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受害者赵梅今年23岁,是本市着名人力资源公司的业务经理,居住在南郊父母家里,没有男友。
蒋峯和包谷米到达赵梅的家里时,赵梅的亲朋将赵家围了个水泄不通,纷纷帮着安慰赵家父母。
看到蒋峯和包谷米的到来,赵家人对此有些反感:“你们怎么又来了?!房间都搜了好几遍了还要再查什么?!我们是受害者又不是凶手!这么好的孩子这么乖的孩子,怎么可能得罪人呢?”
蒋峯和包谷米对视一眼,心中也很遗憾。
这个世界上总是抓一个坏人,又会出现一个坏人,要问为什么会这样,根本没有答案。
“我们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去抓到杀人凶手的。”最伤人心的,是受害者家属双眼哀伤却还要忍痛再一次重复发现孩子去世前的受苦经过。
因为是毒发身亡,所以在赵梅的房间里并没有找到明显的犯罪动机或者是犯罪线索。
“我们必须找到五位受害者是否是同一时间去了什么地方,吃了什么东西,喝了什么东西。如果这方面有一致性,那么我们很有可能面对的是对社会抱有仇恨的凶手。另外如果五位受害者在现实生活中都认识的话,那么这肯定是有目标凶杀。”蒋峯一边在赵梅的房间里翻看着受害人的照片,电脑甚至在其私人衣柜中翻查着。
“但是张老大并没有提及他们曾经有发现,我觉得五个人分布在城市的五个角落,能认识的概率很少。”包谷米一边翻看着之前K发过来的资料,一边检查蒋峯正在搜查的东西。
“等等,这里写着,询问过五位受害者的家属,五位受害人曾经在城南长都村上过学,之后有两个人继续在长都村附近上中学,有三个人回到城里上的中学。尤其是最后的两位受害者是新婚,我们专门翻看了新婚夫妇的结婚照片,其他三位受害者并没有出现。所以……”包谷米念着之前的案情总结:“所以认为五个人在同一个地方上学只是偶然事件,没有细究。”
蒋峯想了想,点点头:“但是我们还需要找当年他们的同学问一问,看当年五个人是否发生过什么,或者是有出过什么事。”
包谷米迅速的在IPAD上敲击着:“赵梅是94年生,那么就是长都村小学2006级的学生……有了!”
“这么快?”蒋峯真没想到一个人的过去这么快就可以找到,摇摇头难以置信。
“现在大家都有微博和人人网,很多人都喜欢将自己的重要照片摆在网上……”包谷米一边敲击电脑一边滑动着屏幕检查:“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现象,啊要不然让K写一个程序,加一个五位受害人的小学同学聊天,看能不能套出点秘密来?”
蒋峯望着包谷米云淡风轻的说出这些话,心脏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他一边捂着心脏一边小声问:“你是准备找女同学吧?”
“那当然,从概率学上来说,找女同学对破案最有帮助!”
蒋峯刚准备说什么,忽然门被推开,赵梅的父母端着茶水进来了。
赵爸爸和两人打了招呼,小声询问道:“这间房子来来回回你们都翻腾了三遍了,有什么线索吗?”
赵妈妈找到女儿桌上的香水瓶,也不顾在场其他人,直接喷在房间里,深深吸了一口。
“不好意思,自从女儿出了事,我老伴就天天在房间里喷她之前最喜欢的香水,有熟悉的味道在,还能在心里留个念想。”赵爸爸看到其他两人一脸惊讶,叹了口气解释道。
蒋峯找了半天,赵梅只是一个刚刚毕业就刚刚入职的女孩,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和憧憬,刚刚办理的信用卡还没有来得及用,桌上的地图才只画了一个圈,看来还有很多想去的地方没有去。
“我知道我已经说了很多遍很多遍我家女儿很乖的,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想要害死她……”赵妈妈只要一想到女儿,眼泪就不由自主往下流。她想起什么似的拉着蒋峯的手道:“会不会是毒药放错了?”
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蒋峯才和包谷米从赵梅的家里出来。
和翟翌晨通过电话后,大家回到会议室里做新的案情分析。
“经过我们的走访,五位受害人除了年龄均等,还有入读同一所小学,其他没有任何交集。暂且无法肯定凶手认识受害人。另外受害人的家中都没有发现什么药物或者是什么表里不一的东西。受害人的家人们也反映没有见到陌生人来自己家里安慰。”翟翌晨看着报告回答。
“我觉得我们的侧写关于凶手的性格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我们现在不能再等凶手,我们需要和凶手可以交流的方式。”蒋峯皱着眉头道。
“什么意思?”在场的其他人完全不明白蒋峯的意思,如果可以交流的话不抓难道留着过年吗?
“我觉得我们必须建立起来和凶手的一种沟通,用来打断他的步骤,否则我们只能跟着他的步骤走,不安全,也没有效率。”蒋峯点评了半天,打了个哈欠。
突然门被打开,张老大黑着脸戴着墨镜从外面直接进来。
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表情呆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都没吃饭呢吧?我给大家买了肯德基!”张老大摘下墨镜向后面的同事招招手,后面的分部工作人员提着好几个大袋子进来:“都辛苦了,辛苦了。先吃饭,再工作,身体要紧,身体要紧。”
重案组所有成员偷偷吁了口气,还以为是发生什么事了呢。
K和包谷米立刻上前接过食物。
“对了张老大,我们正在开会研究破案方式,方便的话,请您留下来听听吧。”蒋峯示意张老大一起参与。
“到目前为止,已经五位受害者,但是我们没有任何的头绪……”蒋峯剪短说明大家目前的窘境:“我建议我们需要寻求媒体的帮助了。”
“什么?!”听到这样的提议,张老大陡然站了起来,摆手道:“不行!”
“我们现在关于凶手的所有都不知道,只能确定的是他有足够的好奇心。我们可以通过媒体透露一些有关案件进展的积极方面来继续对他施加压力。不要说任何案件处于停顿状态或者是已经无法侦破的话,不要让未知的犯罪分子摆脱困境或者是能够应付警方对这起案件的调查。在这个阶段不要因为我们公开把他称之为精神病患或者是疯子等是他感到厌恶的词语。事实上,我们可以找一个精神病专家或者心理专家,一个人的名义公开声称未知的犯罪分子是社会的牺牲品,就像他自己感觉的那样。这可能会为凶手提供一个挽回面子的机会,并可能鼓励他要么是给医生打电话,要么是回到他的办公室去。”
“那不行,如果我们连案件都破不了,就像是厨师不会做饭,司机不会开车,社会就乱套了!”张老大摆摆手,连连拒绝:“其他的要求我都能满足,这破不了案子又不是什么好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网民说话的恶毒……”
“犯罪分子总会希望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造成的后果。”包谷米站起身走到张老大身边解释道:“如果任何一个犯罪分子都把受害者当作有生命的人,而不是当做发泄愤怒的抽象的目标,那么,对于这类犯罪分子我们还可以希望他会对自己的所做作为感到内疚或后悔。况且,凶手隐藏在人群中,为了群众的安全,我们需要提醒大家注意安全。”
张老大望着包谷米,又看看大家期待的眼神,重新做回了座位,闷声抽烟。
“再说,如果受伤害的人数再继续上升,就不只是我们这些人的事情了。”K看了张老大一眼,眼神闪烁,话中的涵义,相信张老大应该明白。
在场的大家都在等待着张老大的答复。
“你们自己给领导打电话。”张昊叹了口气,答应了蒋峯的提议。
陈天然自从上次和媒体的关系好了许多,这次由他负责和媒体的沟通。
很快,在新闻主持人的播报声中,这起投毒案件带动了非常多的关注者,甚至还有全国的犯罪爱好者。
不时地有很多的相关的市民提供线索。
各种心理学家和犯罪心理学的学者在微博或者是在电视上对这起案件进行分析。
如果他是正常人,他一定会看得到。
受害者的人数在五人的时候,犯罪行为停了下来。
蒋峯和张昊在走廊里相视一眼,心中都明白彼此是安慰的,目前没有上升更严重的后果就是一种成功。
只是接下来,需要更多的成功。
“怎么样,凶手有没有和谁联系呢?”
“有没有人声称对这起案件进行负责呢?”
所有人都在希望,所有人都在等。
只是每一次的答复都是否定的。
时间越拖越久,蒋峯的情绪也越来越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