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妹夫不识玉,但只觉得这绝对是件好东西,他看了又看,爱不惜手,最后他把它放回土罐里,连同罐子一同捧回家。
第二天,他叫来见多识广的袁大,问他这是个什么东西,袁大一看便知是块雕刻精美的古玉,少说也有几百年時间了,看着这漂亮的“尨鳳呈祥” 和田 仔玉,袁大眼都看直了,便把此玉的名称和珍贵处告诉了他妹夫,后又说,玉只能是官府官员和富豪家庭中才能拥有的,贫民百姓是不能私藏玉器,否则即被杀头,说完袁大走了。
袁大的妹夫听说,手脚都凉了起来。是的,袁大说得对,在封建社会时期,官府的确就有这么个规定,不让平民百姓私藏玉器。既是这样,怎么办呢?袁大的妹夫觉得卖不能卖,藏又不能藏,这玉看来是一件祸害的东西,留也難不留也難……他沉吟良久,后转念一想,无论如何这是个好东西,应好好藏起来留给子孙后代,总有一天儿孙们有出息了,有钱有势了,再拿出来展示卖钱,这便是给子孙后代造福了,何乐而不为呢……想罢,他用红布包了一层又一层,秘密的藏了起来。
再说袁大回到家后,脑海中总不断涌现着那块美玉,怎么也挥之不去,让他坐立不安,他想,这块玉如在他身上,他也同样不敢拿去卖,否则必定惹祸上身……之后又想,如拿去献给教主赵世昌,那作用就大了,不仅赵世昌让他升官发财,而且在武功上一定给他更多的指教……想着他心血来潮,决定向妹夫问要那块玉。
于是,他买了些酒肉去到他妹夫家,在餐桌上边喝酒边考虑实施自己的计划。
席间,袁大骗妹夫道:“你再拿出那块玉让我瞧瞧,看看有否断裂纹路,如有的话,那就不值钱了。”
他妹夫不知是计,便老实的拿出来递给袁大:“我己看过,没有什么断纹,不过你再看看也好。”
袁大接过玉来,仔细看了看,觉得美玉完好无损,太美了,便道:“妹夫,这块玉,我觉得你留着无用。”
“为什么……”他妹夫听了袁大的话,不解的问到。
“这玉一不能卖,二不能藏,万一传将出去,必招来杀身之祸。”袁大威胁着说。
“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又如何传将出去呢?……”他妹夫说到。
“话虽如此,但依我之见,以防万一,这块玉还是放在我那里安全些。”袁大说到。
“你拿去同样不能卖不能藏,拿去又有何用……”他妹夫反驳了袁大后又道:“此玉我藏起来,无人知晓,也是安全无事的……”
袁大沉吟良久,继续道:“你说的话,头脑太过简单,眼下兵荒马乱,你一点武功没有。根本无能保护这块玉。”
“不,藏在我这里,你我不说出去,人不知鬼不觉,此玉同样是安全的,与我有否武功无关。”他妹夫坚定的说着,他不同意袁大的主张,非要留下自已保存不可。
袁大又不出声了,妹夫的抵制,使他有些恼火,他一边喝酒,脑子一边不停的考虑着,千方百计把这块玉占为己有。
突然,他直言道:“这样吧,我给你二十两银子,算是向你买了这块玉,如此总可以了吧?”
他妹夫听着一惊,他明白了袁大的来意,便道:“原来是你自己想要这块玉……”
袁大索性直说:“是的,我自己想要,所以出钱买下。”
“不行,我不想卖……”他妹夫轻声说着,样子显得十分不情愿。
“你认为钱少?”袁大不高兴的问到。
“不是……”他妹夫回答。
“那为什么?”袁大定睛看着他妹夫问。
“留给子孙后代……”
“你们世世代代都是种田种地的,留给他们同样卖不出去,又藏不住,你何必多此一举!”袁大不耐烦的大声到。
“我再次重复问你,你拿去也是一样卖不出,藏不住,你又拿去有何用呢……”他妹夫不服气的反问。
袁大被问得一时难以回答,但立刻道:“我自有用处……”
他妹夫接着道:“什么用处?”
“这你不用问,这关系到我的前途命运一事。”最后一句话袁大加重了语气。
“这玉为何关系到你的前途命运?你说来听听。”他妹夫听说,大感奇怪。
“这是事实,你不用刨根问底。”袁大说到。
“你不告诉我,我怎能不明不白的把玉交给你?……”他妹夫寸步不让。
“你一定要知道?……”
“当然要知道。”
“我准备拿去送人。”
“送人?……”他妹夫瞪大双眼,现在他才知道,袁大来此真正的目的。
“是的,这样才能使我的前途命运得到很大的转变。”袁大认真的大声说。
“送给谁?”他妹夫紧接着追问。
“我们教主赵世昌,他完全有权买卖并收藏这块玉。”袁大说到。
“就是你们阴阳教教主?……”他妹夫吃惊的重复着问。
“不错,正是我们的教主。”袁大得意的回答。
“不行,我不能让你拿去送给他……”他妹夫大声拒绝了。
“要知道,就是送给他,才能改变我的人生,到那时我好了,你们做弟妹的也就好了,何乐而不为呢?”袁大语气硬了起来,他仗着自己是哥哥的辈分。
“此人不是好人,常派部下到我们这里抢劫杀人,上次,我抬一头肥猪到集市上出售,就是被他们把銀錢抢去的,想到此事,我便痛恨他们,我绝不能把这块玉让你拿去送给那位教主!”他妹夫气愤的说完,便伸手到桌上去拿回那块玉。
袁大见了,急用手按住他妹夫的手,怒道:“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作为你们的哥哥,难道说话都没有一点作用……”
他妹夫也怒道:“我的东西我说了算,我不能让你拿去送人……”
说完,他妹夫把玉抢了过来,想起身要走,却被袁大一把抱住 ,并摔倒在地,之后,袁大便伸手去抢那块玉,无奈他妹夫紧抓不放,二人就这样扭打起来。
二人在扭打中,袁大一气之下,即从身上拔出匕首,向他妹夫的胸膛连戳几刀,这样,袁大狠心把他妹夫杀后,便拿着那块玉急急的走了……
袁大和班头都是陆阳人,又都共同加入阴阳教,因是同乡,他们特别要好,常在一起喝酒吃飯,无话不说,所以在一次酒席上,袁大喝醉,就把杀人抢玉,以及要把玉送给赵世昌的事,都全部讲了出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班头听后暗地想到,袁大拿玉去送给教主,他一定得到升官发财的机会,那时,袁大就会骑在他的头上发号施令……不行,班头决定,绝不能让袁大的计划得逞,想着,便打算杀了袁大,从他手上抢过玉来,自己拿去献给教主,最后升官发财,改变命运的就是自己了……
于是,这次在回阴阳教的路上,班头便哄骗袁大拿出玉石来欣赏,袁大不知大祸临头,即从身上拿出那块玉来递给班头,班头看了几眼后,确定是件稀世珍宝,就突然递给自己的侄儿,并叫他快跑,先拿回家里去等他,这样,便发生了文章开头的打斗现像……
……
“情况就是这样,如大侠再迟一步,小人便死在班头的手下,那块宝玉也就被班头占去了……”袁大说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便叹了一口气。
白景星听了袁大讲述杀人劫玉的全过程后,便答非所问:“你知道班头,韦虎的家吗?”
袁大道:“知道,我们都是老乡。”
白景星大声道:“好,那我们走吧。”
袁大看着白景星问:“大侠,上哪去?”
白景星道:“回陆阳村,找韦虎要回那块‘龙凤呈祥’和田仔玉。”
袁大听说回陆阳村找韦虎要回那块玉,他眼睛一亮,精神起来,这样,他便和白景星快步向陆阳村奔去。
不久,他们回到陆阳村,在袁大的带路下,他们很快找到班头的家,可当他们进家问时,班头的家人都说没有看到韦虎回到他们家。
白景星他们惊了起来,万万没有想到韦虎有此一着,然后他们便又到韦虎家去找韦虎,谁知到了韦虎家,他的家人也说未成看到过韦虎回家的影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立刻联想到韦虎一定想独吞那块“龙凤呈祥”和田仔玉,既是這様,可如今到哪里去找他呢……袁大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白景星却不同,他的性格是沉稳的,不论遇到什么事,他总习惯冷静的思考,在思考中寻找解决的办法……
须庚,白景星突然叫袁大跟他走,马上回到案发现场去,袁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急问白景星为什么回到案发现场去,白景星没有回答,转身就走,袁大不知什么原因,也不敢问,只好跟着白景星向打斗的地点走去……
白景星为什么要回案发现场呢,那是有他的原因的,因为他想,韦虎目前还不敢独吞那块玉,他一定要返回打斗现场,偷窥班头和袁大的打斗情况,看看鹿死谁手,如袁大死了便罢,这块玉只得老实的交给班头,(韦虎不怕袁大)否则,就是他韦虎胆子再大,他也不敢独吞这块玉,如班头被杀了(韦虎的叔叔),他便心安理得的占有这块“龍鳳呈祥” 和田仔玉了……
经仔细分析,白景星估计韦虎不会走得太远,一定返回偷窥打斗现场,所以才带着袁大回去伺机擒住韦虎。
不久,他们回到了打斗现场,白景星一眼望去,见班头的尸体仍摆在大路边,他不动声色,便和袁大躲在草丛后,静静的观察着,等待韦虎的出现。
突然,白景星看到对面不远的山坡上,有一个人影正快速的朝这边走来,一会近了,白景星才看清是位身穿半边黒半边白服装的阴阳教人,白景星便警觉的注意他的行踪。
此人快速来到班头的尸体旁,他详看了一下尸体,然后狞笑着站了起来。
袁大看了此人后全身一颤,他差点叫出声来,然后凑近白景星的耳朵轻声道:“此人不是韦虎……”
白景星听说一惊,因他没有见过韦虎,便道:“此人是谁?……”
袁大道:“阴阳教狱头……”
白景星道:“他是哪个分教的?”
袁大道:“我们卢城分教的。”
“狱头是专管犯人的吧?”
“是的”
“你们教里是什么犯人?”白景星想进一步了解里面犯人的性质。
“大部分是那些反对本教的叛乱份子,抓到他们后就关在牢里,由狱卒和狱头看管他们。”袁大详细解释着说。
“狱头和班头的职位,哪个大?”白景星继续问到。
“狱头的职位较高,武功也比班头强。”袁大回答。
“这狱头是哪里人?”
“也是我们陆阳村人。”
“你们都认识?”
“是的,都认识。”
白景星知道此人的身份后,他不再说话了,但脑海里尽是考虑韦虎的事,他不知道韦虎哪去了,为什么他不来,换作此狱头来了呢。他想,此狱头不是无故在此出现,定有其原因所在,否则不会鬼鬼祟祟的接近班头的尸体……
狱头看了一会尸体后,刚想转身离去,白景星己一闪从草丛中跳出,拦住了狱头的去路:“你到此何事?快说!”
狱头没有见过白景星,他惊奇起来,觉得这位俊美的后生胆子太大,久久才反问道:“小子胆量不小,敢拦住老子去路,你是谁?快报上名来。”
白景星俊目紧盯狱头,他答非所问,单刀直入道:“韦虎为何不来,他人哪里去了?”
狱头听到白景星突然提到韦虎,他先是一惊,后故作镇定道:“哪个韦虎,老子不知道……”
白景星怒道:“不要装疯,他就是你的同乡人,你难道不知!”
狱头见白景星一言道破了他和韦虎的关系,他无话可说,便道:“小子为何要追问韦虎,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白景星道:“我和他毫无瓜葛,但我必须搞清楚他的下落。”
狱头眼珠子一转,心虚道:“他在哪里与老子什么相干,你何必问我?”
白景星下结论道:“你是知道的,就是看你讲不讲出来。”
狱头不怒反笑,他反问白景星:“小子,你为何要追查韦虎的下落?”
白景星道:“自然要追查,这其中原因你自己明白。”
此时,狱头知道白景星虽不说明,但他知道白景星寻找韦虎的目的是什么,只是大家未成打开窗子说亮话而以。特别使狱头感到疑惑的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白景星的姓氏来路,另外,白景星死缠住韦虎不放,他想是否他知道韦虎身上的秘密了,这些疑问都是他未解之谜……
“你到底是什么来路?致于韦虎的事,从今天起你最好不要再追查了,否则你必自寻死路!”狱头阴沉沉的到。
白景星听罢大笑起来:“你今天不把韦虎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一会死的就是你!”
狱头听了白景星的话,也气得大笑道:“你这乳臭未干的东西,看来老子非杀你不可,让你到阴间寻找韦虎去!”
狱头说完,从背上拉出大刀,快速扑向白景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