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静谧的夜,窗外树影婆娑,宛如亡灵孤魂肆意漫舞,室内昏黄的烛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脑海中反复翻腾着惊慌和无望,在南絮心中凌奕彻底成了恐惧的化身,每日战战兢兢,情绪也一直紧绷着,她性子本不急,却承受不了这般强大的心理压力。
手已经探入她的衣裳内,凌奕的报复情绪在胸膛内熊熊燃烧,可他似乎不急于将那保护着完美的衣裳解开,嘴角带着嗜血的笑意,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有条不紊地寻找着每一根系带,再缓缓地一条一条拉开,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紧盯着她,不肯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似乎热衷于将她的无助和恐惧尽收眼底。
胸膛一凉,南絮的身体控制不住抖得厉害,盈盈灼亮的眼睛回看着他,倔强地说:“凌奕,你能换个别的报复方式吗?”
“不能,我比不了你那般心狠,舍不得你的小命,”凌奕冷冷一笑,从腰间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放到她手中,提醒道,“如果你不愿意可以试试这把匕首,我心脏的位置偏中间一些。”
南絮一阵内疚痛楚,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这匕首寒光茫茫,双刃,中有脊,两边逐锐,头尖而薄,锋芒逼人,无奈一笑道:“对你我下得了手,你又何必冒此风险?”
“我吻你,要你的时候会沉溺,会忘记一切,如同上次你主动覆上我的唇,能利用我对你的不舍和眷念寻到最佳下手时机。”凌奕说完,重重的吻覆上她白皙细腻的脖颈。
果然,他想做的不只是让自己痛,更是要用过去凌迟自己的心,他以往的克制是顾及自己年纪尚小,看来此刻是不会客气了,南絮痛心不已,闭上了眼睛。
凌奕不安分的大手来回在那细腻曼妙的身段,再也控制不住,毫无半分怜惜,蛮横地开始他的强权豪夺……
他明显是故意又重又狠,身体再痛终也疼不过心,南絮的情绪紧绷着,疼得满头冷汗,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痛楚到极致的时候,真想将这柄锋利的匕首刺入他的后背。
凌奕看着无比苦楚的她,无情地冷冷一笑,低头重咬着她的锁骨,辗转反复,再次重重覆上她滚烫的唇,已经吻过她了,应该不至于太痛。
他精力充沛,沉重的身体紧紧相贴,汗水黏在身上,南絮努力呼吸着,默默承受这如同凌迟般的痛楚。
不知过了多久,沸腾的空气终于归于平静,凌奕挥汗如雨,见她气若游丝又柔软得快要死了一般,心中蓦然一紧,沉重的身体挪开,将那早已掉落的匕首重新放回她手中,只可惜她连拿着的力气都没了,搂她入怀,大手将她的额头靠到胸膛,让她听见心跳声。
凌奕,这种强迫的亲密感觉真的好,真的会快乐吗?为何我看不到你脸上真切的笑意?南絮虚弱无比,只感觉继续这样下去,迟早会死在他的身下。
也许是因为她有着一张无比清纯的脸,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实质感觉并不好,因为报复的情绪随时都可能动摇,或者干脆生出负罪之感。凌奕看着脸色苍白的她,手指笨拙地将她额间的乱发挽于耳后,声音又冷又涩:“你的记性不好,该重新确认我心脏的位置。”
不想让他得到满意的答案,南絮倔强地回:“我打不过你,当然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很好,你终于学乖了。”提醒自己不能被她外表所骗,可凌奕不知道为何又心软了,闭上眼睛,怜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抱在怀中,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拥抱的感觉令他心安,什么都不想再去计较,只希望就这样安静地抱着她。
饱受折磨,南絮要用很久才恢复些力气,拖着乏力疼痛的身体从榻上下来,木然地坐在铜镜前,微颤着纤细单薄的身子,许久后,细细看了看他在身上留下的一串串颜色不一,新旧交替的吻痕。
进来了一个丫鬟,她上前行礼后说自己的名字叫小莲。小莲熟练地为南絮束发,南絮本想向她打听些事情,见她很为难不敢开口,干脆作罢。她被困在了一个豪华的‘孤岛’,有人伺候却无人敢同自己多说一句话。
此后的一段时间,凌奕的态度又变得温和,只是两人心照不宣,不会说出令对方不悦或者情绪波动的话,南絮不敢,凌奕也不想打破这份平静……
晚饭时间凌奕过来了,看着一桌子尽数素食,脸色一沉,唤了下人端上来荤菜,将一大块肉夹到她碗中,霸道的语气说:“你太瘦了,该吃点肉。”
南絮苦苦一笑,无奈地说:“我真的吃不下,闻到肉的味道就难受。”
“必须吃!”凌奕的语调明显带着强制的意思。
他就在面前,每晚在一起,却没有了当年那种甜蜜的感觉和爱慕着的情愫,只是彻底见识了他极好的体力和无休无止的需求,此刻他看似的关心和照拂,也感觉不到半分真意。南絮的身体很虚,一直疼痛着,单薄得总会控制不住颤抖。
凌奕看着她愈发憔悴,毫无血色的小脸,心头一阵绞痛,将碗中的肉夹到桌上,重新为她夹了块鱼。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坚持多久,努力打起精神,尽量多吃一些。
她一直有这样的本事,一举一动,一个细微的表情,总是牵扯着自己的神经,她不用多说也不必做任何事,却能影响到自己的情绪。看着纤细柔弱,楚楚可怜的她,凌奕心头复杂得紧,努力不去关切怜惜。
昏黄的烛光,被子里很暖,抱着瑟瑟发抖的她,知道她极度恐惧也从未感受到亲密的半分美好。凌奕心头一阵钝刀慢割般的苦楚,终是没有狠心再去折磨她,嗅着她身上淡淡好闻的香味,静静抱着她的时候,只感觉时光似乎回到了岛上的日子,那时候,总是这样相拥而眠,自己会像呵护着生命中的至宝一样,无限依赖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