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仙和郑云默散完步回来,郑云默便问她“今晚你要去参加祖母的寿宴吗?”阿依仙点了点头。郑云默扯了扯书桌旁吊在房梁上的红带子,那连着外面远处值岗的一个铃铛,平时有什么需要下人,郑云默就会扯它。不多时,来了一个丫鬟,“你去府库里取一套女装过来吧,要暗红的。”郑云默对丫鬟说,他对谁说话都是温润的。丫鬟应了声便走了。
阿依仙一脸感激,她觉得郑云默可能是为自己要的,可能自己穿的真的太寒酸了吧。“依依,你不能打扮成这样去寿宴,会沦为笑柄的,我书架上的墨砚你变哪去送给祖母吧,她会喜欢的。”阿依仙受宠若惊“小舅,这不太好吧,这太贵重了,我受不起啊。”“我是你小舅,有什么受不起的,况且我已经称病不去了,你就当是代我送的吧。”郑云默笑笑说。阿依仙觉得心里一暖,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过自己了,在郑府郑云默就是自己唯一的温暖,她想着可能这就是亲情吧。
不久后,丫鬟将衣服取来了,阿依仙到里屋换了过来,她觉得这有些不真实。出来后,郑云默看着她满脸赞许,然后让阿依仙坐到铜镜前,让丫鬟帮阿依仙梳妆,自己则在一旁看着。阿依仙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任由他了。
妆成后,凌云鬓,白面红脂,衬一身暗红色长袍,当真倾国倾城。郑云默看着阿依仙移不开眼,眼里充满惊艳。“当真是惊艳绝伦,美貌无双啊。”郑云默赞叹道。阿依仙听罢,害羞的低下了头,垂下眉眼,她自己不知道,美目顾盼间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郑云默虽说初见阿依仙时很惊艳,但现在的阿依仙简直就是人间尤物,连他都不自觉的动心了。
之后,阿依仙带着带着墨砚,在郑云默丫鬟的引路下去老夫人寿宴。看着阿依仙远去的背影,郑云默嘴角上扬,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路上,众人看向阿依仙的刹那都不觉的一愣。阿依仙算是较迟到达的,男人一屋,女人一屋,到寿宴开始时便一起去正堂贺寿。阿依仙一进场,众人谈话的声音瞬间小了许多,都齐齐的看向她。阿依仙心里觉得挺尴尬的,在最末一排中坐下,始终低着头。
这时,不知是哪位小姐,说了一句“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胡女呀,难怪这么媚俗。”说话的是郑家嫡长孙女郑依琪,说起来,她也是阿依仙的表姐。那些小姐们听到这话,也纷纷讽刺起来,她们看不惯阿依仙如此美貌,抢尽她们风头。“哟,我就说嘛,胡女都是些低贱的妖艳货,你看她那身段,那胸脯、那臀部,都不知道害臊。”“看她那张脸就不是好东西,一脸狐媚样,你看她的眉眼就是跟我们这些不一样。”小姐们你一言我一言的讽刺着阿依仙,一点平日里的礼仪教养都没有,而那些夫人们也睁只眼闭只眼,在一旁看着热闹。阿依仙本就自卑,她也已经习惯了,任由她们说,自己低下头不再理会。
快到晚宴了,阿依仙随着夫人小姐们走去了正堂,她一直走在后面跟着她们,不敢靠近。男宾和女宾都齐聚正堂,女宾在右边落座,男宾在左边落座,这里很宽敞,富丽堂皇、灯火通明,一看就是富贵人家才有的手笔。宾客中除了郑家本家人还拥有一些名门望族的人。还未婚嫁的小姐们,都害羞的用团扇遮住脸,跟旁边的女伴们讨论哪家的公子哥好,而公子哥们则将目光偷到对面的小姐身上物色着。
阿依仙是最后一个进场的女宾,她一进场男宾列上的目光都带着惊艳看向她。而女宾列的小姐们看到自己心仪的公子哥对阿依仙透过这种目光,心中万般不好受,看向阿依仙的目光多了几分冰冷。
阿依仙刚落座,便有公子哥走来,热情地询问她,阿依仙一直都是低着头,敷衍的回答着,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来询问她的男人长什么样,她也不在乎这些,一旁的女宾们则是对着边翻着白眼。只是阿依仙自己不知道,在烛光下,近距离看她,有一种迷离的美,仿若是不是烟火的妖物,令那些来询问她的男人神魂颠倒。
老夫人与家主、主母的到来,让阿依仙得以从被询问中解脱出来。老夫人落座后,大家陆续上前贺寿,送出自己的礼物,这也是一场战争,大家都在暗中较劲。阿依仙则做在自己的角落里,也没去在意他们都送出些什么,她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个圈子里的,在意了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