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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新年对于小孩子来说总是最美好的回忆因为只有这段时间就算你有点小错误大人也不会责备你,你可以有点小任性,你可以穿新衣服,你还能吃上几顿美食,今年家中收入不错,爸爸买回了二个猪头,还有几条鱼,其他豆制品更是不少,阿福吃了好多,直在在吃不下为止。爸爸给了阿福弟兄二人各一毛的压岁钱,前世阿福有了压岁钱基本上都是去买了糖块或者小炮竹,但现在阿福不知道一毛钱能做什么了,起码阿福是绝对不敢去买炮竹了,因为前世82年的春节就是一个大炮竹,哥哥阿林把爆竹放在阿福的左耳边爆炸了,炸坏了耳膜,当时不知道,只是觉得耳鸣,长大后一查才知道,就是这个耳朵耳膜的问题才使得阿福患上了眩晕症,一生天天耳鸣头晕,这是阿福前世永远无法挽回的痛苦。于是阿福就干脆就躲在家里自娱自乐,找了一副扑克,一个人算着24点。

等过了初五,各单位开始上班了,这不年初七,乡里的白书记还有陈乡长一起到了阿福家,承德的还有不少乡里的干事,阿福也都不认识,他以为这些领导是来找他爸爸的,所以他根本就没出房间,不过听外面的寒喧好象是来找他的,他赶忙下床稍等整理了一下,出来见客。

“你就是缪福吧?”白书记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您好,白书记,我是缪福,给您拜年了。”阿福说道。“阿福给各位领导拜年。”说完又对其余来的同志弯了一下腰。

众人一阵互礼,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缪福啊,你也新年好,今天我是代表县委胡书记来看望你,本来胡书记说要亲自过来见见你这位小神童的,不过今天临时有事来不了了,特别让我向你表示道歉。”白书记说道。

“言重了,请白书记代问胡书记好,恭祝胡书记新年快乐。”阿福赶忙弯腰致谢。

“好,缪福小朋友,你最近的事迹让我们县全县上下很受鼓舞,你的那本《皮皮鲁和鲁西西》非常畅销,一直是供不应求,你的新的教育方法县教育局决定全力推广,可能今年上半年你要辛苦一些了。”白书记言道。

“应该的,能为县里作出一点贡献我也十分荣幸。谢谢你们领导的支持和鼓励。我会继继续努力,争取更好的成绩回报大家。”

“缪福啊,我们本来应该年前就来的,但有点忙,所以来晚了,请你多谅解。”白书记又道。

“言重了言重了,我都没有去拜访各位领导已是很不好意思,先说声对不住了。”阿福忙说。

“缪福你在去年所取得的辉煌成就,我谨代表丁所乡党委乡政府向你表示热烈祝贺,祝你今年取得更好的成绩!”白书记接着说道。“乡里对你的贡献一直记在心里,当值新春来临之际,我们代表乡党委乡政府来看望你。你父亲也是我们的老熟人了,这些叔叔阿姨基本上都认识,我就不多介绍了,这些是一些慰问品,聊表心意。”

对于书记的到来阿福的爸爸一脸的紧张,搞什么?儿子比自己的面子都大啊,竟然白书记是D县高官来的,这儿子名字都飘到县领导耳朵了,牛啊!爸爸的心理又开心又失落,被一个五岁的孩子比下去了,唉,和一个五岁比是不是有点丢份?关键是还没比赢啊。

阿福并不清楚爸爸心里的想法,还应付着白书记,他早知道从《新华日报》的那篇报道开始,这一天就迟早要来的。好在前世的经历让他对这些还能驾驭。陪了近一个小时的笑脸终于把这群人送走了,全家顿时轻松下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领导,所人的人都很紧张。阿福没有说什么,心理想道:“将来你们会见更多更大的官的。”

时间走到了1980年2月29日,这天学校开始开学报道了,阿福专门去了一趟校长室,“秦校长,你能帮我借一套初中的教材吗?最好高中的也借一套。”

秦校长说:“缪福你为来得正好,我正想去找你,你讲课准备得怎么样?不要急着学初中的啊,先把小学一到五年级的学好了。”

“秦校长,你放心,课我绝不耽误,但初中的书你就帮我借一套嘛。我真的想要。”阿福道。

“好吧,看你小脸委屈的样子,好像我委屈你一样,我马上帮你找,可有一条啊,这个学期估计你要讲的课会很多,我安排了一个测试,先看看你五年级的内容学得怎么样,要是通过的话,我准备就不让你去教室上课了,估计听那些老师上课你也没什么心情,让你改行直接当老师。你看行不?”秦校长说。

“这个主意好,谢谢校长。”阿福开心起来。

测试很快就做完了,阿福看了看作文,知道这个文章不太好,虽然改卷的老师认为阿福的作文语句通顺,中心思想明确,立意正确,给了满分,但阿福知道这篇文章顶多只能算上等中的中品,还有进步的空间,人还是要不断学习啊。阿福想道。

过了测试,秦校长给阿福在老师办公室留了一个桌子,还特地找了一个高凳子,新学年,阿福居然已经是一个没有合同的老师了,虽然他的学籍还是小学一年级。

校长敢这样做是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白书记说:“对于特殊人才我们就要特殊对待,不要用老眼光,老套路,老思维看待那些特殊的人,要大胆试用,勇于尝试,不怕失败。”

书秦校长找来了,说送给阿福了,阿福一看,乖乖隆的冬,好多啊,不但有初中三年全套教阿材,还有高中三年的全套教材,含各门功课,甚至每门功课还都配有老师用的教材参考资料。阿福估计这么多的书全买下来要近二十元,看来校长也是真舍得啊。

每天上午一节课,下午二节课,阿福进入了长时间的疯狂模式,这对于刚六岁的阿福来说无疑是非常疲劳难受的,好在学校考虑到他的情况,让他中午在学校免费享用午餐,那时候学校伙食要比阿福家里要好很多,起码每天都有一二个炒菜,隔天还能见到荤腥,米饭管饱,所以阿福还是坚持下来了。只是苦了自己的哥哥,每天中午只能一人回家吃饭了。

3月9日下午放学刚到家的阿福看到来一辆吉普车停在家门口,当时对农村来说可是稀罕玩意,全丁所乡也就只二辆车,阿福看牌照不是海县的,倒像是省城的。进了家门,只看到三个人坐在家的桌子旁,爸爸也坐在桌上,旁边全家人都陪站着,有一位倒是认识,是江苏人民出版社的田主编,另外二个不认识。看到阿福,田主编:“缪福小朋友回来了。”

“您好,田主编。”阿福忙道。“二位叔叔好。”

大家又客气了几句,田主编指着二人说道:“这一位是我们出版社的杭会计,这位是我们保卫科的万科长。这就是缪福。”

阿福再次向二位问好。

“缪福,正好你和你家人都在,我来把近期《皮皮鲁和鲁西西》的销售情况跟你汇报一下。”田主编说。

“田主编,您客气,让人百忙之中亲自过来实在有愧啊。”阿福忙道。

田主编道:“不,我应该来,这次我们全靠你的小说长脸啊,我们是2月6号开始上架销售的,开始印刷了1000本,二天就销售一空,然后加印再加印,截止到2.29号整个二月份我们一销售十万零七百二十六本,我们预计三月份的销量会更多,明天就是10号,本来应该明天来,但明天我们会计有事,所以只好提前到今天来把二月份的稿费给你,下面让杭会计和你们说说吧。”

阿福和全家人都大吃一惊,一个月十万册?这里面也只有阿福和他爸爸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果然杭会计说道:“你好,缪福小朋友,听说签署这份合同是你的决定,可以看出你年纪不大却非常精明,根据合同,我们每销售一本你可以得到二分钱,二月份实际销量刚才田主编已经说了,所以你二月份实际稿费是二千零一十四元五角二分,请你确认一下是否正确。”阿福刚听到销售量就心算了一下,“就是这个数字!”阿福确定道。

“好!”杭会计示意了一下万科长,万科长拉开一直背在身上的包,取出一叠叠钞票,二大捆,加上一些零钱一张钞票直直冲击着阿福全家人的眼球,全家一时陷入一巨大的惊喜中,一时失去的思考能力,阿福首先冷静下来,一会儿爸爸也变了脸色,过了五分钟,只有哥哥还在笑着。田主编三人看到这家人开始还是很开心的样子,一会儿全变得恐惧的表情一时不理解起来,田会计估计知道为什么,摇摇头道:“你们清点一下吧,确认一下金额。”昨天他算到应该发这个么多稿费的时候就知道,这不是钱啊,是刀是枪是杀人的子弹,是催命的鬼。是的在那个年代,你可以没钱,你可以有几元钱,你甚至也可以有几百,但绝对不能有几千,更不能有上万,在这个刚刚过去的七十年代,甚至更前一点的六十年代‘大字报’,示众游街刚过去没多久的年代,谁敢有这么多的钱?不怕有人说什么成份?什么阶级?什么化?

阿福想了一会,开口说:“杭会计,请问以后的稿费还是你们送过来吗?”

“可能不会了,今天是第一次,我们看数额较大,所以才跑一次,以后可能直接从邮局汇款了。”杭会计说道。

“爸爸,你明天去下县里,我记得县里应该有个邮政储蓄银行,你去开个帐户,然后让杭会计每次都把钱汇到指定帐户,杭会计,你看这样行不?”阿福说道。

“这个可以,我在南京可以直接从邮政储蓄银行电汇,只是有手续费,要你们出。”杭会计说。

“这个手续费没问题,我们出。”爸爸终于清醒过来,忙道。“这样吧,我明天开好帐户就把帐号寄给你们,你们确认一下。行吗?”

“好,你们直接寄到江苏人民出版社财务科,我上到信后会给你们回复的。”

“好。这样好!”爸爸说道。

“那你们先点点数目对不对,我们先把这次的结算清。”杭会计说。

“好的。”爸爸拿起崭新的钞票,开始一堆堆的数了起来,好在是新票,连号面值都是十元,也就200来张,几分钟就数完了。“数目正确。”爸爸说道。

“好,你们签个字吧。”爸爸接过收据,签上自己的名字。

“好了,完事我们就走了,缪福,欢迎你继续创作,有了新的作品还要投给我们,放心稿费从优。”田主编看大家结束了,就准备离开了。

一家人在听到‘稿费从优’这个词的时候都不敢说话了。田主编晃了一下头,好像明白了什么,然后一起告辞了。

恢复了理智的爸爸是这个家的唯一权威,他开口说道:“这些钱的事不允许和任何人讲,明天我就把它存起来,大家注意,以后你们就不要想这些钱了,我们家就从来没有这些钱,都清楚吧。”

大家都点点头。默默的看着眼前一堆钞票,阿福知道以后会更多,但也不用太担心,因为不用隐瞒太久了,到了1983年,外面就开始疯传万元户了,只是阿福家提前了二年而以。

阿福想了一会还是对爸爸说:“爸爸,你有人还要去和白书记说一下。预先漏点口风,别让有人找上门来。”现在银行可不会帮你保密,要是有人上午存10000元,估计中午县长就知道了。爸爸点点头。

钱的事情暂时和阿福没有关系,每天还是正常的上课,看初中的书还是有些费心的,主要是内容大都很久没有巩固有些模糊了,最难的就是英语,前世就是这门拉后腿,现在嘛更惨,就只有书本和教材辅导,没有人讲也没有录音,阿福只能自己根据前世的学习经验慢慢的摸索。

3月底的一天,校长突然告诉他,明天有县局领导来听课,让阿福做好准备。

阿福讶道:“听我的课?我又不是正式老师啊?”

“上级领导听说你的事,所以想当面听听你的课,是上面指定的,你好好准备,对了,给你安排的是四年级到班上课,你要不要先去试上一下。”校长说。

阿福无语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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