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周末,蒋小剑早晨五点就早早起床。
今天他要去昭空寺办最后一件稀奇古怪的事,办完,他就与这几天的光怪陆离彻底再见了。
此去昭空寺四十余公里,蒋小剑打算骑自行车去,一辆二手捷安特山地车,花了他五六百大洋,却一直搭田鸡的车上班,还没怎么骑过。
吹着小风,蹬着脚蹬,换上一双地摊上买来的高仿耐克,蒋小剑悠哉悠哉的启程。
天空蔚蓝,周末早晨的村子寂静安详。蒋小剑不紧不慢的骑行在通往祸清的公路上,路两边的稻田飘来一阵阵香风,祸州到处是山,连公路都没有一千米以上的平路,逢上坡时,蒋小剑就下车推行,下坡时撒了欢的放手滑下。耳机里鼓噪着他喜欢的歌曲“来吧,朋友就干了这杯大声歌唱。好朋友,好朋友”之类的乡村土嗨音乐。
一路上,路过各种各样的村庄却有着大抵相同的建筑。各种各样的工业区里住着相差无几的打工仔。还有就是大片大片的稻田和东北老家的没啥区别,非说区别就是这里的稻田形成的片不及老家十分之一。却能让蒋小剑心情大好,在工厂里憋屈了一周了,此时自由自在穿行在马路上,灵魂蹦跳着翩翩起舞。
或许等攒够钱盖房子,自己应该带着卿姐回老家居住,种地虽苦,但自由无束。虽然蒋小剑才18岁,但身份证上已经25了,够法定结婚年龄了。父母当年生他的时候就考虑到以后要早结婚的问题,虚报几岁能完美的避开罚款。
虽然是二手,但到底是大品牌的捷安特自行车,已经出来一个小时左右的蒋小剑一点没觉得累。前方不远就要走下公路,然后再走二十多公里的乡道就到昭空寺山脚下了。蒋小剑昨晚已经把路线查的滚熟。
路过小超市时,蒋小剑补充了几瓶矿泉水和士力架。早晨八点一过,天气会很快的燥热起来,水一定要备足。
下了公路后的村庄还没被开发成工业区,所以很少有外地人经过。年轻人不多,大多是守在家里的老人小孩。用怪怪的表情看着蒋小剑。
村头有一个铁匠铺,蒋小剑驻足看了一会。
他们依然沿用古法锻造刀具,虽然效率低,但纯手工制造的物件价格不菲。
已经白了胡子的老师傅身材矮壮,持着引导锤在铁砧上叮叮叮的带着节奏并引导锤位,还未练出铁匠身形的徒弟举着大锤噹噹噹的打着师父引出的位置。锤声节奏律动,高低有序,欢快极了。
一块红铁在二人的锤下反复弯折锻打,再加热再锻打。老师父嘴里好像絮叨着什么话语。
蒋小剑好奇,再次施展顺风耳的术法听去,老人嘴里说的是鲁班法的念咒!到底是没经过战争和革难之地,家族传承有序,连几乎失传的鲁班法也传承下来。
以前,鲁班法在民间工匠见广为流传,师徒相继,后来由于特殊时期的原因,断了传承。先进的生产技术也渐渐让人们不再需要用到鲁班法。相传《鲁班书》上半部是囊括各种传统工匠行业的秘籍与一些小咒法。能让工匠事倍功半。下半部则是防身制人之术,古代工匠四处游工,遇到恶人总要自卫。又或者遇到刁蛮的东家,工匠也可以用鲁班法让他乖乖的付账。
当然也有心术不正的工匠用鲁班法害人的。
修习鲁班法下半部的轻则缺一门,重则无有子嗣,再重孤独终老,甚者暴毙。这就是修习鲁班法下半部的代价。
鲁班法下半部蒋小剑未曾涉猎,上半部倒是略微看了几眼。很多都是一些小口诀,帮助工匠记住一些技术要点,甚至有很多几何公式的口诀和测量窍门等,还有一些玄乎的咒诀和符印有助于工匠的做功,老铁匠刚刚念的就是能让徒弟的大锤力道随心变化的《铁匠莽山咒》。这种细微的力道和火候的变化不是现代的熔炉和液压锻打机能掌握的。
趁二人休息的功夫,蒋小剑走进去问了一下一把小匕首的价格。嗯!..心...凉凉的。比吃冰块还见效。以他现在的工资,一把匕首值他在工厂干一个半月。
以后觉得天气热就跑到稀奇古怪的店里问问价格是个不错的方法,蒋小剑心想。
重新登上自己的二手捷安特,直奔昭空寺而去。
又骑行了一个小时,终于到了昭空寺山脚下。远远的能看到坐落在半山腰的昭空寺。
山脚下有一泊小湖,湖水从上游的小瀑布涓涓而下,在下游不远处的坝口流泻而出,湖里的鸭子悠闲的飘来飘去。天气炎热,蒋小剑蹲在湖边洗了把脸,湖边上有几个小孩扑腾着学游泳。
“啊...啊...救命啊”水中传来叫喊,岸边的孩子吓得呆住。
水里的孩子奋力的拍打着湖水,身体一浮一沉的缓缓朝湖中央倒退而去。“救.....救..命啊”
顾不及Sofia曾劝他不要施展探鬼驱鬼法术的忠告。手结金刚指,口中急速念咒:太上老君,与我神方,登山裂石,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魅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上清印翻飞--兵、阵、临、烈。
“去”蒋小剑轻喝一声,指向落水孩童。
孩子虽然还在溺水边缘扑腾,但已不再缓缓的退向深处,看来是个小水鬼,不然自己也无能为力。蒋小剑跳入水中,用在老家养鱼池练习了八九年的狗刨式泳法将孩子拉回岸边。自己在孩子猛力的抓挠踢蹬下呛了两口水。
“小伙子,水性不怎么样,但很有勇气啊”身后一位老人说道。
蒋小剑正用顶膝法帮孩子排出呛进去的水。
“人命关天吗”蒋小剑应付道。
“取一命,救一命,也算是圆了业障”老人说道。
蒋小剑的心里却猛然一惊!这老头何许人也?几个孩子缓过神来后未及道谢就跑回家去了。
“老人家,你是本地人?”蒋小剑试探着岔开话题。
“对,就住这山上”老人用手指了指昭空寺后山。又问道“小伙子有些道法?”
“那里称得上什么道法,从小看我爷爷行法,最多算依葫芦画瓢”蒋小剑笑呵呵的说。
“确实,依葫芦画瓢都算不上”老人摇头说
这老头,我就谦虚一下,你到好,变着法的损我。蒋小剑心想。
“老人家,这青天白日,佛土脚下,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蒋小剑问道。
“连这都看不出来,你爷爷是怎么教你的”老头很是不解。
“我爷爷没教我,我偷学的”蒋小剑保持着笑脸。
“那小伙子你还算有点道缘,这里曾经是战场,死了不少人”老头慢悠悠的说
战场?什么战场?当年RB小臭鬼子也没进祸建省啊。蒋小剑心里暗想却没好发问。
“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再施咒法了,容易害了自己”老头转身离去,嘴里说道。
此间事毕,蒋小剑朝山腰的昭空寺走去,心里一直猜想着老头的由来,隐士高人?他居然一眼就能看出我最近取人一命的事情?还是就是个臭算卦的?
不消一会,步入了昭空寺,寺庙刚刚翻建没几年,缺少古庙气息,但放生池中的硬币却满满的铺了一层。寺内稀落落的有几个香客,拿着一人多高手臂粗的香在叩拜,蒋小剑第一次看到这么大香签。
走到大雄宝殿后身,从小门步入上山小路。
小路上两旁榕树林立,枝繁叶茂,甚是凉爽。一棵棵的大榕树,树枝垂下,又化成根,如此循环,早已分不清哪里才是最初的树根。
累了的蒋小剑倚着树干坐下,从背包里掏出矿泉水和士力架。补充体力。
后山顶,小禅屋,供着一个法像,摔碎它。蒋小剑回忆着Sofia跟他说过的话。
有病,宽敞豁亮,新建不久的寺庙不住,什么人会去山顶的破屋去喝风啊。功德箱里的不说,光放生池里的硬币至少够自己挣个一两年了。多好的地方。是我的话,我就守着寺庙寸步不离。
蒋小剑心里直骂娘,来时的兴致早就被崎岖的山里折磨的一干二净,只想着早登山顶,拿到东西,赶紧回家。
听说离群苦居的一般都是些大德高僧,万一打起来,比拳脚的话,自己应该不会输给和尚,万一和尚会武术或者佛法啥的可怎么办。
蒋小剑走在陡峭不平的上山小径上。心里有些生怯。
“要是没什么难度,人家自己早就拿走了,还犯得上派我来吗”蒋小剑嘴里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