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冒安已经这么说了,萧南笙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继而又忽然说道:“那个陶大人已经招了。
这个郝掌柜就是负责在他和京都里的人联系的传信之人。
由此可以看的出来,那个人做事很谨慎。
如此一来,即便是有一天陶大人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也不会牵连到任何人。”
冒安点了点头,沉思了片刻,继而说道:“所以这个郝掌柜是一个很关键的人物。”
萧南笙点了点头,这时候,萧南笙笙已经用刀片别开了房门。
二人缓缓走进去,房间里一片寂静,甚至连呼吸的声音似乎都没有似的。
萧南笙缓缓的靠近了床边,依旧是没有任何声音。
郝掌柜背对着他躺着,就在他的手无意中碰到郝掌柜的后背的时候。
萧南笙再也没办法淡定了,只见他当即就把郝掌柜的身子翻了过来。
赫然发现他的胸前插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刀。
趁着窗外的电闪雷鸣,他隐约看到了郝掌柜那双瞪得溜圆,眼睛里满满的惊讶和惊惧。
冒安见萧南笙忽然不动了,也跟着凑了过来。
继而低声道:“看来是我们来晚了,有人捷足先登了。”
萧南笙愣了愣,忽然转身跑出了郝掌柜的房间,又来到了他旁边店小二的房间。
却发现,连店小二竟然也死了。
紧接着,他们就发现了,整个客栈三楼里的人,竟然都死了。
二楼住的那些客人倒是都一个个睡得跟个猪一样沉。
外边的雨越下越大,雷声倒是已经没有了。
萧南笙和冒安见已经失了先机,只能匆匆离开。
他们一路冒着大雨逃到了镇子外的一个送破庙里。
好在古时候好像破庙总是很多,他们总算还能随时都有临时的安身之所。
这个时候,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天好在也已经快亮了。
雨势也越来越小,萧南笙这才看着冒安。
继而问道:“师傅,你不是应该在监狱……哦,不对。
你不是应该在牢房里吗?怎么会出现在酒馆里呢?”
冒安看了一眼萧南笙,眼睛里多了几分歉疚。
沉思了片刻忽然说道:“南笙,是为师错了。
你说的那些话……为师后来又想了想,觉得颇有道理。
很多时候,我们也是需要跟随时间和环境做出一些改变的。”
忽然听到冒安这么说话,萧南笙反而忽然觉得有些不习惯了起来。
良久这才说道:“师傅,你这样说……话……
我反而有些不适应了……”
二人面面相觑,最后竟然都同时笑了起来。
这时候冒安忽然脸色一沉继而忽然说道:“郝掌柜死了。
南笙,看来我们这一趟出来怕是真的会一无所获了。”
“还有景迟也死了,回去我们该怎么和五伯交代?”
萧南笙盯着门外渐渐亮起来的院子,喃喃的说道。
事情到了最后,这个郝掌柜显然就是他们要查的事情里最重要的一个枢纽。
可是这个枢纽到了现在也已经断了。
萧南笙和冒安他们又在镇子上停留了两天。
继而发现确实没有多余的事情可以去查以后。
这才起身返回了帝都,重新回到了张蒙的园子。
待他们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讲了一遍以后。
当然这中间也包括景迟全家被杀的事情。
五伯看上去很平静,面上没有多余的情绪波动。
当发现萧南笙在盯着他看的时候,他这才憨笑着说道:“少主不必为我感到忧心。
人总有一死,这么多年我在这帝都城里看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
这心早就不复往年那般柔软善动了。”
听了五伯的话,萧南笙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凄凉。
到底是怎样的经历,竟然可以让一个满鬓斑白的老人有了如此平静的内心?
这种内心的平静甚至已经超脱了生死。
这个时候张蒙却忽然轻移轮椅,在房间里反复转动。
良久这才皱着眉头说道:“你们前脚去景迟家。
可能有人后脚就已经比你们更加快马加鞭的赶去了景迟的家里。
这也就是说明……”
“说明少主已经暴露了?”
五伯当即接话道。
“没错,少主肯定是已经暴露了。
首先,少主进了太子府,险些死了。
那个太子不足为惧,可是也汕尾有那么一点点的聪明。
但是他身边的那个拓拔钰绝对不容小觑。
少主放火烧了整个太子府的事情,拓拔钰肯定会彻查。
那么少主没死的事情肯定瞒不过他。
说不定……我们这里也已经不算安全了。”
张蒙的推测也不是没有道理,其实他还是说漏了一点。
边境上的那个斗狗场的壮爷其实也是拓拔钰的人。
他安插壮爷在哪里兴风作浪的目的,暂且不说。
就萧南笙和冒安在边境上做的一系列事情。
逃跑的壮爷肯定会逃回京都来,届时萧南笙和冒安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
以拓拔钰的心思缜密和多疑的性子,恐怕早就起了疑心了。
但是萧南笙此刻,却忽然对那个拓拔钰有了几分佩服之情了。
整件事情,可以说有巧合也有谋算。
但是他几乎算全了他和冒安可能会做出的每一步行动。
从而,总是可以枪先他们一步,将所有的线索斩断。
这样的七窍玲珑心思,恐怕就连萧南笙都望尘莫及吧?
这个时候,萧南笙忽然说道:“既然线索都断了。
我觉得今后在京都恐怕也没办法再查出什么来了。
毕竟我和师傅都已经暴露了。”
张蒙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五伯忽然说道:“我看不如这样,少主和冒安师傅先出去暂避风头如何?
昨天我刚刚收到消息,羌笛正在调整军队,看样子是对我们大周边境蠢蠢欲动啊!
如果真的是这样,朝廷必然会派兵出征。
届时,二位可以去参军,如果我所料不假的话。
此次带兵出征的一定就是钱洵。
因为钱洵头几年也曾经和羌笛交过手,还打了胜仗。
拓拔钰认识你们,但是钱洵可未必,加上他本就是个莽夫。
你们接近他,套出一些事情,我觉得应该不难。
如今看来,要想查清楚当年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从他那里下手是最为稳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