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张亦渠双臂环胸,怒气冲冲地坐在沙发上,他忽然察觉嘴角有些不对劲,伸手一碰便火辣辣的疼,心不由往下一沉,有些烦躁的伸手一指,离他最近的慕晓透,命令道:“你,去把镜子拿过来。”
慕晓透惯常会把过错默默揽到自己身上,她的惯常思维就是:一切都是她的错。
此时,慕晓透看到张亦渠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心中总觉得有些对不住他。她想要弥补,却又手足无措的不知如何做。所以当张亦渠吩咐她做事时,她便飞奔而去。
叶子灰还没来得及上前阻止,慕晓透就已经把镜子拿了过来,直接递给张亦渠。
叶子灰看了看张亦渠那五颜六色的脸,心中暗暗祈祷,希望他看完自己的样子,千万别爆炸。
张亦渠一脸傲娇地接过镜子,也没忘记刚才的事情,狠狠白了慕晓透一眼,他捏着兰花指,把镜子竖起来,往镜子中望了一眼,顿时如遭雷击。
谁来告诉他,镜子中的人到底是谁?
他那如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皮肤,此时和眼线液、粉底、唇膏混作一团。嘴角也因为在推搡中受到了刮蹭而微微红肿。
“啊~~”张亦渠嗷一嗓子大叫出声。
这猝不及防的一声惨叫,把其他几个人吓得一哆嗦。
张亦渠扔下镜子,张开五指在空中乱抓:“我毁容了,我毁容了。”
断电的高永乐此时终于回魂,看了张亦渠一眼,心想:至于吗?不就是嘴角蹭破了一点小油皮吗?
“我跟你们拼了。”张亦渠突然跳起来,扑向离他最近的高永乐。高永乐没想到张亦渠会突然发飙,一个没防备,结果被扑倒在地,脸上直接挨了张亦渠的两爪子,顿时火辣辣的疼。
高永乐心中这个冤枉啊,刚才都是杨睿和于俊伟这两个人对张亦渠推推搡搡,他可什么都没干那,这怎么还冲着他来了。
众人忙上前拉开他们两个人,叶子灰把张亦渠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颠颠地跑去拿了半盒湿巾,双手奉上,然后谄媚地在旁边举着镜子。
张亦渠自然没给她好脸色,他对着镜子,无比心疼地在脸上轻轻擦拭了一番。
叶子灰觑着张亦渠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赔礼特道歉:“张总监,实在对不起。害您的嘴角破了皮,我们一定会对您进行合理赔偿的,……”
不说还好,一听此话张亦渠更加生气:“你们赔,我呸,我这样的花容月貌,你们赔得起吗?”
此时,张亦渠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整个人极为激动,说话完全不顾形象,唾沫横飞的几乎要喷叶子灰一脸,还好叶子灰反应快,侧头躲了过去。
高永乐一听张亦渠这话,心里不乐意了,他一指自己脸上的三道爪子印:“那我的脸你要怎么赔?”
张亦渠看了一眼他的形象,露出了鄙视的眼神:“你的脸跟我的脸能比吗?”
高永乐一听急眼了:“还不是因为你行为鬼祟,莫名其妙的弄了堵活动墙,把那里面搞的跟密室似的,还弄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些行为,能发生这么大误会吗?这个事情你自己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
张亦渠几乎要被高永乐气乐了:“什么行为鬼祟?你懂什么?我要扩充店面,便买下隔壁的单元,把两个单元打通。为了不影响这边的客人,我便装安装了一个活动墙,里面的东西都是我设计的艺术品,像你们这种举止粗俗的野蛮人,懂什么是艺术吗?”
眼见张亦渠又有发飙的迹象,叶子灰忙上前识时务的对“水泥墙”进行了一番赞美。
这时,慕晓透拽了拽叶子灰的衣服,叶子灰一回头,看到慕晓透把一包冰块放到她的手上。
要说起来慕晓透也挺会照顾人的,她看到张亦渠微微红肿的嘴角,别去弄了一袋冰块过来。
叶子灰拿着冰块儿,帮张亦渠敷在嘴角上,岂料刚碰到张亦渠的嘴角,他便“嘶”了一声。
接着张亦渠便把叶子灰的手拎了起来,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然后嫌弃无比的说道:“你这几根是手指?还是棒槌?怎么如此难看,你这手皮粗糙的,都起了老茧了。”
张亦渠觉得自己的视网膜再次受到了冲击,他的职业病发作,对叶子灰一通教育:“是一个女人的第二张脸,是要保养的,瞅瞅你这指甲秃的。”
张亦渠感觉自己实在没眼看了。
“对,您说的太对了,您口渴了吧,来喝杯水,消消气。”
叶子会把水杯端到张亦渠面前,陪着小心,好话说尽,才让他有和解的意思。
不过张亦渠也不肯轻易放过他们,接下来他们几个就一起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尖酸刻薄。
张亦渠不重样的连损带骂的招呼了他们一番,几个人被贬的一无是处,才算真正和解了。
叶子灰一行人,神色各异的下了楼,迎面看到一个男人,一脸焦急的下了车。
是范熙臣?
叶子灰看了一眼时间,范熙臣应该是今天的飞机去东周市,这个时间他应该在飞机上了,难道他因为杨睿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飞机也不坐了,什么都不管了,直接从飞机场赶过来了?
没想到范熙臣对杨睿竟这么重视。怪不得杨睿是范熙臣忠心耿耿的脑残粉。
范熙臣下了车,没走几步就看到他们,扫视了一圈众人都无恙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不过他看着这一圈人呢,不由眉头一皱,这是什么神仙组合?有蔫头耷脑,整个人像行尸走肉的,有电量不足,像马上就要关机的,有手足无措,像做了错事的,有魂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
这里唯一一个看起来还像个正常人的就属叶子灰了。
范熙臣深深地看了叶子灰一眼,然后把目光瞥向了杨睿,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睿收回了魂游天外的心思,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范熙臣说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