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入册做好后谢长安与林楷简单说了几句后要离开,谢成德非说要将她送到门外,谢长安说太过麻烦,二人争执不下,林楷便插了一嘴,说可以帮忙将谢姑娘带到门外。
谢成德起初是不太同意的但谢长安已经点头,他只好作罢,林楷安排人带谢成德去熟悉书院,他随谢长安一道离开。
路上不时有学生向林楷问好,他年龄不大,自幼读书,身上带着读书人的儒雅之气,当上司业后又使他有了些严肃刚正之气,若不是书院里的学生都知道这位司业衷于学术,在书院里吃住,不然该以为谢长安是他们师母了。
说到谢长安是如何与林楷认识的,他的经历跟顾云有些相似,家中遭遇水灾父母皆去世,无奈来投奔京中亲戚,日子久了亲戚嫌他白吃白住,将他赶了出来,一时间他落魄街头,正巧谢府那时也在找夫子,他想去却因衣着太过破烂被拦下,事情闹大惊动了谢长安,谢长安见他口口声声说可以当夫子,便考了他几句,见他确实是有才学之人便将他丢在府中。
后因谢长安闲来无事去听他讲学,才发现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有学问,那时正值科考,谢长安便给他一笔钱让他去科考,他这一考果真中了名次,成为那年的探花郎,最后做了司业一职,曾多次回谢府想要报答谢长安,都被她拒绝。
“林楷先生,我弟弟日后在此求学还要多承蒙你的照顾,你与我之间的人情就算是还上了,你日后可不用再提,”在快要走到院门时谢长安说道。
“这怎么可以,姑娘您于我是再造之恩,我身为司业关照学子是我的分内之事,怎么能算偿了姑娘的人情。”
谢长安就是受不了他这死脑筋,揪着报恩一事不放,“你太客气了,当初我帮你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此事就此作罢,还望你日后莫再提,我府上的马车就在那里,你请回吧。”
见她都说到如此地步林楷不好再说什么,就此停下,他目睹谢长安上马车后才离开。
也是,想她那般家世的姑娘根本不需要他帮什么忙,林楷回去的路上自嘲道。
书院内是以入学时长来分学习地点和内容,谢成德自然被分到了最低一级,周围都是些十二三岁的公子,对于他的到来更多的是惊喜,很多少年都来问他许多问题,因此他在新书院的人缘还不错。
虽然这些少年郎都对他很友好,但他结束第一天的课程后觉得疲惫不已,这些少年太难缠了仿佛有问不完的问题。
“书院如何?”谢长安对着一回家就倒在桌上的谢成德问道。
“太难了,那些小公子们太难缠了,追着我问个不停。”
“那不挺好?正好可以在书院里交些朋友,你都没有什么朋友。”
“我的好姐姐,我怎么跟那些比我小的公子谈得来?”谢成德表示泄气,“对了,姐姐你说我能不能换到那些与我年龄相仿公子的学堂去,我肯定比那些小屁孩学的好不是?说不定我还比我差不多年龄的要厉害。”
“可不要随便夸这种大话,国子监内卧虎藏龙,厉害的年轻公子多了去了,听说户部尚书家的公子五岁能做文章,如今年尽十岁破例入了国子监。”
“有此等厉害的孩子?!”谢成德从桌上起来。
“是啊,你明日去书院打听打听就是咯。”
“那我可要打听打听。”
“大哥大哥!听说你今日去了国子监,能与我说说那里面是什么样子?”谢成善突然跑进来扑到谢成德怀里,随后负责照顾他的丫鬟跟着跑进来,丫鬟看了谢长安一眼,谢长安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成善你跑这么急做什么,你看这额头都跑出汗了,”谢成德拉起谢成善擦了擦他的额头。
“是啊,跑这么急容易摔倒,快喝口水缓缓,”谢长安见他一直喘气为他倒了一杯水。
“大哥你快说啊,那国子监有什么不一样的?”谢成善此时哪里听得进,他只想知道那个人人都觉得好的国子监有什么特别之处。
“啊?也没什么特别的,”谢成德被他问的一头雾水。
“怎么会呢?哥哥你是不是撒谎不想让我知道?”谢成善不信,他还不懂国子监真正的意义,他认为那里一定有什么奇妙之处。
“哥哥怎么会撒谎骗你呢?”谢成德被他弄的苦笑不得,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长姐,大哥说的是真的吗?”谢成善不死心又问谢长安。
“是啊,国子监只是一所读书的书院,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听到谢长安也这么说他才相信谢成德没有撒谎,只是他拉下小脸。他不明白为什么那样的地方没有特别之处。
“哦,我们成善也想去看看是不是?等哥哥哪天休息不用学习可以带你过去看看,”谢成德见他不高兴了想着哄哄了。
“不用了,我突然又对他不感兴趣了,”谢成善从谢成德的怀里起来自己坐到椅子上。
他把谢成德弄的哑口无言,这小孩子怎么如此多年,谢成德与谢长安相视一眼,都无奈的笑了笑。
“既然成善都来了今晚就与我们一同用膳好不好?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告诉姐姐,”谢长安见他低着头没办法只能用最笨的方式哄他。
“吃什么都行,反正我现在吃什么都没有胃口,唉,”他说完还叹了一口气,这下彻底把谢长安与谢成德二人逗乐了。
“那行,让哥哥带你出去荡会秋千玩,我去安排几样你爱吃的菜行不行?”
“不行!秋千是女子爱玩的,我要大哥教我骑马!”
“你还太小不能骑马,那对你来说太危险了,”谢长安没想到今天的谢成善这么闹腾。
“我就想去骑马!”谢成善站起来小脸板着。
“行行行,我带着他去骑几圈好了,”谢成德说。
“也好,那你看住他,这也让他伤着了。”
“成善我们走,哥哥带你去骑马,”谢成德说着将他抱起。
“好!我要和哥哥去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