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什么来路?”
鬼门家主司老爷子面色阴沉,低吟道。
“不清楚,”老爷子旁边站着的男子俯身轻声道,“不过对方似乎不是冲我们来的”
“再等等,”
老爷子喝了一盏茶,压压惊,沉吟道。
药门家主的脸色突然变了,一片惨白,毫无血色。
他的双手死死摁在椅子上,青筋暴起,指甲乌青。
“家主?”
药门家主摆摆手,顿了半刻,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稍微有些吃力地说道,“继续!”
“这件宝贝,无价,今日在座的各位,谁能戴上它,谁便是它的主人了!”
话音未落,下面的人已经按耐不住了。
木匣子被打开,金光忽闪,一枚古戒腾空而起。
下面的人顿时尖叫起来。
容与摩挲着他手上的戒指,神色有些凝重。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如兮,眼神里竟有一些期待。
如兮的眸色十分黯淡,就像看戏一般,仿佛这里并没有她什么事。
“爷爷!”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在如兮背后响起。
如兮的嘴唇突然有些惨白。
“这位,便是如兮姐姐吧!”
湘茹转过头来,却故作不认识,挑眉问道。
如兮的目光投向药门家主风老爷子,只留下湘茹尴尬地站在她身旁。
“湘茹,快过来,见过各位长辈!”
药门家主咳嗽了一声。
“湘茹见过各位长辈!”
湘茹盈盈作礼,轻声轻柔。
她慢步走到药门家主旁边,细语道,“爷爷,可还好?”
药门老爷子微笑着,招手示意她坐下。
如兮不由得嗤笑一声。
戒指像一盏明火,在空中摇曳,忽闪忽亮。
“你们快看,戒指飞到楼上了!”
“哎!我就说嘛,我们这些普通人,怎么会有如此的好运气!”
……
“爷爷,戒指飞过来了!”
湘茹有些激动,又有些雀跃。
药门家主使了使眼色,神色竟有些凝重。
忽然,戒指停在了她们两面前。
“难道是湘茹小姐?”
“她是谁?”
“她的身份可不一般,是药门家主的外孙女!”
“不是风子陌吗?”
“嘘,小点声,别让人听到了,听说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
然而,戒指围绕着她们转了一圈,竟停在了如兮的手指上。
突然,四周起了一片浓浓的白雾。
如兮只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是你,又不是你,缘起,缘灭!”
而后,浓雾渐去,人们只听见扇子合拢的声音。
一抹白色的身影,从如兮眼前闪过。
此人是谁?这枚戒指和她有何关系?
他为什么知道她的秘密?
如兮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背,那里有一个印记。
她出生的时候是在六月,却下着漫天飞雪。听母亲说,她刚落地的时候,便有一只火凤凰在房间盘旋,最后,她的后背便有了这印记。
正是那时候,也是突然起了一片浓雾,只见一个仙风道骨,穿着白衫的年轻男子摇着拂扇,腾云驾雾。
父亲如城抱着安静的小如兮,问道,“仙人,为何我家孩儿生下来既不哭也不闹,这异象又是怎么回事呢?”
“人有七魄,这女娃只有六魄啊!”年轻男子从云上走下来,叹气道,“想要过20岁,难啊!”
“那仙人可有办法?”
年轻男人用手指在小如兮的额头轻轻一点,小如兮竟睁开眼睛哇哇地哭了起来。
“浴火凤凰,异魂重生!”
他留下这句话,便腾云离去,茫茫白雾顷刻之间散去。
正在此时,如兮觉得身子有些无力。
“怎么了?”药门家主风老爷看她面色不对,问道。
“想是没什么,”如兮正说着,却发现连说话都竟没了力气。
“来人,送三小姐先去歇息歇息!”司能示意,两个丫头扶着如兮便下去了。
不对,她们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如兮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去的,她眼前的东西突然有些模糊了,暗叫一声不好!
“三小姐,你没事吧?”迎面走过来一个人陌生男人,邪笑着。
如兮狠狠地瞪着他,这鬼门家主,退婚不成,竟想毁了她声誉?
她拼尽力气,挣开了两个丫头,一股劲往下冲。
突然,一个男子迎面撞了上来。
如兮脚下突然一滑,身子竟如叶子一般轻轻坠落。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容与接住了她。他眸色淡淡,语气舒淡,却又分外狂妄而轻浮地说道。
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裙,身子微微颤颤的,面色也有些潮红,腮边的几缕发丝随风轻拂面,竟平添了几分诱人的风情。
此时,他的声音竟有些磁性,浑身散发着邪魅的气息。
女子却好似睡着了一般,却又有些不安分地动着,嘴里还轻呓着。
容与的目光在她身上竟停留了许久。
她的唇不点而赤却娇艳欲滴,她的腰不盈而握,她的身子软软的还有股淡淡的幽芳,忽而,他神色微变。
“她是我的!”
一个微胖而有些猥琐的男人追下来,流着口水说道。
“这女人,我要了!”
容与的眼眸里迸发出阵阵寒光。
男人瞳孔微缩,脸色惨白,竟不敢再说话,离开了。
大家都错愕地看着他。
只见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女子,依稀可以看到她的侧脸,却已是美得不可方物。
容与大步走出大厅,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只听车子辗压过雨水,溅起了泥泞残花,便消失在黑夜里。
第二天,阳光明媚。
“啊!”如兮尖叫着,掀开被子,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有穿,她赶忙捂着自己的身子。
她浑身好似散了架般,这是哪儿?昨晚上我跟谁在一起的?
她慌慌张张地爬起来,捡起了地上乱扔的衣物,七手八脚地穿好便匆匆离开了酒店。
脑子里一片混乱。
“给我拿一下衣服!”
容与刚洗完,正从浴室里出来,却发现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有些愠怒。
在她以后,便从来没有女人,在他床上过了夜,这个女人竟然给他跑了?
他的眉头紧蹙,指甲在手心剜出了道道血痕。
“我要知道,昨晚那个女人是谁?”
他接通电话,好似吃了火药一般,随时都会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