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霜虽然生的妖治,可她却随了母亲的性子,温柔贤淑。站在那里落落大方,不容让人忽视。
大夫人燕徐氏恭恭敬敬的拉着燕无霜站在一侧,眉眼间总是带着一丝忧愁,却能见到她身上祥和的姿态:“老爷唤妾身和霜儿来可为何事?”
燕摩鞥想了一番,方开口道:“前日里,你担忧霜儿的亲事。今日,李将军请我吃饭,与我商谈此事。”
燕徐氏好像听错了什么,瞳孔在那一刻缩小,抬起头紧紧看着燕摩鞥,略微有些颤抖的开口:“老爷,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吗?”
燕无霜那一刻也抬起了头,眼中好像有泪水闪过。
燕摩鞥看着这番样子的燕徐氏,心里没由来的烦躁,不过是一桩婚事罢了,便露出这番表情。他心里极其烦躁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这也是他这些年来只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姨娘的原因。
“霜儿能嫁入李家,便是天大的运气。你这番作态未免过于不妥。况且这件事怕是传遍京城了。”
燕无霜无声的落了泪水,父亲…父亲…难道不清楚那李家是什么人家吗?那日,一同出去游玩的姐妹告诉她,让她最好早早定下婚事,免得入了那李家。
她们这些小官员家其实不知的,是那丞相府的大女儿张姐姐说的。她说,李家在那边疆出了名的嗜血,倒不是说看不起这保家卫国的男儿,只是那李家杀起性时,敌我不分,残害多少无辜人。
又听闻那李家儿子李顺在边城强抢民女,若是见到好看的便掳了去,只是都没有揭穿,隐藏了下来。若不是有心瞧着那李家的人传了出来,也无人知晓。
回来后她急忙给娘亲说了这件事,燕徐氏便开始相看亲事,时不时在燕摩鞥提起此事,燕摩鞥虽然烦躁此事,却也放在了心上。
可是燕徐氏却不知燕摩鞥相中的就是她最害怕的这一家,她进来之前她就听闻了此事,那京城早就传遍了。她本来想着老爷在官场,这般事他是清楚的,可她万万没想到竟会这番。
燕徐氏强忍着不让自己晕厥过去,“老爷可知李顺酗酒?”燕徐氏说的极为委婉,他人之谈论,皆由酗酒包揽,如今就是不知道燕摩鞥清楚与否?
燕摩鞥自然知道,就算不是知道的那么清楚,也略知一二。男子酗酒一件正常的事,不足以挂在心上。再者言,女儿家终归要嫁人,嫁一个对他有用的且不是更好!
燕徐氏嫁给燕摩鞥二十余年,自然看懂了燕摩鞥的表情,心中似万箭插心。她嫁给燕摩鞥二十余年,清楚燕摩鞥并不爱她,她努力做好一个贤惠的妻子,为他升了一个姨娘。打理府中上上下下,她听不到燕摩鞥的一句感谢,这些她也不强求,可是为什么女儿的婚姻他可以这般?这可是关乎女儿一辈子的事?
燕无霜更是承受不了这个打击,从这流言飞快发展的地步,只怕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
那怕是最后父亲给她退亲,也不会有好人家娶一个订过亲的人。
父亲,这是要悔了她的一生吗?
“父亲,女儿不嫁。”
燕无霜双眼通红,宁愿不嫁她也不愿意嫁给一个酗酒之人,她的人生不能毁在那样一个人身上。
燕摩鞥算计了怎么久,怎肯让到手的权势飞走,立马就反对:“不可能。”
“父亲,你若逼迫我,我便死在你眼前?”燕无霜扯下头上的簪子,对准自己的脖颈。燕无霜手微微颤抖,十分紧张,画本子中便是这本写的,父亲一定不会再让她嫁给李家。
燕徐氏看着女儿此番,心中急啊。扑倒在地,眼泪嘁嘁。“老爷,这可是女儿一辈子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