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听到倾词在问自己从哪里学的这支惊鸿舞的时候,笑着说:“我原来在将军府的时候,有一个好姐妹,我的舞全部都是跟她学的哦!不过啊!她已经离开将军府好长时间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倾词问道:“哦!她为什么会离开将军府呢?”雪儿抿了口茶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啊!反正也闲着没事,我就给你们好好说说她的故事吧,她叫白冰,她是京城中最好的舞姬,后来被皇上召进了宫。因为当时卫将军立了大功班师回朝,皇上就把她赐给了卫将军。
卫将军当时也是迷上了她的舞姿,但并没有对她做出任何过分的事情。只把她当宾客一样款待,而当时我还小,才刚刚进将军府。因为她对我十分照顾,所以我就叫她白姐姐。
我经常看到她在练舞,而她跳的舞确实挺好看的,听夫人说她曾经在艺阁跳过一支凤凰行,竟然引来百鸟围观。技压群雄夺得京城第一舞姬的名号。所以我当时就决定跟她学舞,希望有朝一日也可以像她一样,以一支舞天下闻名。卫将军当时许诺她可以继续在艺阁弹琴,只是卫将军想看舞的时候再回来为卫将军跳一支舞就行了。
直到后来她在艺阁认识了一个叫墨焰的琴师,他是城中最好的琴师,他们可以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听说他二人是一见倾心,艺阁因为有他的琴曲,她的舞姿而名扬全城。各地的达官显贵纷纷不惜重金前来拜访,希望可以欣赏一下倾国倾城的舞姿和那天籁之音的琴曲。更有甚者愿意千金求一舞。
他与她宛如一对神仙眷侣,点缀这小小的艺阁。可天妒佳人,那一次,酒馆一次闹事中,几只瓷盘朝她飞去,他飞身替她挡住,自己的头却被瓷盘砸中,登时气绝。
她如疯了一般轰出了酒楼里的所有人,独自搂着着他呆了一天一夜。第二日有人进了酒楼却发现,他被她安置在一张木椅上,而她在不停的重复同一支舞——那是他最爱的一支舞。
跳着跳着,她头上的头巾不觉中落下,众人这才发现,她原来一头黑发此时已然雪白,她原本娇嫩的脸颊,也苍老了十岁不止,他死了,她竟一夜苍老。
她就那样跳了很久很久,终于,几天后的一个黎明,她终于耗尽了体力,再也跳不动了才昏了过去。醒来后就抱着那位死去的琴师墨焰的尸体离开了艺阁,后来再也没有人再见过她了,卫将军也派出许多人四处寻找,可是多年来一直渺无音讯。不过当时那行闹事的人全部被卫将军抓起来发配到雁北苦寒之地去了。”
说到这里雪儿留下了两行泪水,画师轻轻的给她擦了擦然后安慰道:“也许你的白冰姐姐远走他乡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了呢!”
雪儿点了点头说:“我也希望是这样,毕竟她教过我跳舞,算得上是我的师父。”
倾词语重心长的说:“雪姐姐才学那么长时间,就可以跳的这么好,那白冰姐姐的舞姿肯定举世无双了。要是她还在艺阁或者将军府的话,我一定要去跟她好好学学。”
屋里几人聊着聊着,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外面的雪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院里的雪已经有齐膝深了。倾词看着外面的雪说道:“这雪怎么越来越大了,我可怎么回去啊?”
雪儿笑着拉过倾词的手说:“妹妹就在这里先住下吧!你放心好了,我这里房间多呢!等雪停了我再送妹妹回醉梦楼吧!”
说完又对画师说:“今天晚上你睡隔壁房间去,我要和倾词妹妹睡。听到没?”画师赶紧点了点头说:“嗯嗯,那我去厨房准备一下饭菜吧!要不然让人家倾词姑娘饿着肚子在这里烤火啊?”
雪儿拍了拍脑袋说:“对啊!已经中午了,倾词妹妹你先做一会,我去准备饭菜哦!大懒虫,你也来厨房帮忙,快点。”说完拉起画师准备去厨房。
倾词卷了卷袖子说:“雪姐姐,还是我来帮忙吧!你看他一个大老爷们五大三粗,做饭这些事情还是我们女人来做吧!”
雪儿过意不去的说:“这进门是客,怎么好意思让你来帮忙呢!。。。”倾词笑了笑说:“我反正也是闲着啊!帮帮忙也好。走吧!你们家厨房在哪里啊!”
雪儿挽着倾词的手高兴的往厨房走去,画师则拿起之前在外面画的那副画仔细的看了起来,发现了一些不足之处便拿出画笔修改起来。
很快,雪儿和倾词端上来香喷喷热腾腾的饭菜,画师一边大口吃饭一边说道:“雪儿,你还记得吗?到处我们从城外搬过来的时候,我说过等下雪的时候要带你去后山那里看桃花。你看这雪下的这么大,今天肯定是去不了了。要不等明天雪停了一起去看看雪中的桃花和梅花如何?那个才是真正的踏雪寻梅哦!”
雪儿点了点头说:“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好啊!那就等雪停了就去吧!倾词妹妹,反正下这么大的雪,醉梦楼也没有多少客人,干脆和我们一起去踏雪寻梅吧!”
倾词笑着点了点头说:“既然雪姐姐说了,那我就奉陪到底咯!顺便去看看你们江南的雪后风景啊!哈哈哈哈!”
三人在一阵狼吞虎咽中结束了吃饭,外面风卷着雪花,狂暴地扫荡着山野、村庄,摇撼着古树的驱干,撞开了人家的门窗,把破屋子上的茅草,大把大把的撕下来向空中扬去,把冷森森的雪花,撒进人家的屋子里,并且在光秃秃的树梢上,怪声地怒吼着、咆哮着,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它的驯顺的奴隶,它可以任意的蹂躏他们,毁灭他们。只见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纷纷扬扬的不断从天上飘落下来,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帐篷,大地立刻变得银装素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