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周家大院里的周老太爷起来了,下人进去伺候他穿衣,洗漱。
红木床上精心雕刻的花纹,屋内的陈列摆设,处处显示着这个家族也有不一般的历史。自己窗户上的纹络,处处显示着周氏家族在平乐城的不一般。
最后一件灰色的长袍套到周老太爷身上后,管家就敲门进来,周观坐在黑色花纹的椅子上,问:“那群人走了吗?”
管家微微弯着腰,回答:“回老太爷的话儿,还没有。”
“怎么回事?”周观显然不太满意这个结果,出言问道。
管家回答:“我今儿早上派人去打听了,听说他们有个年轻人被蛇咬了。”
周观脸上并无其他神色,反而像是一切皆在意料之中。他点点头,对管家说:“好了,出去吧。”
周观今年已经八十岁了,可是他还是像一样清楚记得当年那件事,他记忆尤深。那场灾难,整个平乐城受到重创,神秘的莫家一夜之间在熊熊大火里,化为灰烬,地位也是一落千丈。而他唯一的女儿,也在那场大火里丧命……那时,他就发誓与莫家势不两立。
那个存在了上千年的神秘家族,从此没落,莫家的仅存者就剩老蛊王莫愁,以及那个刚满月的莫瑶。
周家在他的掌控下,趁机而起,他组织家丁去救助被大火波及的城民,帮助他们重修家园。从此,周家代替了莫家,成为平乐城的主心骨。只是,莫愁双眼虽瞎,但是她依旧可以操控暗影,所以整个平乐城,依旧没人敢触她的逆鳞。周观也拿他没有办法。
作为现在的当家人,周观认为保护子民,是他的责任。之所以叫那几个外来人去城西南角过夜,他既是不想悲剧重演,也是借刀杀人。只要莫愁在,她是肯定不会放过那些外乡人。
这招借刀杀人,既保住了他长者的形象,又可以避免触碰这里的习俗。想到这里,他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从房门走出去。
平乐城的这边,莫瑶从帐篷里出来,往家的方向走去。走到正中间的屋子门口,她轻敲了三声门。屋里传来苍老的怒骂声:“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大早上的,敲门鬼吗?”
莫瑶不理会她的斥骂,推开门有了进去,老太太已经起来了,悠闲地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暗影。看到莫瑶进来,暗影从窗户的缝隙离开了。
莫瑶表情严肃,心里对阿祖伤人性命地事情非常不认同,她质问道:“阿祖,为什么要让暗影害人?”
老太太身体随着太师椅轻轻晃动,不说话,一副事不关己的莫瑶。这点燃了莫瑶心中的怒火。
见老太太不说话,她加大了音量:“阿祖,为什么要让暗影害人?”
老太太怒了,一把拿起手里的拐杖,准确无误地朝莫瑶的手臂上打去。莫瑶的手瞬间变得淤青,痛得她咬紧了牙。
莫愁把拐杖凶凶往地上一顿,低吼:“滚出去。”
莫瑶捂住手臂,从屋子里退了出来,就看到了不远处了的洛湛,在看着她,眼里都是希冀。
洛湛看到莫瑶出来,想过去又不敢过去。在原地犹豫,当他看到莫瑶捂着手,他下定决心走过去。当他靠近院子,莫瑶立刻制止他。莫瑶过去,洛湛停在原地。看着走近的莫瑶,他拉住她,问:“你的手怎么了?”莫瑶摇摇头,说没事。洛湛不信,挽起莫瑶的袖子,看到一到乌青。
“谁打你了?”洛湛心疼地问,莫瑶抬头,看到洛湛的眼里都是温柔。她的心跳突然加快了,疼痛感好像消失了一样。莫瑶小脸微红,摇摇头说:“对不起。”
洛湛以为莫瑶是为她不能帮忙解毒而道歉,于是他说:“不要说对不起,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莫瑶怔怔地看着洛湛,一滴眼泪猝不及防地滴落到洛湛的手背。
洛湛轻轻地抱住了莫瑶。帐篷里宋妍走出来,看到这一幕,她怒火中烧。快步走上前,拉开两人,并快速给了莫瑶一个巴掌。并骂道:“你个村妇,狐狸精,还敢勾引我们阿湛。”
莫瑶白皙的脸颊,迅速红了一大片。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打懵了,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反手还了一巴掌给宋妍。宋妍的脸上也留了个巴掌印。
宋妍转头委屈地对洛湛说,阿湛她打我,洛湛心疼地问莫瑶疼不疼。这一动作彻底惹火了宋妍,她开始骂:“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松原都快死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和这个狐狸精调情。我要告诉爸爸去,你还帮着她欺负我。”
莫瑶听不下去了,大声呵斥:“要骂回你们去骂,敢在我们寨子里生事,你会后悔的。”说完,目光冰冷地转身离开,洛湛想追上去,被宋妍死死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