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她以前不是没做过,那还是在他们好的时候,她做起那些来,不觉得有什么羞耻的,可是如今再做,就是下贱。
她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可看向那个危险又处在怒意边缘的男人时,忽而,她唇角勾了勾,扬着明媚的笑意,眼里也是笑盈盈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霍时琛发现,即便他的张狂暴戾可以在别人面前丝毫不显露,可是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却总是能轻易的被仇恨,被愤怒给蒙蔽心智,几次三番都想弄死她。
女人轻笑一声,多亏了他,在某些方面,她驾轻就熟。
她故意拿出姿态,以为是男人喜欢的姿态。
可她这幅模样,看在霍时琛的眼里,特别刺眼。
“霍清璇!”他一字一句喊她名字,每个字都咬的格外重,恨不得将她给生吞活剥了似的,“老子养你那么多年,不是让你犯贱的。”
女人的手,僵硬的愣了一下。
一双无神的眼里,骤然翻涌起一阵错综复杂。
曾经,他们好的时候,他总是亲昵的叫着她璇璇。
后来他们闹崩的那段日子里,他一次都没有叫过她的名字,起码在她面前没有。
如今,这冷冰冰的霍清璇三个字,让她心里毫无征兆的钝痛了一下。
不过她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呢?
好的时候,差点连老公都叫过了,如今不也是冷冰冰的叫着他霍先生吗?
他们早就回不到当初,又哪来这些闲情逸致回忆当初那些呢。
“我知道了,霍先生。”
她仍旧是那般轻飘飘模样。
霍时琛已经拿不出任何耐性给她。
这个男人在外人面前,西装革履,就是一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她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透过床前那扇明亮的镜子,她清楚的看到他……
太多复杂的情绪牵扯其中,终究还是扛不住了,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她的身子顺着那面落地镜缓缓的滑了下去。
*
昏昏沉沉中,她感觉自己被抱在了一个宽厚的怀里。
那是她熟悉的,贪恋的怀抱。
不过现在于她来说,也是痴心妄想的。
她一定是在做梦吧?
女人不安的哼着,声音软糯又含糊不清。
霍时琛低下视线,望着怀里那张没有丝毫血色的脸,克制的别过了视线。
多看她一眼,他的脑子便不断会冒出那些念头。
他以为三年了,他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却发现,在她面前那只不过是他的想当然而已。
*
“咳!咳咳!”
昏睡中,霍清璇感觉自己呛了一口水,她挣扎着,猛然惊醒,捂着心口,剧烈咳嗽。
她才发现自己身处浴缸里,而刚刚……她差点被淹死了。
心有余悸的回过神,她视线慌乱的扫视一圈,却发现周围空无一人。
这个别墅本来就只有她和霍时琛两个人的,平时偶尔会来一两个钟点工打扫卫生,霍时琛不可能时刻守着她,所以见不着人不奇怪……
霍清璇看了一眼自己的处境,自嘲的勾了下唇角。
泡在冷水里睡着了,差一点还被淹死。
这应该是他想要看到的吧?
偏偏她不如他的愿,没死成。
虽然知道烂活于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太多意义,但是她也知道,她不能死。
就算被他踩在脚下,卑微,没有任何尊严的活着,她也不能死。
她撑着虚软无力的身子从浴缸里踏了出来,脑袋更沉更重了。
她悲催的发现,自己竟然感冒了。
从小她就是个病秧子,抵抗力极差,隔三差五感冒不说,被弄得送去了医院。
这下落到霍时琛手里,她迟早有一天会被他折腾死的。
衣服全被打湿了,她只好随意扯过置物架上的一条浴巾裹着,而后走出了浴室。
卧房里没他的人影,霍清璇想,他应该离开了吧?
这栋别墅里,有着太多关于他们曾经的回忆,他如今一回来这,估计都恨不得一把火将它给烧了才对,哪还有心思多留在这一秒?
想到霍时琛可能离开了,霍清璇觉得心里舒缓了很多。
她肆无忌惮,裹着一条浴巾就下楼了。
她打算去餐厅找点吃的。
被关在这的两个月,她根本都没踏出过这个卧房,每天只会有人来给她送点吃的续命,她被霍时琛彻底软禁了。
如今能踏出这个房门,她都觉得知足了。
在这栋屋子里住了十几年,霍清璇对每一处都很熟悉,虽然别墅很大,但她闭着眼睛都能去到想去的地方。
只是当她走到餐厅门口时,她突然顿住了步子,像是一块木头似的,僵硬的杵在那。
望着穿着一身黑色睡袍,站在那泡咖啡的男人,她一下就慌了。
潜意识里,想跑,想逃,可是脚下却跟黏了胶水似的,动弹不得。
眼睁睁的看着他听到动静后,放下手里的东西,缓慢踱步,带着浓浓的危险,朝她靠近……
霍清璇只能低下视线,以一种自欺欺人的方式,避开他。
男人身上带着好闻清冽的沐浴乳香,看样子,应该是刚洗过澡。
想起自己差点在浴室淹死,又看看他这般淡然自若,她只觉得胸口如堵了一团棉花一样,闷死了。
她没说话,他不开口,她就不知道说什么。
霍时琛唇角勾着一抹冷意,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言辞之间,却好像没什么攻击性,他只是淡淡的问:“在这里住的怎么样?”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敷衍的回了句:“还好。”
“被軟禁的滋味,还好?”
“……”
他故意在她伤口撒了一把盐。
霍清璇抬眸重重的瞪了他一眼,有些怒意遮掩不住,“我知道霍先生你在牢里待了三年很不好过,这样吧,你也把我送去坐牢好了,我坐三年还你,行不行?”
“不行。”他喑哑的嗓音仍是恶劣,“将你丢到牢里,我就操不到你了。”
“……”
霍清璇气的身子都在剧烈的发颤着。
他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咖啡,“乖乖待着,不要试图跟我玩什么花样,不然……”
后果是什么,他没说,但话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霍清璇骤然想到了今天晚上,霍时琛给徐渺渺打的那个电话。
“霍时琛,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对渺渺乱来!”
忽而,霍清璇就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在他面前跳脚了。
她知道霍时琛的为人,他疯起来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干得出,甚至他会拿她最亲近的人来威胁她。
而渺渺那样的女人,又怎么斗得过他这般心狠手辣的人?
“霍时琛,你……”
没等霍清璇再说点什么,霍时琛却一声不吭的掠过了她,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前不久对他如见洪水猛兽般,避之不及,这会霍清璇来不及深想,便步子匆匆的跟上了他。
她真的太害怕了。
这些年来,她没跟徐渺渺联系,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她知道霍时琛的势力网遍布国内外,即便他在狱中,但他铁定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她不想跟渺渺走的太近,他那么恨她,她怕他会因此而牵扯与她有所亲近的人。
她不想跟他硬碰硬了,放软了声音,低眉顺眼的站在他的身边,“霍先生,我……”
没等霍清璇说完,忽而,一阵猝不及防的伸音传来,清晰的回荡在大厅。
霍清璇一愣,喉间像是被卡住了一样,发不出丁点声响。
那阵令人羞耻的声音,是属于她的。
她不敢置信的盯着霍时琛,只见男人叠着长腿,优雅的靠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只黑色的手机。
他正在看一个视频。
而那个视频……
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抢,只是手还在半空中,就被他拽住了手腕,男人只是稍微用了些力道,便将她拽入了怀里。
“一起看看你精彩的表演,嗯?”
“不要!”
“你以前上学那会不是背着我看过很多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