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恩?
怎么会是你?
你居然没死?”
望着在卫防的护送下,跌跌撞撞闯进来的使者,达萨比亚的脸上写满了吃惊,不敢相信的对着进门的使者连续问道。
原来,进来的使者正是达萨比亚第一次遇到穿越后的吴潇时,那位跟随在达萨比亚身旁从而一起当了吴潇战俘的随身侍卫。
当时,为了能够与达萨比亚达成盟约,从保守秘密的角度出发,吴潇曾当着达萨比亚的面命令阿巴亚去让姆巴把当时在账外的安诺恩砍掉,从而让达萨比亚成为唯一的活着回去的人。
而实际上,吴潇并没有把安诺恩真的砍掉,而是留下了安诺恩的性命,作为万一达萨比亚背弃盟约的后手,并让他跟随在当时的阿托根手下。
在从莫桑出海这接近一年时间内,随着在占领车臣岛、秋列尼群岛、克莱诺夫卡,进攻塔吉尔、杰尔宾特和巴库的战事中立下的功劳。
虽然在这些战事中,安诺恩很多所谓的功劳都只不过是苦劳而已,但是念在手下可用人才太少,且诸次战事中得到验证的忠心。
吴潇还是把安诺恩提拔了起来,归属于许重武管理的情报司,并在吴潇确定了联络支援帖木儿帝国内的波斯等民族后,自告奋勇担当了波斯方向的负责人。
可惜,面对达萨比亚的询问,汉名仍叫做安诺恩的安诺恩并不理睬,而是直接奔到议事厅内的高台前,半跪于地正准备汇报时,被吴潇出声打断道:
“安诺恩,不用着急汇报,先跟你的故人、我的兄长达萨比亚叙叙旧嘛。”
得到吴潇的吩咐,安诺恩面向达萨比亚哼了一声后说道:
“我当是哪位故人呢,原来是莱恩部落的大酋长达萨比亚殿下啊。
酋长殿下,安诺恩在这里跟您有礼了。”
看着安诺恩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达萨比亚在诧异后,确实快速的走到安诺恩的面前,伸出双臂抱住了半跪在地上的安诺恩,脸上似乎还有这一丝泪痕的动情说道:
“安诺恩,我的好伙伴。
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这一年来我一直在感觉很愧疚,很对不起你啊。
幸好你的父母姐妹们我都安顿的很好,不然真的没脸见你啊。”
也许是听到自己的父母姐妹的缘故,安诺恩脸上的不屑表情有了些融化,推开达萨比亚的熊抱后说道:
“那真的是多谢酋长大人对我家人的照顾了,安诺恩铭记于心。”
“好了好了,故人相见不需要这么伤感嘛。
安诺恩,我的兄长已经答应把莱恩全族迁到巴库来了,到时候自然你就能和你的家人团聚了。”
静静的看着达萨比亚的表演,暗赞了一句不愧是能当上酋长的人物后,吴潇制止了两人的叙旧,出言说道:
“安诺恩,你不是去联络波斯了吗?
这才过去了几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正好得到吴潇的问询,安诺恩心中来不及感慨不需要再与达萨比亚虚情假意,高声汇报道:
“殿下,我正是在前往联络波斯的路上,在阿卜哈尔城外碰到了一个蒙古族的少年,他名叫曼苏尔,自称是穆扎法尔最后一任国王的子嗣,鉴于这个特殊情况,我就将他亲自护送了回来,还请您见上一见。”
“哦?
这是什么情况,还不速速给我说来。”
没想到安诺恩居然能碰到一个自称穆扎法尔王朝子嗣的人,这个蒙古人创建的穆扎法尔王朝虽然已经灭亡了将近50年了,但若是真的的话,还是有很高的利用价值的,念及此,吴潇不由得来了精神。
经过安诺恩的汇报,原来在自告奋勇负责联络波斯等帖木儿帝国境内的拥有独立倾向的民族后,没有任何停留,安诺恩带着手下的一些人马,化妆成一支小型商队,搭乘着刘越海的特遣舰队,并于帖木儿与塔巴里斯坦西部交界处的拉什特登陆,并准备动身前往伊斯法罕。
虽然安诺恩并不知道,正是因为先把他送到帖木儿与塔巴里斯坦西部交界处的拉什特,刘越海才会选择从塔巴里斯坦西部的恰卢斯开始进行屠戮计划,认真说起来的话,恰卢斯村庄本身不在刘越海的最初屠戮名单中的,但没有办法,有时候蝴蝶效应就是这么的奇怪。
在拉什特简单交易了一些携带的商品,让本地的帖木儿贵族相信安诺恩的队伍确实是一支商队后,安诺恩顺利取得了拉什特驻防贵族开具的凭证,并动身前往伊斯法罕。
离开拉什特的第二天下午,沿着道路快要走到阿卜哈尔时,在距离阿卜哈尔三公里外的道路旁,安诺恩的随行人员发现了一个快要倒毙的少年。
本来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的安诺恩,正准备继续前行时,却听到这位快要倒毙的少年用微弱的声音呼喊道:
“救救我,我是穆扎法尔国王的子嗣。
给我口吃的吧,只要能让我活下来,你们就能把我交到撒尔马罕去,帖木儿帝国的大汗会出大价钱给你们的。”
听到少年的呼声,安诺恩在安排人进行了简单的救护后,利用来的路上恶补的关于帖木儿征服波斯高原的历史知识,在亲自向少年核对了一些关于穆扎法尔王室的问题。
经过一番问询,基本断定了少年所说属实的安诺恩,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情况,直接停止了前往伊斯法罕的计划,并没有选择从拉什特等待刘越海的舰队运输这条路,而是连夜马不停蹄的沿着里海西岸的贸易商路,从阿斯塔拉—希尔凡这条路赶回的巴库,并第一时间就来向吴潇汇报。
听完安诺恩的汇报,吴潇与厅内的吴巴、许重武对视几眼后说道:
“安诺恩,你确保你说的都是真的?
那个少年真的是穆扎法尔最后一任国王的子嗣?”
面对吴潇的询问,安诺恩异常肯定的说道:
“殿下,安诺恩保证所说全部属实。
那个少年就在内城外,由我的随从看守着。
可以的话,您见他一面,一问便知。”
得到安诺恩非常肯定的答复,吴潇点点头,伸了伸有些疲惫的双臂,将上身靠回椅背上说道:
“好,安诺恩,你这可是大功一件。
来人啊,快点去把那位少年请到议事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