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也是逼不得已,只是父亲他……”姐姐如此敬爱父亲,若是知道父亲那些绝情的话,燕无尘不敢说出口。
“只是他将我卖了,为了一个三品盐运官。只是明知道我受尽屈辱,他还是对我不管不问。”
这些话这一个月以来在她的脑海里已经加深再加深,也深刻的感受到了。
燕无尘垂头,原来姐姐清楚,是呀,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为何不见父亲,辰弟?”
燕徐氏领着燕无霜进院子里面,边走边说:“你嫁过去第三天,我便使黄莺去探望你,黄莺买通偏门婆子从偏处见你受委屈,回来后便禀报了我。无尘这丫头听你受委屈便冲去老爷那儿,求他撑腰,可你父亲不肯,辰弟本想独自一人去为你讨公道,却被你父亲关了起来,还被告了一个月假,待会儿应该就能放出来了。”
燕无霜凉透了的心微微一暖,但转瞬即逝:“辰弟向来是好的,二妹妹冲动了。父亲在何处?”
“大姐姐你受委屈了,喝口水。”燕芜意递过一杯水给燕无霜,燕无霜接过对燕无霜微微点了点头:“多谢三妹妹。”
“父亲如今正在书房,下午便要与韩大人喝酒,你快去吧。”
燕无霜自小敬爱父亲,遭遇此番,便是恨他,却也想问个清楚。这京中权贵如此之多,为何偏偏挑中李家?
燕无霜不到半刻便走到书房门口,推开门燕摩鞥正在看书,见是燕无霜,手指顿了一下,随即淡淡的开口道:“可还习惯?”
燕无霜冷笑两声:“父亲问我可还习惯,我过得如何,难道父亲一点都不清楚,还是父亲知道却装作不知道?”
“你就是如此和你父亲说话的,四书五经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燕摩鞥头也不抬,目光一直在手中的书上。
“我的父亲不会将我嫁入那样的虎狼之地,更不会任由我受尽欺辱。”燕无霜呵呵冷笑两声:“韩大人的长子韩宁与我本有口头婚约,父亲记不得了?”
韩宁是当朝史书大人唯一儿子,他与她十四岁在乞巧节相识,十五岁父亲与韩家有了口头婚约。韩家嫌燕家品阶低下,属实不是良配,可韩宁却说服父母与燕家有了婚约。
女子婚嫁年龄本应是十七岁到十八岁,而她已十八岁了,一年前韩家还在催促,可家里人没有动静,韩家都想给韩宁另娶了,韩宁却守着压力说要等她。
前些日子,母亲本想催促快些与韩家结亲,未曾想却等来这个结果,真是可笑。
“父亲,你与韩大人喝酒就不怕呛着自个儿?”
燕摩鞥很反常的没有生气反而合上书:“你怨为父,为父理解。只是你想想,为父如今是三品盐运官,下个月便要去沿海地区,你可知那其中的油水?你的弟弟将会在官途走的更远,而燕家将会在京城站稳脚跟,发展成为一个大家族。无霜,你想想仅仅是牺牲你一人,便可以使燕家更好,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