宗的宗主啊……”
孙冼奇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这还真是不凑巧。前几天我们刚在充州认识了两个神武玄宗的弟子。要是搁到那时候,正好可以让他们带你一起回去。”
闫继川摸着下巴,一脸遗憾的说道。
“跟着不跟着都无所谓了,我自己也能去,只要能逃出这里……”沈星群沉默了两秒,而后仰着脖子望向二人,双手合十,表情认真的恳求道,“两位大哥,所有的事情我都告诉你们了,求求你们帮帮我吧。要是被他们抓回去,他们一定会逼着我继续制作毒药害人的。我不想再做坏事了。求求你们了……”
看着沈星群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孙冼奇看不下去了,便帮着沈星群求情。
“老大,我们就帮帮他吧。你看他多可怜啊……”
闫继川看向沈星群,脸上露出一个有些痞气的笑。
“我帮你。”
沈星群闻言两眼瞬间亮了起来。
“闫大哥!谢谢你!你真是个大好人!”
沈星群一头扎进闫继川怀里,搂住他的腰就不松手了。
“呜呜呜……闫大哥……你人真好……呜呜呜……”
沈星群的头埋在闫继川胸前,一边哭一边说着含糊不清的感谢的话。
“喂,赶快给我放手!”
闫继川的身体往后仰着,一脸嫌弃的推着沈星群的脑袋。可沈星群身上就像抹了胶水似的,黏在他身上怎么推都推不开。
过了好一会儿,沈星群哭够了,这才把手松开。
闫继川揪着胸口的衣服,表情无比嫌弃的说道:
“鼻涕都蹭到我身上来了,恶心不恶心啊你!”
而罪魁祸首就站在他跟前,一脸茫然的抽着鼻子。
一旁的孙冼奇已经笑的快岔过气去了。
闫继川直接一个眼刀子飞了过去。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