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通在岛上跟黄药师已经交手了无数次,自然知道黄药师有一门玉箫剑法,因此在看到黄药师取出玉箫后,也没有丝毫的惊慌。而是左右手同时用出一种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打算仗着左右互搏之术夺下黄药师的玉萧,然后再好好显摆一番。
可黄药师知道周伯通练成了新的武功,实力大有增长,使出来的又哪里是什么玉箫剑法。只见他玉箫向前轻点,便是一记“破掌式”。
周伯通见到黄药师竟然使出了和楚风一样的武功,猝不及防之下,被击中掌心。好在玉箫并非剑器一般锋利,周伯通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只是左手掌心红了一片。
周伯通当即跃后三步,大声叫道:“黄老邪,你这门武功又是哪里来的?怎么和刚刚那楚风使得一模一样?”
武功的由来,黄药师自然不会告诉周伯通,只是开口说道:“老顽童,放心吧,今天无论谁胜谁负,我都会放你离岛。你赶快出招,待我见识见识你那左右互搏的功夫。”
周伯通愁眉苦脸,连连摇头,说道:“黄老邪,你武功本来就比我高,我虽然有左右互搏之术,可你竟然会楚风那门以一敌二的剑法,我是说什么也打不过你了!”
黄药师见他胆怯,只能开口说道:“伯通,这门功夫我也才刚得到几天而已,并没有楚兄那般厉害,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真的?”周伯通听了此话之后,满脸狐疑之色。
“我东邪岂会哄骗于人!”
“那我真的来啦!”周伯通大叫一声,再次扑向黄药师。
一时之间两人战作一团,黄药师手中玉箫或刺,或斩,衣袂飘飘,仿佛谪仙临尘;周伯通左手右手同时出招,拳影,掌影到处翻飞,恍若妖魔出世。
不一会儿,看到黄药师已经使出全力的周伯通大声叫道:“嘿嘿,黄老邪,你果然是打不过我了!”
黄药师听了这话,愈益恼怒,玉箫到处,犹如斧劈刀削一般。周伯通的衣袖袍角一块块的裂下,再斗片刻,他长须长发也一丛丛的被黄药师掌力震断。
可周伯通却凭借鬼魅一般的身法,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眼见黄药师左掌横扫过来,右手玉箫同时斜劈,每一手中都暗藏三招后继毒招。
“来的好!”周伯通大叫一声,双膀运劲,左手架开了黄药师右手袭来的玉箫,右手却施展自己所创的“空明拳”对上了黄药师左掌。
周伯通练成了左右互搏之术,能够同时用双手全力出招,左手架开黄药师的玉箫之后,右手的空明拳依然是威力绝伦;而黄药师内力虽然高于周伯通,可攻击重心全在右手玉箫之上,此时玉箫被周伯通架开,左手却来不及蓄力,仓促之间被周伯通内劲震开,一个踉跄,向后跌出数步。
周伯通飞身下扑,双掌起处,已把黄药师罩在掌力之下,叫道:“黄老邪,你输了!”
“不好!”
楚风一直在旁边观看二人的打斗,此时见黄药师陷入危险之中,而周伯通处在兴奋之中,却不知道收力变招。
楚风当即飞身上前,将黄药师挡在身后,而后双掌与周伯通双掌一交,劲力送出,腾的一响,周伯通一下跌在地下,闭上双目。
只见周伯通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脸色登时惨白如纸。
按理说楚风仓促之间出招是无法击败周伯通的,可周伯通先前与楚风大战一场,而后又与黄药师相斗数百招,早已是强弩之末。而楚风一直在一旁调息,此时内力早已恢复,以逸待劳之下,击败周伯通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只见周伯通慢慢站起身来,大声叫道:“不公平,不公平!黄老邪,你打架还叫帮手的!”
黄药师虽然并不想叫楚风帮自己,可此时事情已经发生,自知理亏,默默不语。
而后黄药师心想自己无缘无故将他在岛上囚了十二年,现下又将他打伤,实在说不过去,从怀里取出一只玉匣,揭开匣盖,取出三颗猩红如血的丹药,交给他道:“伯通,天下伤药,只怕无出我桃花岛无常丹之右。每隔七天服一颗,你的内伤可以无碍。”
周伯通点了点头,接过丹药,服下了一颗,自行调气护伤,过了一会,吐出一口瘀血,说道,“黄老邪,你的丹药很灵,无怪你名字叫作‘药师’。
咦,奇怪,奇怪,我名叫‘伯通’,那又是甚么意思?”
他凝思半晌,摇了摇头,又对着楚风说道:“这位……呃……楚帮主,不知道你怎么会身怀我们道家功法?”
楚风暗道一声不好。
楚风在与周伯通切磋之时,双方打斗虽然激烈,却都是你来我往,往往都是身体还没有接触,便都各自变招。可是方才楚风急于救下黄药师,与周伯通双掌相接,内力相交,先天功内力竟被他认了出来。
好在楚风身上的先天功内力早已与九阴真经融合的似是而非,而此时周伯通显然还没有修炼九阴真经,因此并没有明确的认出来。
“在下这身道家心法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得来,怎么,难道有什么不妥吗?”楚风反问道。
“没有,没有……老顽童我只是随便问一下而已!”老顽童脸上神情特异,似笑非笑。
随后脸上露出一丝向往,接着说道:“楚帮主这身道家心法,和我师兄王重阳所修的先天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是看起来更加玄奥。”
“这套功夫可真了不起啊。你把他传给我好不好?我拜你为师。”随即摇头道:“不成,不成!做你的弟子,岂不是凭空比黄老邪矮了一辈?”
想到这里,周伯通急忙转移话题,仿佛生怕楚风要收他为弟子一样:“楚帮主内力雄浑,老顽童甘拜下风!”
说完,周伯通又对着黄药师喊道:“黄老邪,我要去了,你还留我不留?”
黄药师拱手说道:“不敢,我这桃花岛任你自来自去。伯通兄此后如再有兴枉顾,兄弟倒履相迎。我这就派船送你离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