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第一次这么痛吗?”平诗画摸着安辰的脑袋,依旧是苍白的面庞,双眼格外地黑亮。
“嗯。”感受着诗画的安抚,他想,他大概没有那么害怕这个疾病了。
平诗画起身拥抱着安辰,轻拍着他的背,“别怕,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平诗画松开松开拥抱安辰的双臂,绕道自己的脖颈后摘下一个项链,这是一个很普通的项链,银色的链条上挂着一枚很是普通,没有任何花纹的戒指,“这是我妈妈生前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听说是母亲出嫁前外婆送给她的,现在我送给你,这样我的妈妈和外婆也会一起守护你的,希望可以给你带来好运。”
安辰看着平诗画给自己带上的项链,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那一刻,连他的锁骨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气温渐冷,不同于病房内的温暖,外面的树已经光秃秃的不见一丝点缀,雪还在下着,覆盖着外面一层又一层,一片雪白,如果除去那扇窗,大概屋内屋外就是连在一起了吧。
这一次,平诗画又被送去抢救,离开前,她安慰着自己,“别担心,我会平安回来的。”
纵使他见过很多次这种场景,但是这一次的平诗画好像病的更严重了,连手都没有任何力气抬起,他呆愣愣地看着医生和护士跑进来,然后又匆匆忙忙的跑出去,这一次,他有些害怕,她一晚都没有回来,等来的是母亲告诉自己明早要进行骨髓移植手术的消息。
他的病情也不是很好,但是最近找到了与他匹配的捐献骨髓对象,手术越快越好,第二天被推进手术室前,也没看到平诗画被推进来的景象。
那一刻,他很害怕,不是因为身上的疼痛,不是因为要进行一场手术,而是因为他觉得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手术进行地很成功,在医院里修养一段时间后他就被父亲送到了乡下,原因很简单,乡下养人,从那以后,他再也没见过平诗画,他问过母亲,母亲说她也不清楚,他手术那天,平诗画就已经退院了,他就拜托父亲调查,只等来“已经出国不在这里了”这句话。
如果再深入仔细地调查,也许可以清楚地查到她去了哪里,但他忍了下来,他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是好是坏,那他就在这里等她回来,如果她平安健康,那么,她一定会回来找他的,安辰垂眸看看脖颈上的项链,食指穿过戒指,在唇边轻吻。
三年后。
“喂,阿姨,我是诗画。”
“诗画!这几年过得怎么样?身体好了吗?安辰那小子天天记挂着你呢。”安妈妈惊呼后急切地问道。
“安妈妈,我很好,身体已经康复了,正准备回国。”
“好好好,康复了就好,受累了,孩子。”安妈妈激动地眼眶微红,以前她就觉得这孩子真让人心疼,刚没了妈妈又得上了这种病,比她儿子严重多了,看着都疼,脸上整天花白花白的瘦得吓人,但是这孩子愣是不哭一次,每次犯病都忍着,还总是安慰自己儿子。
“阿姨,安辰在哪个学校上学?我想给他个惊喜。”
“在江城高中,你去了可得管教管教这个臭小子,谁都治不了他,怎么都拿他没办法,你去了,肯定行,他最听你话了。”说起这来,安妈妈就一阵吐槽自己儿子,偏偏以前儿子生过重病都不舍的打骂,学校里的老师也管不了他,听说在学校还欺负过同学,安妈妈一股脑的全告诉了平诗画,希望她过去了可以治治这小子,并告诉平诗画,她会保守好这个秘密,这样才好,吓吓她儿子,让他不听话。
“怎么了?这么高兴。”安爸爸推门进来,就看到安妈妈一脸喜意。
“是诗画那丫头,已经康复准备回来了。”
安爸爸有些惊讶,调侃道:“回来了?等安辰回来赶紧告诉他,你儿子可是整天惦记着人家呢。”
“我是很满意诗画当我儿媳妇的,不过还得看人家诗画愿不愿意啊,不过我觉得两个人八九不离十都互相喜欢着呢,等安辰回来,先别告诉他,诗画说等去学校给他个惊吓,哦,不不不,看我这嘴,是惊喜。”
两人笑笑,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个福,他们都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