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八卦镜的镜面,于宴祖见到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毛大夫手上的绳子飞出时,已将颜翠梅捆了个结实,同时锁住了其全身的血气与灵力;而白婉儿身后的长发刚碰到毛大夫的身体,就如同到烙红的铁棒一般弹开,同时散发出了焦糊的味道。
毛大夫悠然地掏出了一个匣子,将盖子打开后金光大盛,一道符印无风而动,瞬飞帖至白婉儿的前额之上,顿时她就如同木偶一般的一动也动不了,飘浮于半空之中。
“没想到你还带了一头短面熊回来,差点就坏了我的大事。”毛大夫那看着人畜无害的胖脸庞呵呵直笑,肥肉抖动,“可惜啊,有些药是不能乱吃的,不是谁都能消化得了的。”
短面熊此时不知道吞下了些什么东西,颤抖一番后,已经瘫着不能动弹了。
于宴祖、颜翠梅与白婉儿三人虽被制住,但耳目却未被屏蔽,听着毛大夫得意洋洋的话语,白婉儿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变化,但颜翠梅眼中却是怒火直冒了:“毛大夫,我颜家也算是待你不薄了,你到底对我们意欲如何?只要你治好了我爷爷,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出来就好了,又何必使出如此下三滥之手段!”
“颜大小姐你的来历也必然不简单,或许也会是哪尊大能的后手,否则又怎会得以意识同步穿梭两界?不过再怎样,你也只是那高高在上之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我自然不会另生事端对你做什么的,待我得了小于的身体进入人界后,或许还可以与你做‘同学’——嗯,是这个词么?人界的语言我可能还掌握得不够流利,到时可能还要麻烦颜大小姐你给我纠正下发音。”
“是啊,人界我还是要过去的,不过就不是以这付身躯了,呵呵。”毛大夫将于宴祖的外衣除下,边在他身上用毛笔沾染朱砂边画着些什么边笑着说,“你之前不是说我是哪个星界大佬的私生子么?其实也差不多,我是他造出来的一具分身,准确来说应该是‘斩’出来的。本体摆脱不了我,也无法亲手将我毁灭,原本想直接将我放逐到灵界这中,又怕我被其他大能所利用,后来就干脆将我困于这神念世界之中,想借着世界崩坏时的毁灭之力除掉我,以免沾因果……”
毛大夫后退了两步,似乎在审视一件艺术品一样看着赤裸着上身的于宴祖:“还好有星界的其他大能隐瞒天机,让我通过跑手平台借机接触了星界,要不我还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这几千年下来,我本体还时不时地进入这个神念世界,意以借助【创造】之力抢夺正位神格,只可惜啊,没想到生灵创造是如此困难的一件事,我那本体折腾了这些年,也只弄出了那些不伦不类的没有灵魂的恶心怪物。”
原来这是血兽的来厉!居然是外界大能在这一界做的生化实验!
颜翠梅听着毛大夫说出的秘辛,不由得目瞪口呆,虽然她一时间难辨真假,但也明白都这时候了,对方也没必要说什么谎言。
只是于宴祖又怎么会和什么星界扯上关系?她在人界的时候也曾好奇寻找过相关的修真道典相关文献资料,虽然能查到的东西极少且不知虚实,但最多也只提到有【灵界】这一说法,以往地球上的修道人士,修炼至高深处,似乎都希望能打破人界与灵界的界壁,穿梭至灵界中去。
而听毛大夫所言,似乎【星界】又在【灵界】之上?
颜翠梅听得入神,一时间也没继续骂毛大夫了,只是暗自驱使着自身的灵力,试图挣脱这绳索的束缚。只是这绳索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上面又施了什么法术,她不动还好,越挣扎之下反而收得越紧了,一如传说中的捆仙索一般。
她不惧皮肉被勒得生疼,就是那胸口挤得有点难受……
这是不是以前那反人类的束胸的感觉?颜翠梅暗自吐槽道。
希望这毛胖子多说点废话吧!毕竟反派死于话多,这在人界是人所周知的道理……
似乎感觉于宴祖身上的阵纹哪里没画好,毛大夫皱着眉头上前补了两笔,继续说道:“你们这些跑手啊,太年轻了,有时候也太过于天真,最大毛病就是都以为星界是平和之地!呵呵,要知道获取神格,寻求道果,泅渡彼岸,哪一件事不需要争?与天争,与地争,与神争,尔虞我诈,算尽万千年之内——当我知道你穿梭到这一界的任务是要带我去人界时,我就知到了这肯定又是哪位大能对我本体的算计!
“当然,他们算计他们的,与我这种小人物无关,我不可能继续困于这个世界之中,也不可能以这具分身躯体去到人界给他们当棋子,没想到你却给了我机会。说起来也有意思,你这样的一个几乎一点自保实力都没有的跑手,居然也敢接位面穿越的单子,还是星界下发的任务!真是蜉蝣不知春秋啊……”
跑手又是什么?颜翠梅看向了于宴祖,虽然之前似乎也听他和白学姐隐约提起过,不过她没多关注也没细问了。
毛大夫虽然嘴上说过不停,但手下却是一刻都没闲着,不一会间已然将于宴祖身上的阵纹刻画完毕。
“当时跑手群里那些碎嘴的家伙乱说话,什么我所处的这个世界不太正常啊,什么我接了很多星界的任务啊,我真怕你这菜鸡产生怀疑啊……”毛大夫哈哈大笑着,拍了两下自己的肚皮,呯声脆响。
“不过就算怀疑了又怎样,菜鸡就是菜鸡,你进入这个位面世界后,完不成任务又缺乏破界遁出的能力,也只能一辈子都留在这里陪我了。现在这样更好,我借你的身躯脱离这注定要崩溃的世界,也算是初步脱离了本体布局。”
“别怪我,大家都只是蝼蚊一般的棋子,希望你你也早日投胎转世吧!”毛大夫一把扯掉自己的上衣,只见他身上也刻着七歪八扭的赤红阵纹,随手拿起两张银色的灵符,一张贴在了于宴祖身上,一张贴在了自己身上。
于宴祖顿时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