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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金秋十月,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阿福的专辑磁带《中国风》终于开始发行了,凤凰传媒也是非常大胆,一次就制作了五十万盒,这么大的量要是卖不出的话,亏损的数额将达到百万级别,所以凤凰传媒极其重视,各主要城市都直接派人前去蹲点,当时比较大的城市比如上海,广州,深圳,杭州,南京,成都,武汉,重庆,西安等均直接发了三万盒,有的甚至发了五万盒,本来还想邀请阿福出席一个开售仪式,阿福婉拒了,所以就没有召开仪式,直接在十月十八日这天全国同时上架销售,为了加强宣传,还特地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十月十七日开始的《晚间新闻播报》栏目播放前买了近一分钟的广告时间,播放《精忠报国》这首歌的副歌部分,这将播放连续一周的时间。在那个时代人民听广播的时间远超过看电视,所以在十七日当天晚上无数人听到一首慷慨激昂,激情四射的音乐,大家都注意到最后那句,从十月十八日起,《中国风》全国各新华书店同步出售。

到了十八号这天,从早上开始,各地的新华书店就有人在门前等待开门,从早上开门开始,基本所有的新华书店都在播放《中国风》这盘磁带,无论是专门来的,还是路过的,所有人都被这里面的歌震惊了,大家都围在书店门口,听着音乐,更多的人开始排队,等着购买这盘磁带,正版只卖十元一盘,这在当时无疑是非常低的良心价。所以很多人愿意买正版的磁带抢先听到这些歌曲,更多的人则惊讶于上面的介绍:《中国风》所有歌曲均由年仅十四岁,世界难题‘费马猜想’的证明者,《有效学习方法》作者,《皮皮鲁和鲁西西》作者,高考全国状元缪福倾情创作,特邀请你欣赏天才世界的音乐。

到了十八号晚上,北京的凤凰传媒总部电话响得不停,全国各地的报喜电话一直不断,统计人员很快根据各地的数据统计出了今天的销量,三十一万二千三百一十七盒。请注意这仅仅是第一天的销量,随着电话来的还有各地的催货,凤凰传媒的费总监非常兴奋马上打电话向老总报喜,并要求立即加制磁带。

事实上,现在赶制已经晚了,各地十九号这天还是有少数磁带销售,但从二十号开始到二十四号这五天各地所有的新华书店门口全部挂着售空的牌子,一直到二十五号,开始才有货,但加制的二十万盒也没有坚持二天,于是连续的加制,到十一月初总共销售了近百万盒,这是新中国改革开放后,第一个销量达到百万级别的国产磁带!在当时,无论你在何方,无论你在什么时间,你都能听到阿福的歌,所有的广播电台,只要有音乐节目,都在播放分析阿福的十二首歌,就连中央电视台也做了一个专题,请了二位音乐大师做现场讲解,请他们解读阿福的这十二首歌为什么会这么火?

繁华背后总有遗憾,盗版终于发现了这个大蛋糕,十底月十一月初各地就开始报告发现了盗版,到了十一月五号,各地的盗版已经非常普遍,其中北京那位陈强生的公司格外猖獗,竟然直接让自己生产厂商公然加班加点的生产,据说日出货量超过五万盘,凤凰传媒向阿福通报了这一事件,阿福感觉不能这样让他们无耻下去,于是请张主任陪着自己去了一趟凤凰传媒,在办公室里,阿福强调了必须追究的决心,张主任也同意,而凤凰传媒更是举双手赞同,因为自己投了巨资最后的成果竟然被别人抢了。那时候,国家还没有颁布实施著作权法,唯一唯一的依据就是工商管理条例,于是在现场阿福委托张主任签字,签了一份委托协议,委托凤凰传媒代表阿福状告盗版公司。

几天后,北京CY区人民法院收到了起诉书,这不是新中国第一封著作权起诉书,但却是份量非凡的一份,因为这个起诉人是一位北大系主任,委托人更是一位证明了世界难题,上过《新闻联播》,多次受到领导人接见和关怀的名人,而里面的内容更是时下最热门的,CY区人民法院不敢懈怠,院长直接出面让最有经验的民事一庭庭长王胜天负责此案,并要求尽快开庭。王庭长一收到资料就马上复核。这次凤凰传媒为了能一次就胜诉直接重金请了一位老刑警出手,调查到了大量真实可靠的财务报表,拍摄了数百张相片,拿到几十人的供词,可以说是铁证如山了,王庭长还是不敢马虎,对提供的根据还是进行了一一复查,等全部确认后,给陈强生所在的天赖音像公司发了传票,要求立即停止盗版行为,并于十一月二十六上午到庭。

收到传票的陈强生开始有些紧张,但架不住那些朋友的话:“你妈和张主任认识,让你妈出面找下张主任让他们撤诉就行了,多大点事啊。”于是天赖音像公司不但没有停止盗版,反而更加大了盗版速度。

十一月二十日,周教授终于从自己的儿子的嘴里听到了隔壁张主任把他儿子告上了法庭。她非常惊讶,忙问怎么回事,陈强生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就是盗版出了他们的几张磁带,他们就告我了。”听了这些,周教授以为是件小事,但是已经闹上了法庭,还是拉着自己的丈夫陈教授一起去找张主任。

张主任是让郭教授找回来的,因为郭教授也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把陈强生告了,听到这个消息也很奇怪,所以就赶紧一个电话让张主任赶快回来。张主任听说是隔壁周陈教授夫妇二人找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早就知道这个周教授会找他,但有些话他不好说,所以干脆就拉着阿福一起回来了。

周教授家人看到张主任,就问张主任为什么要告他儿子,有什么事当面说他就是了,何以要闹到法院呢?

张主任朝阿福示意了一下,阿福上前道:“周教授,并不是张主任要告,而我要告!”

周教授道:“你个小鬼?我儿子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告他?”

阿福说:“他盗版了我的《中国风》这盘磁带,所以我告他了。”

周教授道:“盗版了几张磁带怎么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让他不盗版就是了,为什么要告上法庭?”

阿福看了一眼周教授,接着说:“周教授,你知道你儿子盗版了多少盘磁带吗?”

周教授道:“能有多少张,几千张吧,顶多不会超过一万张!”

阿福摇了摇头道:“周教授,你还是问问你儿子吧!”

周教授一听感觉有点不对,正好想到儿子应该在家,就让陈教授回去把他儿子叫来。

一进门,陈强生就说道:“张叔,周姨好,张叔啊,我是晚辈,有事你说就是了,为什么要告我呢?有什么错,我当面认,你随便批评就是!”

张主任还没开口,阿福就说道:“是我要告你们天赖公司!”

陈强生一听立即怒道:“好你个小屁孩,我说谁会告我,原来是你!找死吧!”

阿福倒也没有生气,说道:“正好你父母亲都在,你就告诉他们,你到现在为止一共盗版了多少张磁带!”

陈强生一听这个,顿时卡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说:“也就几千盘!”

周教授马上就说:“我说嘛,几千盘带子的事。”

阿福反问道:“你确信吗?需要我把法院掌握的证据报一遍吗?”

陈强生马上就吱吱唔唔的说道:“发行你点带子怎么了?多大的事?”

阿福厉声说道:“多大点事?截止到收到法院传票时,你们一共盗版发行了八十六万多盘磁带,收到传票后非但没有停止盗版,反而更大量的盗版出货,昨天我收的消息是你们已经盗版超过一百万张,按市价一张十元算,你足足让凤凰传媒和我损失了一千万以上!你这就是所说的多大点事?周教授,你是为人父母,我理解你对儿子的关爱,但你还是一名教授,一名北大的教授!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也许是让一千万这个恐怖的数目惊吓了,陈教授直接哆嗦起来,周教授也惊恐的说:“儿子,真的有这么多吗?”

陈强生这次一直没有出声,低头不敢看自己的母亲了。

周教授也说不出话了,是啊,一千万的损失啊,这得多大的情面能够填上啊。看着直哆嗦的陈教授,张主任紧张了,忙道:“老张,你怎么了?没事吧?”

一听这句,大家又一起看向陈教授,陈教授轻呼了一口气,说道:“没什么事,别紧张,对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应该回去了,老伴,我们回去吧!”说完拉着周教授离开了。

看着离开的陈教授一家人,郭教授也无语了,她真的没想到一张磁带,就让二家本来亲密的关系变得不和谐了,能怪阿福吗?这盘磁带是郭教授赶拉着阿福,让他出的,可她真的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啊。远处传来陈教授怒吼的声音,陈教授一直给人的感觉就是温文尔雅,但发起火的陈教授也很恐怖,那声音几十米外都听得一清二楚,已经有不少邻居去他们家敲门问询了,但张主任和郭教授没有去,阿福见没什么事,也就告辞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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