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雕墙后面是这条走廊的延续,也是有两扇门。史蒂夫用霰弹枪的枪杆将第一扇门推开一道小缝,快速瞥了一眼,没有异常。他才放心地走进去。
“真有钱。”史蒂夫不禁发出赞叹这是一间很大的办公室,装修得极尽奢华,一边的墙里嵌着书架和橱柜,材料是高极的木材,玻璃门也做得相当精美。对面是个华丽的壁炉。办公室里的家具造价不菲,都是复古式纯木制的桌椅,尤其是那个办公台,非常漂亮。地上铺着软软的毛绒地毯,走在上面完全发不出声音。办公室的最里面还有一扇门,史蒂夫多么希望那里是一条通往浣熊市郊区的暗道。
屋子里的光线很大一部分都是由一个很大的鱼缸发出来的。
鱼缸就在史蒂夫现在所站的北角。屋子里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水蓝色,但鱼缸里却是空空如也,甚至没有装饰的石头和水草。水面上漂浮着一些极其恶心的东西,说不出它们究竟是什么,但就觉得恶心。看起来是人肉,不成形状,没有骨头,像是直接切除下来的,浮肿发白。史蒂夫不愿再多看上一眼,它们实在是太恶心了。
墙上的一个橱柜门开着,史蒂夫看见里面放着一些书,还在一格书架上发现了一个年代久远的相册。他知道现在应该回去和瑞贝卡汇合了,但抑制不住的好奇心让他迈不开脚,难道这里就是马库斯博士生前的办公室吗?
“瑞贝卡,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史蒂夫拿起对讲机说道
“还没有,你那边呢?”对讲机里传出瑞贝卡的回应
“我发现了一间办公室,还有一扇不知道通向哪里的门,现在要我去接你吗?”
“暂时不用,我还要仔细地调查一下这间实验室,等一下我会联系你。”
史蒂夫放下对讲机,上前拿起了那本相册,相册里的相片确实很旧了,不但泛黄,很多相片的边角也都卷了起来,史蒂夫翻了几页,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刚打算把相册放回去,却有一张照片掉了出来。史蒂夫把这张照片放到灯光下细观看,琢磨了起来。
相片本身倒没什么特别的,无非是三个年轻男人的合影,看穿着像是三四十年代的人。三人都显得很清爽干净,笑得灿烂。照片的背后写着:“献给詹姆斯,作为你毕业的纪念,1939年。”
史蒂夫确定中间的男子应该是马库斯博士,果然长得和在列车外面唱歌的人一模一样……
不知道内幕的人一定会以为是斯宾塞用阴谋干掉了马库斯,夺走了他的实验成果,然后马库斯的儿子或孙子在十年之后的今天来报仇。然而这一切都是马库斯的阴谋啊。
史蒂夫叹了口气,把照片放到相册上,这一切背后的内幕太深了,现在找到出口才是最重要的。
书桌上也没有找到钥匙或地图之类的东西,史蒂夫便径回到走廊去推另外一扇门,太好了,没有锁。他轻轻推开门,不由得有些失望,没有隧道,没有出口标记,无非是一个艺术品收藏室,墙上挂满了画,雕塑也都用布罩细心地遮上了。但却有一具白色大理石制的雕塑没有罩布,雕刻的是是罗马众神中的某位神,雕像是坐姿。他的眼窝里已经布满了灰尘,一只手放在小腹处,手上还拿着一个绿色的物品。
史蒂夫从雕像的手指间取下了这个物品,不由得气笑了,这是另外的一把水蛭钥匙,刚才的那把是蓝色的,这把是绿色的。既然有另外的钥匙,那就意味着还有其他的密室,也许哪里就能找到出口。
而这边瑞贝卡正在读着马库斯博士的实验日志:
第一天
今天在T病毒的实验中用了四只水蛭,简单的生物体系使它们成为这类实验最完美的实验体。不过也许要适应还需要一段时间,目前还没有发现明显的变化。
“四”这个数字下还标注了下划线,旁边的空白处还潦草的写着“变化顺序”,并圈了起来。
这是实验日志的一部分,里面记载的大多是数据。瑞贝卡本来不打算再看下去了,但正当她想合上日志时,却发现最后的几页上写了好些东西,而且都标注了下划线。于是她强打起精神继续读了下去。
第八天
已经一个星期了。它们的身形增大了两倍,出现了极大的转变。产卵也很顺利,因此水蛭的数量也增加了一倍。它们还呈现出了食人的欲望,也许是因为太过饥饿了。必须加大食物的供应,但有两只水蛭还是饿死了。
“两倍”和“两只”下标注了下划线。
第十二天
已经供应了活生生的生物作为饲料了,但还是有一半的水蛭死去。
当然了,饲料是活的,也会反抗。可是水蛭们已经有了经验,知道如何初步地合作抗敌了。
它们的进化程度已经超出了预想。
“一半”被标注了下划线。
后面还有好几篇描述实验进度的日志,但瑞贝卡都一一略过了,这种畸形的实验居然能获得成功,这让她浑身不舒服。
第十三天
水蛭们已经不再是独立的个体,而开始集体行动了……第三十一天,水蛭繁殖的速度惊人地增长,不论什么食物都一扫而光……
最后的一篇日志真实地再现了马库斯是何等的疯狂。
第四十六天
今天是真正值得纪念的日子。今天,它们能认得出我了,认得出他们亲爱的爸爸了。我觉得它们是那么地深爱我并且依恋着我。谁也不能把它们带离我的身边。我想应该也没有人有这个胆子。
瑞贝卡放下手中的日志,拿起对讲机通知史蒂夫来汇合。
“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吗?”瑞贝卡从洞口里探出头来问。
“算是吧。”史蒂夫将那把绿色水蛭钥匙扔给瑞贝卡看了看,顺便问道:“你搜查的房间里有没有哪堵墙的前面有马库斯的浮雕?”
瑞贝卡摇摇头:“没有发现,也许这个机关在其他的房间里吧,刚才我又了解了一些他的可怕的实验。我们现在要不要去别处转转?”
史蒂夫有些犹豫:“我觉得我应该也去那个实验室去看看,这样我们可以一起找找有没有机关,只要再搬张桌子上来就能上去了。”
“我自己会小心的。你不是说这里面还有另一扇门吗?你可以先去把那扇门弄开,我在这儿找那个机关就行了。”
“但那扇门上有密码锁,我不想再暴力拆门了,万一对面有什么我们不想面对的怪物。”
瑞贝卡叹了口气:为什么吉尔·瓦伦蒂安不在身边呢?她是Alpha小队的人,听巴瑞说,根本就没有能难倒她的锁……对了,“变化顺序”……
“等等,你说那是个密码锁?”
史蒂夫点点头。瑞贝卡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冲回了刚才的书桌,把马库斯日记里标了下划线的数字组合了起来:“四”只水蛭……“双”倍……死去“两”只……死去“一半”……
然后她又出现在了洞口:“你去试试4—8—6—3”
史蒂夫有些难以置信:“你是随意猜出来的?”
瑞贝卡微微一笑:“你去试试就知道了。”然后举起绿色的水蛭钥匙:“至于我嘛,现在要去找用得着这个东西的地方。”史蒂夫迟疑了一会后应允了,瑞贝卡便起身去寻找机关。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算是勇敢还是愚蠢,自从那次落单遇到变异猩猩后,她对独自一人行动也有些发怵了。可是毕竟自己都上来了,那就还是得找一找。
这个研究室的门通向一个短短的走廊,又出现了三扇门。右边第一扇是锁着的,靠近角落的第二扇是开着的,门外只能瞥见是空空荡荡的一间屋子,边上摆着办公设备,太黑了,其他的就看不清楚了。瑞贝卡轻轻把这扇门带上,庆幸搜索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并且还没什么危险出现,然后走向了走廊尽头的第三扇门。
门也没有锁,轻易就可以推开,里面的左边又是一扇门,再打开。这样岂不是就又回到原来的研究室了……不,还没有,但如果下一扇门还是这样就只能回到原来的房间了,也许这里就是这样设计的,这时,瑞贝卡在墙边的桌子旁发现了一个被感染的面露菜色的男性丧尸,只有眼白的双眼,因饥饿而张开的大嘴,向着她慢慢踱了过来,喉咙里似清非清地嘟囔着……
他的动作也太慢了点吧!瑞贝卡有了足够的把握,她直接打开眼前的门走了进去,这只可怜的丧尸再一次被关了起来。
现在她进入的是一间手术室,又旧又脏。地上铺的瓷砖蒙上了一层渣子,左边就是一扇雕着马库斯浮雕的绿色的门。
“终于找到你了。”瑞贝卡直接向门走去,根本不去看房间两边的那些躺着尸体的手术台。她已经知道了马库斯曾经从事的是多么恶心的实验了,现在就没有必要再去温习一遍。
水蛭钥匙和浮雕上的小坑丝毫不差,随着插销脱落的声音,门开了,这时,瑞贝卡又嗅到了熟悉的腐尸体味,停下了要迈进门的脚步。
这个窄小的房间两边都是停尸房,好几间都是开着的。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虽然没动,但瑞贝卡还是警惕地抓紧手上的冲锋枪,屏着呼吸走了进去。
既然这儿弄得这么隐秘,让史蒂夫大费周章才搞到钥匙,可千万别让我空手而归呀。这么想着,瑞贝卡不敢忽略任何一个角落,房间的最里面有个向右的拐弯,瑞贝卡拼命控制着呼吸,踏过一具横在地上的尸体,走了进去,这里发现了一把金属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