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谢辉去周边转悠时是很有感慨的。从知道自己对这时代的错估以后,虽然没有被现实打倒,可难免有时候会不自信。
就这么过了几天以后,谢辉也把整个地方全部逛了个遍。
看着这即陌生又熟悉的地方,这地理环境没变,门前的沅水还是那么不分昼夜的奔流着,可这里的人确不一样了。
“五少爷,快…快点回去!”就在谢辉站在河边沉思的时候,一个长工跑过来叫自己快回去。
“张叔?到底什么事啊!这么急?”谢辉看着面前喘着粗气的人不由皱眉问道!
“老爷回来了,主母让我叫你回去呢!”
“什么?父亲回来了?”谢辉听到消息又惊又喜。
这段时间自己很是踌躇,所以一直想等高祖回来了解下这铜镇以外的世界的。
自己以前书本上跟电视上看到的那些东西毕竟不可信,就跟自己以前一直认为的错误观点一样。
等谢辉急匆匆赶回家时,来到中堂时,家里所有的人都已经到了,而他一眼就看到屋里主位上坐着一个男子,其年纪大学五十多岁,五官端正,有点胖胖的,一身藏蓝色的长衫使的整个人很精神。
谢辉一眼就认出了这人的身份,虽然没见过高祖,可是从他的五官中依稀能看到点自己的影子,虽然人到中年发福了不少,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父亲,您回来了?”谢辉激动的上前喊道!
“听你母亲说,你想通了?”谢恒昌瞥了一眼谢辉,沉声问道!
“嗯!想通了!”
“不闹了?”
“不闹了。”谢辉老实的回话。
“那好,下次你跟我一起去县里一趟吧!”先前听自己太太说过这桀骜不驯的小儿子想通了,自己还不信,现在看到幺儿这么爽快的答应了,不由得不相信了,不由有点欣慰!
“是!不过父亲,我也有些事情想问问您!”谢辉抬起头目光坚定的望着高祖父。
“哦?什么事?”谢恒昌不知道这儿子到底想问些什么,只是觉得他确实有点不一样了。
“父亲,我前几天听母亲说起过家里的一些情况,只是有些东西却还不明白,所以想亲自问问父亲具体的一些情况!……”谢辉看看中堂里的其他人不由有点吞吐。
毕竟自己接下来除了要问现在外面的具体的情况外还有要盘问家里所有家底,这样子的话,自己也怕其他人多想,所以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说吧!想问就问,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谢恒昌看出他的顾虑,直接发话让他问。
他除了想看看这小儿子是不是真的想扛起这个家庭的担子,还有就是想看看,其他人的反应,虽然他其他几个儿子实在太过庸才,但是人都会有私心的,尤其是成了家的几位。
这也一直是自己担心的事,如果自己百年后,还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护得了这个家。
所以自己以前才那么逼迫老五,希望他能继续经营自己的生意,虽然一年到头赚不了什么,却能让家里人过得比大多数平民百姓要好。
“父亲,我想问的是目前这外面的局势,还有自己家里所有产业跟家产的事。”谢辉硬着头皮问道。
这时坐在旁边的几位太爷爷有点坐不住了。
其中老三就跳出来说道:“小五,你什么意思,这父母亲还在呢,你就想要分家产了?况且你才多大的娃娃!毛都还没长齐能自立户头了么!”
“是啊!五弟,我们都还没成家呢?怎么能分家。”坐不住的老四也跳出来。
而老大两口子只是默默坐着,也不参与进来。
老二(自己太爷爷)两口子呢只是坐在那逗弄孩子,也是观望着。
谢辉清楚,老三老四肯定是不想分家的,因为老二已经有三个儿子了,父母是最疼他们的,到时分家产他们肯定是占大头的,而且他们一辈子没做过农活,如果分了家,这日子可就不会好过了。
虽然这里的生活也没什么质量可言,可是不用干活还能吃饱饭就是最幸福的日子了。
他们也不是不知人间疾苦的,最起码在这谢家村另外四家地主家的孩子可是没有他们的生活优越。
尤其在这谢家村其他人家大多数都是农民,有些人家没田没地,有时候甚至连饭都吃不饱。
谢辉看着他们这么急哄哄的劝自己,很是无语,自己又没有提要分家啊?他们怎么就这么认为自己是想提出分家呢?
从头到尾谢老爷子都只是坐在上面喝着茶一声不吭的看着。
“三哥,四哥,你们误会了!我没有说要分家,只是父亲想让我跟着学学经商的事,我觉得有必要把所有事情都弄清楚而已!”谢辉看着没有打算开口制止的老爷子于是对两位太爷爷解释道!
老三老四一听是自己想岔了,不由咳嗽的掩饰道:“不早说!”然后回到座位上不再吭声。
谢辉能说啥?自己听事情只听一半能怪谁?
看着没人再出来质疑了,老太子放下茶杯抬头看向谢辉。
而谢辉也一脸坚定的看着老爷子。
就这么对视了半分钟,老爷子收回目光,面带微笑开始诉说家里的情况来。
中途谢辉还提出一些不清楚的地方,老爷子都一一解答。
一直说了两个钟头才介绍清楚。而谢辉也彻底清楚了现在家里的局势跟具体的情况。
谢谢家,目前在铜镇有一百一十二亩田地,在镇上有一家水产干货店,而老爷子呢是经常跑去苏杭一代拉货的,也就是从事批发商的事,从那边拉货回到湖南,以铜镇为那家店为中转,辐射整个湖南。
所以老爷子是要经常去湖南各地方谈生意的,就像后世的跑业务,把自己拉来的货批发到各省市县的水产干货店去!以达到盈利的目的。
不过现在这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随着辛亥革命的爆发,随着军阀混战,整个中国时局动荡,不止人民的日子不好过,这地主的日子同样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