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阿依仙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阿爸,有妪,还有小狗小依,她依旧生活在老房子里,依旧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当阿依仙清醒过来后,她不由得自嘲,梦终究是梦,一切都不存在了。她想起昨天的遭遇,自己应该是被设计成为了那个男人的妻子了吧。
阿依仙动了动身子,感觉浑身都很痛,她坐了起来,身上只披了件外衣,慢慢的挪动着身体下床。当她看见陈旧的被褥上的红斑点时,不由得心揪了起来,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虽然知道会发生什么,但真的发生了心里却很难受,难受的紧。她趴在床边痛哭了起来。她心里恨哪,恨苍天的不公,恨设计她的大夫人,恨那些丫鬟帮凶,恨那个夺走她贞洁名义上的丈夫,也恨自己的轻信。她知道,她这一辈子是毁了,她已经是一个不洁之人,她不能再奢望什么了,她甚至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资格再去想郑云默了,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她不配去思念。
哭过后,阿依仙便坐在床边发呆,她已经绝望了,她已经对生活不抱期望了,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认命。自古女子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丈夫为天,这是妇德,可她真的无法去奉承顺从那样一个令她作呕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
阿依仙一动不动的坐着,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坐了多久,知道那个是她丈夫的男人回来。那个男人一回来,看到阿依先这样,就开始骂“老子娶你回来是干什么的,屋子也不收拾,饭也不做,也不出来迎接老子,别整天给老子摆臭脸,老子要你笑你就得笑。”说完向旁边吐了一口痰,塔尖阿依仙还是没有反应,便越加生气了,一边抄阿依仙走来一边说“还没进门几天呢,就这幅鬼模样,长了一副好皮囊倒是真的,还不如窑子里的婊子让老子开心呢。”说完便用脚踹阿依仙,阿依仙回过神来想要反抗,却换来一顿暴打,那个男人将阿依仙摁在地上,拳脚相向,表情扭曲,阿依仙昨晚头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被打的意识模糊,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半夜,阿依仙醒了过来,她一丝不挂的躺在地上,而那个男人则在床上睡的正香。阿依仙看着窗外的月亮,无声的哭了起来,月光照进屋里,美人玉体横陈,身上却是伤痕。阿依仙知道自己可能以后每天都要忍受那个男人的毒打和凌虐,可这才两天她已经无法忍受了,再这样下去它无疑会死掉。才两天阿依仙的脸上就已经青一块紫一块的了,血痂已经凝固在脸上,头皮上开了一道口子,悲伤全是擦伤,血肉模糊,身上也全是擦伤、淤青,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而原本摇摆不定的她已经有决断,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不认命。
阿依仙想要逃,可天下之大,哪有她的容身之处呀,她不能去见郑尤霖和郑云默,她如此不堪,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这个
样子。就算见到了他们又能怎样,事实已定,她不能违背这个世道。既然活得如此痛苦,还不如去和阿爸他们团聚。阿依仙有了这个勇气,艰难地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走到窗台前,拿起一把满是锈的破旧匕首,颤抖着对准自己的下颔,想要刺下去,可她又突然不敢了。她不甘心,她应该像阿爸和妪所期待的那样,拥有一个幸福的人生,她才十六不到,她不甘心就这样结束。她也没脸去见阿爸和妪,她想起了妪死前的场景,犹豫之下,她把匕首放下了。
天上月正圆,月光很美,而破旧的小窗边又一个美人,对月凝思。
西院里的丫鬟虽然发现这两天阿依仙不见了,但谁也没理会,大家都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在大家族中小时了个下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而阿依仙这两天没到郑云默那里,郑云默也发觉了,再配合郑尤霖的失踪,心里也猜到了十之八九,多半是大夫人带走了阿依仙。他嘴角露出一抹异于平常的邪魅微笑,他等的时机快到了,眼下就让事情再酝酿一下就可以了。
过了五天,郑云默觉得时机成熟了,叫贴身丫鬟将一封信送到大房郑尤霖的贴身小厮手上,并嘱咐一定要隐秘。看着丫鬟越行越远的背影,郑云默脸上又出现了那抹邪魅的笑“贤侄,小叔期待你的表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