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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5.假的

所有的画面,在最终柯迦索与卡丽伊莲被一个黑影分开终止,所有的光影消失,画面不见,周遭的一切变回正常,克夫捧着写满了字的黑皮书,上面的字体他看不懂,他不识字。

克夫擦拭着眼中的泪水,这个故事让他回想起了他心里隐藏的最深,差点要遗忘了的秘密,连科嘉他们,他也没有对他们说起。

“妙莎。”克夫喃语着这个名字,脑海出现一个模糊的倩影,嘴角不自觉的流露出笑容,“不知道她过的怎样了。”笑容转而变为苦笑,克夫摇摇头,再去看黑皮书,发现刚才看不懂的文字,现在竟然可以看懂了,一眼扫过那些复杂,奇形怪状的文字,脑海会自然浮现它们的意思,“希望后来有缘人传承我神使力量,完成我毕生遗憾。卡丽伊莲,明主独女,不死不灭,封印某地,唯有神使,终极可寻。”男人的声音此时响起,克夫回味着这句话的意思。

克夫目光的移向黑皮书,一字一字的读起来:“暗主把力量分赐五王,神使看透命运,掌控未来。”正读到这里,一种阴暗的力量袭体,克夫的身体一颤,黑皮书上的数万小字在纸面平移,顺序打乱着重新组合,等到一字一字排好,克夫再读,发现刚才的第一句变了样子:“神使天赋,神级天赋,想要将神使天赋发挥到最强能力,对魔物知识的掌握越多越好,所有的魔物,各种种类区分,习性各异,或群居或独自行动,分有智慧型、力量型、敏捷型、平衡型、全能型,五种,级别有王者、领主级、族长级、精英级、普通级,五阶。”

克夫一字一字的认真看下去,翻过一页,黑皮书上开始出现许多他所未见过的魔物的信息,它们的能力与习性,克夫认真的看着,整理着复杂的信息,把它们归纳理解,一时忘记时间的流逝。

凡尔、杜拉、罗杰、克夫相续离开,大殿内只剩下科嘉、蒂蔓和伊丽莎白三人。

当克夫在石室打开黑皮书,目睹了一段湮没在历史尘埃中的故事时,矗立在大殿四角的人身蛇尾杜美莎青铜像突然透出寒气,冰寒的气息漫来,科嘉和蒂蔓本能的看向彼此,四目相对的一刻,脑海闪过一连串模糊不清的画面,仿佛是一处接着厚冰、卷着乱雪的地方,他们一起陷入了沉默。

伊丽莎白从他们中间走过,长袍飘出的花香把他们的意识带回现实的世界,“暗香天赋者身上,要永远保持花香的飘散,因为你不知道危险何时会来,特别是在这样的世界,与其他天赋相比,你薄弱,应对突来的战斗,除了花香,你别无自保的手段。”

“跟我来。”伊丽莎白走到通向外的通道,背对科嘉和蒂蔓说道。

他们起身跟上,走过魔蝎赫拉克斯制造出的破口外时,科嘉和蒂蔓不约而同的朝里面看去,蒂蔓鼻子嗅了下,嘟囔道:“是杜拉的气味,我闻到他了,还有那头巨蝎,他们一起进了里面。”

说着,蒂蔓俯身,双手着地,鼻子贴着地面嗅到了破口前,想要走进去,被伊丽莎白出言制止:“不要到处乱跑,这很危险,你别忘记我说过的话,如果想和你喜欢的人呆在一起,你首先要学会普通人的习惯。”

科嘉把蒂蔓拉回自己的身边,蒂蔓生气的抓住科嘉的手臂,被伊丽莎白控制行动的感觉,蒂蔓特别不喜欢,但她必须忍耐,她知道自己不是伊丽莎白的对手,对方只需动一个手指头,就能把她和科嘉分开。

“等到我变强了,我要把她打成肉泥。”蒂蔓拉了拉科嘉的袖子,示意他低头,科嘉低头,蒂蔓点起脚跟,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又指了指走在前面的伊丽莎白,露出她两颗锋利的小虎牙对着伊丽莎白的背影无声低吼着。

和罗杰担忧安娜一样,科嘉看到蒂蔓这副样子,想到的不是她有多么喜欢自己,而是担心自己与同伴的安危。

伊丽莎白嘴角露出冷笑,低声说道:“暗香的修炼,先从听风开始,你在风中施展天赋,我会给你一个幻象,让你能看到花香的流动,仔细记忆它们的飘散的范围,暗香天赋施展出来的花香,和普通的百花散发的花香不一样,它只会在暗香天赋效果的范围内飘散。”

走出石道,外面已是天黑,伊丽莎白身上的花香围绕了科嘉和蒂蔓,虚假的景物在他们眼前出现。

沙漠成为上古森林,参天古树拔地耸立,月亮成为太阳,炙热阳光透过叠嶂的枝叶缝隙,在暗中投下道道笔直的光束,连身体的感官也能骗过,夜晚沙漠的冰冷温度变成了白日里的高温,“暗香天赋的第三重小天赋,【幻象】,修炼到颠覆,幻象成境,能把一切骗过,涂上它,龙的血。”伊丽莎白把一瓶龙血丢给科嘉,蒂蔓厌弃的皱起眉头。

科嘉打开盖子,浓烈的血腥味扑鼻,他把龙血均匀倒在掌心,往脸颊、往身上抹,抹好以后,伊丽莎白说道:“一名暗香天赋者制造出的幻象不是无穷无尽的,取决你过往看到的环境,所以除了简单的产生错觉,制造一个虚幻的环境,你要对这环境有很深的认知,一点蛛丝马迹,都有可能让对方识破,这个时候,你要施展暗香的第一重小天赋【沉睡】、第二重天小赋【迷幻之梦】对他进行骚扰,第四天赋【梦噬】能直接把对方杀死在前三个天赋中。”

“当然,能够修炼到第三天赋,你的实力已算出色,普通的天赋者不会是你的对手,强者与强者的对决,胜败往往由他们的基础决定,特别是刚修炼天赋的几年,他们基本的天赋掌握的越熟练出色,对以后提升天赋等级,帮助越大,现在,我会起风,我再制造出你同伴的幻象,会有无数的人从不同的方向对你进攻,你的1级【沉睡】,能睡住的数量是三人,我给你无尽的体力,可以无限次的施展天赋,如果你的花香碰到同伴,他们会在你眼前死去,代表一次修炼的失败,等到你能较为熟练的控制暗香第一重小天赋【沉睡】,散发的花香在风中准确的睡住目标为止,才算合格,4级以前的【沉睡】飘散的花香,你有控制的能力,4级以后包括4级,花香不好控制,提升后,学会的第二、第三、第四重小天赋散发的花香,更加难以控制,如果没有把握,不要在风中使用它们。”

话音刚落,周遭参天的古树枝叶沙沙作响,似有若无的风一阵一阵的吹来。

“蒂蔓留在我身边。”伊丽莎白抓住蒂蔓的手,科嘉独自上前,这森林的地面没有灌木丛,除了无数拔地的古数,地方倒是空旷。

科嘉聚精会神,肩头被人从后一拍,回头,凡尔、杜拉、克夫、罗杰握剑出现,走到他的身边,留意起周遭的风吹草动,如果没有伊丽莎白事先的提醒,科嘉一定会认为他们是真实存在的,绝不是幻象,他们的呼吸与给人的感觉,都像真的一样。

“修炼我分成七个阶段,第一阶段六人,第二阶段十二人,第三阶段十八人,第四阶段二十四人,五六七阶段我另有安排,你的1级【沉睡】能同时睡住三个人,在你们昏睡的期间,我看过你们的记忆,你们过往的战斗方式我也有看过,你能刚学会天赋不久,掌握花香的飘散不错,但那是因为你紧紧修炼到了3级的【沉睡】而已,我现在给你4级【沉睡】的花香感觉,和1级的效果,你去感受它的难以控制,就会更加明白,把基础天赋修炼好的重要!第一阶段修炼开始。”

轻风骤然变成狂风从四方卷来,风中现出六道黑影,掠向科嘉,科嘉施展暗香第一重小天赋,1级【沉睡】,过往无法看见的花香,变成一片绯红的颜色如雾扩散向身边。

科嘉一惊,狂风中,他无法轻易的控制花香的流动,以前只凭心意就能控制花香的浓重与稀薄也变得困难,好像小时候初次练习弹弓的弹射的时候那样,石块总是无法按照心意弹中目标,此刻的花香也不在他的掌握下,随风飘散。

绯红的花香碰到凡尔、杜拉、罗杰、克夫的身体,他们痛叫一声,身体砰的炸开,血肉纷飞,那一幕,让科嘉直接愣在了原地,哪怕明知道是假的,是伊丽莎白的制造出的幻象,可心痛如刀割的痛楚仍无法制止的在心中蔓延,“不!”科嘉大叫,空气中的血腥味,与同伴的痛声大叫都是那么的真实,让他无法相信这是幻象。

科嘉心里悲痛,六道黑影突然掠至他的身旁,他们各握一把匕首,以不同的方向及姿势,攻向科嘉。

科嘉匆忙的拔剑,暗香天赋第一重小天赋【沉睡】1级,连续施展两次,绯红如雾的花香四溢,六名袭击者被花香触体,动作一停顿。

科嘉双手握剑三百六十度回旋斩出,剑刃切过他们的脖颈,六颗脑袋在剑风的余势下飞出,四溅的血液滚热,科嘉难以自制的跪倒在地,痛哭起来,伊丽莎白叹息一声,周遭的上古森林幻境变回夜晚的沙漠。蒂蔓挣脱开伊丽莎白的手,黑风卷起娇小的身子,落到科嘉的身边,红润白皙的小手匆忙擦拭科嘉流下的眼泪。

许久科嘉镇定下来,看着面前一脸担心的蒂蔓,女孩胖乎乎的脸蛋挂了几滴晶莹的泪珠,“科嘉你没事吧,那只是幻象。”蒂曼小声的安慰,正是因为幻象,科嘉此刻才明白失去一起相依为命多年的同伴会有多痛苦,再面对蒂蔓,想到有一天,她恢复了记忆可能会杀死自己和同伴,科嘉对她的感情变得更为复杂,蒂蔓的关心让他觉得温暖,可蒂蔓的身份又让他担忧。

“休息好了,修炼开始,这一次不要大意,如果不想你的同伴以后死去,好好的修炼,走出里格,走出沙漠,外面的世界或许黑暗到你会麻木,如果没有本事保护同伴,你们不如永远生活在这里的好,但这里的变异既然已被主宰者知道,他们会不断派人前来,你们除了远遁人迹罕至的沙漠深处,只有去投奔两座主城这最后一条路可走。”伊丽莎白的话,一字一字落进科嘉的耳中。

“我要保护凡尔、杜拉、罗杰、克夫他们!”科嘉不断的对自己说,第二次修炼开始,沙漠变为远古的森林,时间依旧是白昼,凡尔、杜拉、罗杰、克夫的幻象出现在科嘉的左右,蒂蔓回到伊丽莎白的身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科嘉。

狂风大作间,六道黑影从树后掠出,靠近科嘉等人,这群偷袭者一律身穿黑衣,面罩谋面,像极当初里格地下城外科嘉第一次见到的那四名隐魂天赋者,他们手中的匕首在暗中反射着寒光,像毒蛇盯住了猎物,锁定科嘉五人的喉咙。

科嘉没有把握,吹来的风实在太猛,他不想再目睹刚才的悲剧,选择了不施展天赋,和凡尔、杜拉、克夫、罗杰,各自举剑格挡,砰!砰!砰!剑与匕首碰撞,发出清脆响声,战斗中,科嘉瞥眼同伴的幻像,他们的举剑、躲闪、胸口的起伏,都是如此的逼真,他简直不敢相信,暗香天赋的第三重小天赋【幻像】会这么可怕。

如果伊丽莎白愿意,她完全能用比死痛苦百倍的方式杀死一个人,让他沉沦在过去的痛苦,挣扎到死。

想到这样的死法,科嘉不禁身子一颤,稍微的走神,他险些被匕首刺中,伊丽莎白略皱眉头,提醒道:“你在想什么?这虽然是幻境,但幻象对你造成的伤害,感觉是真实存在的,如果小看这一点轻微的伤害,你永远无法成为一名出色的暗香天赋者,保护好你的同伴。”

科嘉集中精神,不去想那些让他分心的事情,努力应付面前的战斗,伊丽莎白的身份,他一直在猜测和疑惑。

砰!砰!砰!又是一次剑与匕首碰撞,六名黑衣袭击者身子后跃,躲到树顶的茂密枝叶后,狂风随他们而去,科嘉背靠凡尔、杜拉、罗杰、克夫。五人背对背围成一个圈,警惕的看着四周。

片刻的休息,狂风再卷起,六名黑衣袭击者发起新一轮的进攻,科嘉依旧没有选择施展暗香天赋,如此往复数次,科嘉渐渐摸清了风吹的规律,为小心起见,他在对方又进行了三次进攻,才决定一试,他发现风与六名黑衣偷袭者的走动有关,会随着他们攻击的方向吹去。

伊丽莎白嘴角含着笑,面容恰静,她的目光打量着科嘉,又突然紧皱起眉头,笑容变得僵硬,蒂蔓站在她身边看着她时而笑,时而生气的样子,心下紧张,记得妈妈以前说过,女孩子这样是看到喜欢的人了。

可她这样老,科嘉不会喜欢她的。蒂蔓偷偷数着伊丽莎白脸上的条条皱纹,安慰自己。

“杀。”再一次进攻开始,这一次六名袭击者,有三人从左边攻击,三人从右边攻击,科嘉在树叶沙沙作响时候,抢先一步冲出,跑到了左边的古树下,三名黑衣袭击者跃出后,他施展暗香天赋第一重小天赋,花香飘散,身在半空的三人闻到花香,身子从半空跌落,科嘉抬剑挥出,将他们击飞,狂风跟着他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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