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秋辞带领的青虎和夜组接近沈越的营地外围,按照秋辞的安排,青虎先解决外围的岗哨,然后进入对方的营帐暗杀休息的士兵。夜杀奇怪道:“你看他们的营地后方不远就是悬崖,那是死胡同啊!”
秋辞解释道:“他们就是要选择这样的地形宿营,只要守住前面的道路,他们就能保证营地的安全。”
“是这样啊!也许是我多虑了!”
秋辞道:“主营帐交给我了,我要亲自割下沈相的人头!”青虎其他人都能理解,相视一笑,这样的事他们可不是干过一次两次了!青虎熟悉的解决外围的岗哨,两百多号人陆续的潜入安静的营地,青虎之间利用手势相互沟通,各带一两名夜组的人进入对方休息的营帐。秋辞悄悄的钻进主营帐,想到割下沈相的人头,秋辞心跳都有些加快,却忽略了这可能是面临危险的身体警戒,帐内漆黑一片,秋辞小心的向沈相休息的床位移动,还没靠近,就听到外面响起的厮杀声,暗道:有诈!还没来得及转身,营帐的灯火就被点着,沈越说道:“好久不见!”
秋辞这才站直了身体,眯眯道:“是好久不见了!”沈越身边带着护卫,其中一人还是那次交过手的高手,沈越不急不缓道:“来这里了,也不打声招呼?这样进来不好吧!”
秋辞并没有说话,而是向帐门移动,他想要知道青虎这些兄弟的状况,沈越也没阻拦,任由秋辞出去,秋辞一出去就被士兵围住,没有下令没人上前。秋辞一眼扫去,青虎和夜组的人已经被驱赶到一起,暂无伤亡人员。沈越出来说道:“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会在这里等着你?”
“噢!说来听听?”沈越这是第一次全面的赢得秋辞,心中得意,述说道:“我知道你们战虎的侦查能力很强,所以我并没有派出我的斥候侦查,而是安排了一个败退军队本该发生的情节,你知道是什么吗?”
“你故意让士兵假装逃兵,不带任何武器,你是看准了我们不会滥杀无辜吗?”
“那倒没有,我就是遍地撒网,心想总有漏网之鱼吧!”
“你拿士兵的生命当赌注?”
“你也是可以这么说的!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就等着你们自投罗网。”
“这么说你对我们的情况完全掌握了?”
“那倒不至于,你们不是习惯夜袭暗杀吗?所以我就等你们来了!”
“这倒是我大意了,也是,早该被你们摸清楚规律了。”
“我不得不承认,你们战虎很强大,如果我不知道你们的行踪,也许也无法判断你们何时会偷袭,可惜这次是我赢了!”沈越手一挥,围住秋辞和青虎的士兵便开始动手。秋辞大喊一声“退!”青虎和夜组这边也是有苦难言,三面被团团围住,所剩的一面却是悬崖底下,他们无奈边抵抗边往悬崖底下撤退,秋辞抽出紫薇剑也向这边转移,沈越也不让士兵去围堵,很快秋辞和青虎汇合,此时已经被逼至悬崖下面,沈越的士兵将他们围困,还与他们相隔一段距离,夜杀奇怪,看向四周,大喝道:“小心,石头!”秋辞看向悬崖的顶端,石头陆续的掉下,很显然是沈越提前就安排好的,秋辞心中来不及懊悔,眼睛更加血红,收起手中的剑,一个剑步,脚踏悬崖壁,迎着石头而上。秋辞并不是为了逃脱,而是手脚并用,直接将落下的石头推向外围。匆忙之间,秋辞将大石推向沈越那边,依旧有人头大小的石头落下,有几个夜组的人躲避不及,直接被石头砸中,瞬间失去气息,秋辞自视武功高强,落地也是气血翻腾,嘴角血迹斑斑,沈越也被秋辞的举动吓到,这还是人力所能及的吗?青虎来不及询问秋辞的伤势,守住落下的石头,遏制沈越进来的路线,沈越惊讶,回过神让士兵冲击,秋辞这边利用人高的石头暂时守住。夜杀来到秋辞身边问道:“你怎么样了?”
“我暂时没事,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如果再来一次,我们的伤亡会更大!”
“我之间为了以防万一留了夜组的人在后观察,我想现在他们已经去求援了。他们人数众多,我们恐怕很难出去。”
秋辞喊道:“张虎,过来!”
张虎脸上沾着鲜血,秋辞吩咐道:“我们需要时间,依据石头暂时守住这里,缩小面积,让兄弟们轮换防守,坚持到援兵到来!”沈越的士兵一波接着一波,尸体肉眼可见的堆积起来,秋辞这边活着的更是血痕累累,开始还依靠石头掩护,厮杀到清晨,尸体比石头还高,反倒是依靠尸体掩护。对方就两百多人,落石还带走了几十人,这样还久攻不下,沈越也着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对方的后续部队不会相隔多远,已经耽误了一夜,要是我们这里还不结束,我们也会身陷危险。”
“要不我们用火攻吧?他们人数不多再用落石,他们紧靠崖壁,我们也奈何不了啊!”士兵的尸首在前,火攻必会将这些尸首当材料了,沈越咬咬牙道:“停止进攻,让人准备材火!”秋辞也战斗一夜,虽然体力还能跟上,可是精神消耗巨大,如果眼睛睁得话,也会像其他人一样,满眼的血丝,沈越那边准备柴火,这边也得以短暂的休息,夜杀道:“他们突然停止攻击,我看在准备柴火,这是想要熏烤我们啊!”
秋辞无奈道:“我看到了,可是我们没办法冲出去啊!现在就看援军什么时候到了,要是来晚了恐怕就见不到我们了,这次是我们大意轻敌了。”
秋辞的援军现在在哪?昨夜夜组的人联系到他们,三军正准备休息一晚,程鸢得到消息立马命令队伍急行军,同时也将这些消息传给不远的两翼,三军火速救援,不说青虎对他们的帮助,单单要是秋辞出什么问题,燕仲咏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
沈越亲自点燃了眼前的薪火,沈越叹道:“秋辞,我知道是我父亲对不住莹莹,他丢了郡府也是应得了,可是他毕竟是我父亲,你只是我义妹的丈夫,我也不想和你到生死的局面,你如果不是燕氏的余孽该多好!”
“不用如此,你我之间,你和莹莹之间都已经两清了,我们之间除了血仇就再没什么联系,我若不死势必取沈相的项上人头。”
“到这个时候,你还灵顽不灵。妹妹的事是意外!”薪火蔓延,开始引燃尸体,燃烧出一股难闻的气味,被困的秋辞等人忍不住咳嗽起来,能形容的只有绝望,他们却决然赴死,秋辞懊悔歉意道:“是我拖累大家了!”
“大家都是自愿跟随你的,就算是死也不会让欺负我们山庄的人好过,一命抵一命,我们早就赚够本了!”秋辞环视聚在一起的兄弟,眼泪渐渐流了出来,有这些人跟随此生无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