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这条长长的墓道里走走停停,大部分时间是杨教授非要停下来,他要仔细的观察这些纹路。
这么细密的纹路,构建整齐,画风规矩,好似天工一般。石壁上的纹路没有明显痕迹,也没有凿刻痕迹,就像是天然生长的一样。
可是刚才东灵晔明明解读出了这些纹路线条的含义,仔细观察也很符合她描述的那样,所以应该还是人为的。
不过令杨教授他们匪夷所思的是,墓道蜿蜒曲折将近一千多米,上下左右的面积且不算,这么巨大的工程,当时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建成的。
并且,这座古墓耗费的时间精力非短时少数可以完成的,这个墓主人又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根据他们所掌握的资料,这个地方是在西秦时期才有的准确记录,资料表明,古墓是属于早夏时期的。
从构建规模上看,这个墓主人生前一定是一位统治阶级的贵族王室,因为只有高等级的人才能够支配如此众多的劳动力。
成品的规格说明了建造过程时所使用的劳动力,而劳动力的多少也体现了享受者的地位高低。
因此,杨教授推断这座古墓的墓主人,一定是早夏时期的某位王,并且这位王所掌控了至高无上的权力。
当然,也有可能是拥有占卜能力的巫师,巫师可以同晓天意,权力也可能会和夏王相对立。
灵晔走在前面,时不时就能听见杨教授跟他那些学生们的科普,不得不说,杨教授除了比较贪心些,脑子里也是挺有真材实料的。
“如果我们对古墓进行进一步研究,确定这个墓主人的身份,这对于我们今后开展早夏年代的考古调查会有很大的帮助。”
杨教授正在后面兴奋地盼望着,蓝图勾画的十分美好,偏听见董文涛“咦”了一声。
“怎么了?”杨教授问道。
“教授,您看,前面有亮光,像是……从上面照下来的。”
地底下弯弯绕绕,他们早就迷失了方向感,此刻看到一束光亮,还以为将要到达什么神秘的地方。
杨教授急忙说:“快,快些走,去看看前面是什么。”
他眼睛里露出了热切的目光,扶着白偌暄脚步快速向前移。
除去灵晔、二爷与福归三人,其他人都奔着那个光亮去了,连乔贺西也不例外。
灵晔微微眯眼,这个乔贺西可真是不省事啊。
若是别人不知道那束光是什么,她可以理解,乔贺西,呵呵。
慢慢悠悠地,灵晔跟二爷一前一后到了。
意料之内看到杨教授满脸沮丧与不可思议。
这个地方,就是他们刚才下墓道的地方!
怎么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难道走错了?
可是这墓道的的确确只有这一条路,根本没有什么门,让他们往哪儿走?
无论怎么说,绕回来就,很难以解释啊!
难道地方不对?这里其实并不是什么古墓?
但是刚刚那些个石壁纹路怎么说?山底下有这么一道石壁暗道又该怎么说??
莫不是东灵晔戏耍他们不成?
杨教授眼睛里憋着怒火,墓道黑暗,即便有那么一束光照进来,看人看得也不真切。
偏偏,灵晔还就看到杨教授眸子深处的愤怒了。
不,应该说她是感受到的。
“东馆长,你不觉得这件事情你应该给我们一个说法吗?”
杨教授的声音里,拼命地压制着怒火。
灵晔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乔贺西就先把话头抢了过去。
“我们这么信任你,跟着你在这忙活了多少天?到最后你带我们在这地底下转了一圈就完了?方才那些不成形的纹路你还说的头头是道,谁知道是不是你提前编好的就为了糊弄我们。”
他这话里带着极其优越的高尚与正义,好似剩下几人不出声就是违背了学术道德一样。
李老看看杨教授,瞧瞧乔贺西,又瞅瞅东灵晔,左右为难。
乔先生不干他们这一行,所以对一些事情不太了解,这个地方确实有古怪,就是那石壁,也绝对不会是东灵晔编好了专门戏弄他们。
可是他们也的确没有发现意料之中的古墓,单单为这古墓他们已经好几天没休息好了,老杨心里憋着气他也能理解。
李老张张嘴,纠结再三还是说道:“老杨,反正我们都已经走到这了,要不先上去再说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到时候下来再看看。”
灵晔轻笑,说道:“杨教授,您该看的都已经看过了。”
说完,她便跟着二爷先爬梯子上去,也不管后面这些人是否跟着。
不过不出意外,杨教授他们还真没有跟着,他唠唠叨叨地跟乔贺西一个劲儿说灵晔如何不守信用。
乔贺西表面恭恭敬敬地听着,可是心里却是烦躁的很,恨不能直接砍晕他。
正当杨教授说地起劲儿的时候,就听见一道语气中带着嘲讽的话。
“呵,老头,你还抱怨上瘾了是不是?赶紧上去,再啰嗦直接把你们埋在这里!”
还是福归这个倒霉蛋,灵晔他俩上去了他可能走,他还得看着乔贺西呢。
他自己都埋汰自己,你怎么这么听话!
你就不能叛逆一回!
内心受到鼓舞地福归郑重决定,他的叛逆就是先收拾杨教授他们,他可不是说着玩儿的,要是杨教授还不上去,福归真的会直接搬土埋人。
你们既然这么执着这个古墓,那就全都跟坡降那个小娃娃作伴去得了。
也不知是福归吓到他们了还是怎样,杨教授不甘心地瞪两眼,还真叫白偌暄扶着他上去了。
他刚上来李老就连忙把他拉去一边说话,就只有他们两个。
两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了什么,回来之后杨教授的火气明显灭了大半,看向灵晔时,眼里也没再带着怒气。
他让大家先吃午饭,有什么事情吃过午饭再说。
不过趁着这个时间,杨教授又来找了一次东灵晔,万般求全的说自己只是想看一次古墓而已。他又是说为了学术建设,又是说自己年迈没了多久活头,可怜的很。
正当他缠的紧,二爷已经被他闹得不耐烦了,刚想赶他就见杨教授忽然发了癫狂,眼睛里透着疯狂的执着,近乎病态。
灵晔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出手结咒定住他。
杨教授晕了过去,白偌暄一声惊呼跑过来拖着他,嘴里焦急地唤着“老师老师”。
李老也走上前,眉头紧蹙地看向东灵晔。
他直觉认为东灵晔不会把老杨怎么样,可是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