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莫瑶在阿祖的房间醒来。虽然她早就想过得罪阿祖是什么后果,但是她却是第一次体验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阿祖让她感到恐惧,却也并不怕她,毕竟她身上从小就有叛逆因子,而且她是唯一的外孙女,她料定阿祖不会伤她性命。
莫愁看到外孙女醒过来了,悠悠开口:“瑶瑶啊,不要怪阿祖,阿祖也是逼不得已,好了,我做了早饭,你出去吃吧。”
莫瑶来到饭厅,看到桌子上放着三个小菜,有酸辣蕨菜,竹笋炒肉,还有一道鲜鱼汤,这都是她喜欢吃的菜。
莫瑶疼了一晚上,此刻身上软绵绵的,也没有什么力气重做早餐,她便拿起碗筷,开始吃饭。饭后,莫瑶进了房间补眠。
洛湛在帐篷外等了大半天,也没见到莫瑶人影。直到傍晚,夕阳染红了半边天,莫瑶才醒过来,提着一个竹篮去街上换菜。竹篮里放着一个瓦罐,里面装着的是她自己腌制的酸竹笋。
看到莫瑶出来,洛湛就迎了上去,笑着问:“去哪儿?”莫瑶告诉他自己要去换菜,洛湛不明所以,莫瑶便让他跟着来。
两人顺着一条宽阔光滑的石板路,朝南边走去。路边都是一些竹子果树以及一些野花野草,路上的行人,男女老少,有的扛着锄头,有的挎着竹篮,小孩子跟着大人后面,妇女们看到莫瑶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走在一块儿,眼神里都写满了八卦,等到莫瑶和洛湛走远了,她们开始议论纷纷。
莫瑶和洛湛大概走了一千米,才来到南市的菜市场,这里没有屋子,都是在路边摆摊,大家都把自己的竹篮摆在跟前,里面装着一些食材,如果别人需要的,就拿自己篮子里的东西来换。
这是洛湛第一次看到这么原始的物物交换的方式,眼里都是好奇与震惊,他一边走,一边问莫瑶:“你们这儿都是这样的吗?”莫瑶点点头,说是。
莫瑶看重了一个大婶篮子里的瓜,便走过去说:“大婶,我想跟您换个瓜,我这里面是腌竹笋,您可以打开来看看。”
大婶打开罐子,一阵酸味飘了出来,大婶点点头说:“是好东西。”说着把瓜放到了莫瑶的篮子里去。莫瑶也把罐子给了大婶。
回去的路上,莫瑶问洛湛:“你朋友好点了吗?”洛湛回答说:“毒是解了,伤口正在恢复,可能还需静养一两天……”
莫瑶点点头,继续说道:“等他再好点,我送你们离开这里。”她说完,发现洛湛没有跟上来,而是在原地发呆。
莫瑶又往回走,来到洛湛身边,说:“我们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洛湛不动,莫瑶轻轻推了他一下,洛湛却紧紧一把抱住了莫瑶,莫瑶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了,她使劲挣扎,洛湛也也不肯放开她,莫瑶听到他轻轻说:“我喜欢你。”
莫瑶安静下来也不挣扎了。她也轻轻回抱了洛湛,两人就这么抱着,直到最后一抹夕阳隐没在山头。
回到了家,莫瑶多煮了几个菜,给洛湛他们送去。洛湛看到莫瑶来了,喜出望外,完全忽视了宋妍毒怨的目光,就走出来,接过莫瑶手里的瓦碟,里面装着几个小菜。
莫瑶说:“你们来这里也好几天,食物也该吃得差不多了,我多做了几个菜,就给你们送来了。”
洛湛笑吟吟地看着莫瑶,说谢谢,莫瑶也回望着他,其他人闻声也都出来了,都纷纷对莫瑶表示感谢,林学民夸道:“莫姑娘真是人美心善的仙女。”
话音刚落,就遭到宋妍得一记白眼,林学民讪讪地不说话了。宋教授作为这里最有威望的人,自然要对人家道谢,并且把所剩无几的干粮拿出来,作为回礼给了莫瑶,莫瑶拒绝了,说:“过几天我就送你们离开,留着路上吃吧。”
莫瑶态度坚决,宋教授也无法,只得收回去,再次道谢。
洛湛送莫瑶出来,问:“瑶瑶,你有空吗?我们出去走走吧。”莫瑶答应了。
两人借着皎洁的月光,在石板路上走着,月光打在芭蕉书上,地上的影子绰约,萤火虫在草丛里飞舞,莫瑶像个小女孩,追着萤火虫跑……洛湛追上了她,叫她闭上眼睛,莫瑶闭上了眼睛,一个点水蜻蜓似的吻落到她唇上,她又惊又羞,看到几只发着光的萤火虫从洛湛的手心飞出来。
一时间,她的目光所及,只剩下洛湛一个人。她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仿佛这世界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