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辈的事情是他们的事情,蒋小剑上学时可没少在大伯家蹭饭吃。
“我能和你一起回去吗?”副驾驶的宋琳眯着眼睛问道。
“额!好吧”蒋小剑想了一会答应了,让宋琳暂时离开祸州换换环境对他走出悲伤应该有帮助。
先给女友们打了电话,然后订了两张时间最近的机票。
“女朋友不少啊!”终于回到宋琳家,宋琳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蒋小剑。
“啊?哈哈,还不够呢,我师父是韦小宝!”不太会开玩笑的蒋小剑开着尴尬的玩笑希望能让宋琳心情好一点。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宋琳话语中带着一丝失落。
渣男就是我,我就是蒋小剑!蒋小剑心里默念,带着这么一个少妇回去可怎么跟家里交代?说自己被包养了?本帅从小在老家的十里八村都是出了名的五讲四美、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学生,带宋琳一回去,自己被包养的事情恐怕比村长夜闯寡妇门的事情传的还要快、还要广。
“回到你们老家县城,帮我找个宾馆住下,要回来的时候再接上我”宋琳收拾好了东西,最后扫视了一眼母女俩居住了十几年的房子,房子里,仿佛处处都是小岩的影子。
“不用,去我老家住吧,乡下的景色美如画”蒋小剑说着违心的客套话。
“好啊,那就不住宾馆了,我特别向往乡下的悠闲生活”宋琳答应了下来。
额!这套路不太合理啊!蒋小剑心中后悔,我就是很客气的客气一下,您看不出来吗?再说,乡下的生活那里悠闲了?田里的活计要累死人了好吗?完了,名声保不住了。
中午一点钟点的飞机,经停出关第一省--老铁省双击市之后转到中土最北的地区---墨虬江省。
到达墨虬江省省会艾斯瑟缇市时下午五点。蒋小剑对这里很熟悉,以前和二伯跑大货车的时候这里是始发地。
下了飞机,在机场租了一辆塞纳商务车,载着宋琳开往老家。
又在高速上颠簸了四个多小时,到达老家县城,宋琳第一次身临东北一望无际的平原沃野,河套草原。空旷高远,广袤纯净。
“这么好的地方,被网络轻工业毁了”宋琳注视着窗外,轻声的说。
“存在即是道理,自古笑贫不笑娼,不违反法律的前提下,谁赚的钱多谁就是社会强者!”蒋小剑也很厌烦家乡被贴上网络乞丐发源地的标签,但很反感别人提及。
到达老家十兄山县县城,直奔县人民医院而去。
三个月前,大伯被市医院确诊为肝癌晚期,尊重大伯自己的意愿,放弃了手术化疗等无谓的治疗。如今已到弥留之际,虚弱的躺在县医院的病床上。
蒋小剑的爷爷和奶奶当年响应国家提出的人口就是生产力的号召,生了四个儿子,三个女儿。蒋小剑的爸爸排行老五。
姑姑叔伯们带着家人此刻都守在病房外,蒋小剑快步走了过来,先和二伯、四叔、三个姑姑和父亲打了招呼。
“这位是?......”蒋小剑父亲四十三岁,矮壮的乡下汉子。乡下的生活风吹日晒,整日与黄土农具为伴,造就了满脸皱纹和皴裂的双手。
“这位是我工作上的好朋友,要来咱们这里见识一下大平原的魅力!”蒋小剑把宋琳介绍给众人随后问“我大伯呢?怎么样”
“里面呢,就等着看你呢”说话的是大伯的儿子,蒋小剑的堂哥。
蒋小剑推门走了进去。留宋琳一个人面对东北乡下人的过分热情。
“大伯,我回来了”坐在病床边,蒋小剑开口说道。以目前自己的修为境界,还救不了病重的大伯。
大伯母坐在病床的另一侧,朝蒋小剑点了一下头。
“你爷爷留给你的书看了吗?”大伯虚弱的问道。
“看了”
“那就好.....那就好....前几天..你爷爷来问我啦!本来...那些书..是要传给我的..”大伯说完这些话休息了好半天,呼吸摆匀后又说“可我是基层党员干部啊....现在好啦...我可以下去给你爷爷回话了.....”
大伯摆摆手,示意自己累了,不想再说话。
“这大姑娘长的真俊!有二十八九了吧?”二姑用看牛肉馅饺子的眼神盯着宋琳,好像要吃人似得。
“阿姨,我三十七了”宋琳微笑着回答,笑的有些拘谨。
“哎妈呀,谁能相信你三十七啊!城里姑娘就是嫩奥!你看看这小脸,要出水似得!”说话的是排行最小的老姑,比宋琳大三四岁,看起来却老了很多,上一辈的农村女人根本不知保养是啥玩意,每个人的皮肤都干瘪瘪的像树皮。
“可不是咋地,真好看,这要是生在俺们农村,最次也得嫁个乡长家儿子,村长家儿子好意思来提亲都给他打出去”二伯母加入了群聊。
姑姑伯母婶婶们围绕着宋琳聊个没完,二伯老叔、爸爸和大伯的儿子悄声的商量着什么。
一大家子的人在医院呆到很晚后,才各自回家,留下大伯母守着病床。
大伯的儿子,也就是蒋小剑的堂哥,一年前刚升R县公安局的刑警大队长,媳妇在县教育局任职,早就在县里安了家。
二伯在镇上开粮油店,老叔在镇上开修车铺,大姑老姑家也都在镇上,唯独二姑和蒋小剑最穷,守着村里的几十亩口粮田过日子。
一众人坐上二伯平时用来拉粮油的大金杯车。
“来,姑娘,你坐副驾驶,副驾驶干净”二伯母喊宋琳上车。整个车为了方便拉货,只剩下主驾驶和副驾驶的座位,后面的座位全拆了,众位长辈蹲坐在后面。
“小剑,你开车吧,二伯困了,我也到后面坐着”二伯把钥匙递给蒋小剑。
“额!我开车回来的,那个白色大面包”蒋小剑指了一下停在不远的塞纳。
“哎妈呀,啥大面包啊,那不是商务吗!走走走,坐内个车”一帮人又呼噜噜的挤向塞纳。
“行啊,老侄儿,这车得十好几万吧”最爱开玩笑的老姑抢先挤上了副驾驶。
“要不说老娘们啥也不懂呢,这车全下来将近六十万”
“额!这车我租的.....”蒋小剑有些不好意思。
“租的啊!”
“回到村里,你就说你买的,给你爸长长脸,当年你们那批学生,好多没你学习好的都考上大学了,咱们这叫曲线救国,不上大学一样在城里混的明明白白”
长辈们七嘴八舌的,蒋小剑只得不断点头。
开车回去的路上,众人依旧聊个不停。
“小刚啊,在外头有人,听说给他生了个儿子。”大姑坐在第二排的商务座椅上说道。她嘴里的小刚就是大伯的儿子,蒋小刚。结发的妻子生不出孩子。
“这都很正常,屯子里头刘老哏媳妇天天晚上去李大奎家过夜呢还,那孩子都十二三了,还玩这哩根楞呢”没有人接大姑的话茬,二姑引开了话题。
“哎嘛,还有这事呢?那还不离婚?”老姑父很是惊讶。
“没有!那熊货从小就熊,一点能耐没有”
一路上,几个姑姑把屯子里几年来的丑事聊了个遍,蒋小剑实在不敢想此刻宋琳听到这些是什么样的心态。
到镇上后,家住镇上的长辈下车回家了,带着宋琳、二姑两口子和父亲又驱车半个小时到了乡下老家。
继母为回来的几个人煮了面条。
回到久违的老家,倍感亲切,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充满回忆,村头,蒋小剑小时候滴过中指血的柳树还好端端的长在哪里,并没有成妖。
遗憾的是,不年不节的,年龄相仿的儿时伙伴都在外打工,无人在家。
“小剑,你跟妈说实话,真是朋友吗?”吃过饭,继母拉过蒋小剑,小声的说。宋琳已经被安排到小屋睡下了。
“妈!真是朋友,我也没有当小白脸的实力啊!”蒋小剑的继母在蒋小剑5岁时就嫁给了爸爸,蒋小剑一直称呼其妈妈。
“走,小剑,屯子东头刘老六让人家把脑袋削开花了”爸爸接了个电话,火急火燎的拉着蒋小剑出门。
“啥?六叔让人揍了?咋回事啊?”蒋小剑疑惑的问,屯子里的人互相都是打出生就认识,打架都很少,怎么还脑袋开花呢?
“不知道,快走吧”
屯子里一共就五六十户人家,开车还没有走着快。父子二人小跑朝刘老六家跑去,路上不断遇到同路的乡亲。
“咋回事?”那家大爷五十多岁了,听说是满清贵族后裔,姓那。跑的气喘吁吁。
“不知道啊,张老二打的电话,他那大舌头也没说明白啊!”蒋小剑的爸爸回答道。
刘老六家此刻围着十来个乡下汉子,都四十往上的岁数,年轻的都出去打工了。
“咋整的?”说话的是李大奎,身高近一米九,身板结实。就是之前二姑嘴里天天晚上睡刘老哏媳妇的那位,当然,李大奎自己也有媳妇,听说两个女人相处的挺和睦的。想来这李大奎也算有些本事。
“偷...偷..狗的!还...还咋整....整的”张老二和蒋小剑父亲年纪相仿,说话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