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给我算命?你算什么东西。我头顶天、脚踩地,神清气爽吃嘛嘛香!别拿你那套唬人的说辞,来对付我。”
徐六甲指着那算命人的脸,上下打量起他,撇了撇嘴,说道:
“我看倒是你,戴着个墨镜,顶着个黑帽,整日不见太阳,阳气衰微,阴气太甚!
又看你骨瘦如柴,手无缚鸡之力,我瞧你是气亏肾虚,中气不足。”
“你!”
算命人听见这一套说辞,被气的哑口无言。
因为他听徐六甲所说的话,虽然一大半是胡扯,但其中的某个字眼还挺有涵义的。
算命的人不敢再怠慢了,直接拱了手,问道:
“好小子,你敢给算命的算命?有种!在下卢洞庭,麻衣神算第三十七代传人。敢问阁下大名?”
徐六甲心中想着,脱口而出一句,
“巧了,我也是麻衣神算的后人。”
“哦?真有这等巧事?”
卢洞庭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
“敢问小兄弟哪支哪脉?”
徐六甲一手指天,一手之地,
“天支地脉,正正巧巧,第三十六代传人。”
“第三十六代传人?”
卢洞庭神色一皱,甚至在仔细思考起来,将徐六甲所说的话当真了。
再一看,徐六甲一瞧见这算命骗子的神色如此严肃,难道是将自己胡乱编造的话,全都当真了?
当下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你这个小鬼!还敢占我便宜!”
卢洞庭回过神来,气的直接伸出双手,就要掐在徐六甲的脖子上。
就在这时,徐六甲忽然发现一个奇怪的东西。
正在附近公交站台等待的一个姑娘,脖子上戴着一个样式奇怪的项链,像是一个拇指大小的葫芦,绿色翡翠所制的小葫芦。
但,徐六甲所关注的,不仅仅是那一个小葫芦。
而是在那小葫芦里面,他看见了一团紫色气息,像是一层阴霾,将翠绿的翡翠变得昏暗无比,丧失光泽。
‘为何一个小葫芦里面,会有那一层阴霾?难道是我的灵视双瞳察觉的?只有我能看见的东西?’
徐六甲想着,看向自己手中,那个超度手册没有出现。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这时,卢洞庭也顺着徐六甲的目光,瞧见了不远处的那个姑娘。
不瞧不要紧,这一瞧,他就瞧见在那姑娘的头顶上,笼罩着一层黑云。
这可真是血光之灾的预兆啊!
卢洞庭从小学习相术,对于这些方面,还是有些见闻的。
此刻,他发现徐六甲的视线,也一直在盯着那个姑娘,心中不免暗想着,
‘难道,这小鬼真不是一般人?他也能看见那姑娘黑云压顶,大祸临头?不行,得试一试他,我也得占一占他的便宜。’
想到这里,卢洞庭伸手在徐六甲眼前摆了摆,指了指那个姑娘,说道:
“小兄弟,你也看出那位姑娘的问题了?不如咱俩赌一把,就赌她最近的境遇如何?谁要是输了,就认对方作师父。如何?”
“不行,我要再加注。你要是输了,除了认我作师父,还得输给我一千块钱。”
“好!一言为定。咱们立刻就赌一赌。”
卢洞庭笑着扬了扬手,吸引了那位姑娘的注意,随即又说道:
“姑娘,你过来,你过来一下。”
“什么事?”
那姑娘慢慢走了过来。
徐六甲抬眼一瞧,发现这姑娘穿着米黄色外套,扎着一个马尾辫,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
这样一个正当青春年华的姑娘,又能遇到什么糟心事呢?
况且,看她的脸上带着笑意,似乎也没遇到什么倒霉的事。
眼下,这姑娘已经坐在二人眼前,像是一个面临审问的羔羊,正面对两个恶狼一般。
卢洞庭捋了捋胡子,面带微笑,说道:
“小姑娘别怕,事情是这样的。我与这位小兄弟刚刚打了个赌,就赌你最近的运气。谁要输了,就认对方为师父,还得多输一千块钱。
你也别怕,我不会白白麻烦你一趟。等到这小子输给我一千块钱以后,我会给你一百块钱补贴,让你打车回去。
怎么样?”
“好……好啊。最近,我也正好遇见了一些麻烦事,想找个人问一问呢。”那姑娘点了点头。
“好。”
卢洞庭的嘴角,露出笑容,心中想着,
‘进了我口袋里的钱,还能再掏出来?小姑娘,你别着急。等我一番话语说出来,把你算的明明白白之后,就不是我给你钱了,而是你老老实实给我钱……’
想到这里,卢洞庭还假模假样的问徐六甲,
“小兄弟,你看是你先算,还是我先算?”
“当然是我……”
徐六甲的话还未说完,卢洞庭就又抢过了话头,说道:
“我想你肯定知道,我们这一行的规矩--论资排辈。我的年纪比你大,阅历比你广,为了这位姑娘好,还是我先算吧。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可否透露你的生辰八字和……”
“啊,我叫佟冬兰……”那姑娘回答着。
而后,卢洞庭伸出一只手,仰头望着天,微微闭上双眼,手指还在不断的弹动着。
其实,他根本不需要这些故弄玄虚的动作。
但是,做出这些动作之后,被算命的人,往往会更加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逐渐顺应了这一种规则。
忽然,他神色一惊,“哎呀!哎呀呀!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啊!”
一般这个时候,被算命的人,都会连忙询问是怎么回事。
可是,那名叫佟冬兰的姑娘,却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呆呆愣愣的坐在那里,双眼盯着卢洞庭,什么话也不说。
一瞬间,竟将卢洞庭盯得有些害羞,有些发憷了。
还是徐六甲像捧哏的一般,假模假样的问道: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凶之兆!大凶之兆!姑娘,你最近诸事不顺,倒霉透顶。而且,这还只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你黑云压顶,气运尽失,不日将有血光之灾啊!”
“哦?”
佟冬兰晃了晃脑袋,像是没听清一般,
“你说什么?”
“我说……”
卢洞庭忽然停了下来,双眼一眯,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直接将手伸向徐六甲,说道:
“小兄弟,我已经算完了,轮到你了。可别,跟我算出一样的结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