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叔的面馆道别完出来,已经快要到饭点了,如果等大家都到了饭桌上,如果找不到她的人,那就出事了,所以她现在要回去了。
她也和王栩说了她现在的想法。
王栩说:“好。”
郝运顿住,所以就真的没有送她回城主府的意思吗?
她接着说:“王栩公子,其实呢,一般男孩子和女孩子一起出门呢,最后男孩子都会送女孩子回家的。”
王栩表示质疑:“为什么?”
“女孩子一个人回家不安全,长安城坏人很多的!”
“我觉得你很安全啊。”一脚踢飞一个彪形大汉,没有人比你更安全了。
郝运无语,想着怎么说服他。
这时候,王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啦,知道你会迷路,走吧。”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郝运迷路的时候。
“哦!”郝运感叹:“王栩公子你学坏了!”
竟然敢拿她开玩笑!
不过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笑诶,这么好看就应该多笑点呐。
郝运装作咬牙切齿:“坏蛋!”
然后开始一个人往前面冲。
身后传来王栩的声音:“郝五,你走错方向了。”
郝运瞬间漏气,果然认路的人最有筹码。
她走回王栩身边,王栩早就双手环胸在那等着她,看到她气鼓鼓的走过来,又没忍住笑出声。
他们两个并排走,郝运问道:“王栩公子,真有这么好笑吗?”明明是看小人书都不会乐的人。
“嗯。”
“你的笑点好奇怪啊。”她不可能承认自己路痴是一件很搞笑的事情。
王栩不否认:“如果你很无聊的话,可以来静心堂找我。”
郝运知道他是不想让她一个人去黑狱打比赛。
“你要带我去看小人书吗?”其实不必,她一个人根本找不到静心堂的路。
“不用了,等我伤好了一起去黑狱打比赛吧!”没等王栩回答,郝运接着说。
此时前方传来不小的动静。
“滚开!滚一边去!”
“官差办事,闲杂人等一律让路。”他们前方传来一阵动乱,依稀还有老百姓的惨叫。
这一动静吸引住了两人的目光
旁边的人也纷纷在议论着:“不知道是谁这么倒霉,连黑虎兵都出动了。”
等到近一点,郝运才看清其实只有三个穿黑袍的男人,胸口用针线纹着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老虎。
王栩神色一暗。
很快带头的那个人那些手中的人画像就对比到了他们这里来,那个黑虎兵一把推开挡在郝运面前的人,眼神不断在手中的画像和郝运身上穿梭,可能是觉得有点像,他一只手直接向郝运伸了过来,应该是要抓她。
郝运还没来得及出手,一旁的王栩直接抓住了伸过来的手。
那个黑虎兵没想到有人胆子这么大,准备直接动手,到刚看到王栩的脸瞬间收回手后退了一步。
黑虎兵双手抱拳,恭敬道:“王公子。”
王栩动了动嘴皮:“滚。”
“是。”恭敬的完全没有一点刚刚趾高气昂的样子,对后面的黑虎兄弟道:“我们走。”
没想到黑虎兵真的退下了,还把正在核对其他人的同伙叫走了。郝运睁大的眼睛,她明明看到那个人那些她在江南时的画像,虽然是男装,但也不可能一点都不像。
她还以为她会有一场大麻烦,实在不行连往哪个方向跑都想好了。
没想到问题这么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难道她抱上了一个大腿?
旁边的围观群众也纷纷散开来,一边低声议论着这是谁家的公子。
郝运目瞪口呆:“哇,你好厉害!”
“说实话我有点好奇你的身份。”他们边走边聊。
“如果我问你你会告诉我吗?”又补充道:“不告诉也没关系。”
假装安慰自己道:“反正好奇害死猫。”
王栩:“有点复杂。”
“什么复杂?”
“我的身份。”
“好把,复杂就不说了,或者你下次想说了再告诉我也行。”郝运猜他可能是某个位高权重人人,然后到民间微服私访?不告诉她可能是怕吓到她?
但年龄也不像啊……
“好奇,为什么会害死猫?”王栩问。
好了,又到了郝运的科普时间:“从前呢有个传说,一只猫有九条命,怎么都不会死,到最后却恰恰死于自己的好奇心,所以为了形容好奇心很可怕,大家就会说好奇害死猫呀。”
“这也是在小人书上面看到的吗?”
郝运:这个倒不是,但是相比于解释穿越,还是肯定小人书比较靠谱。
“对啊,小人书上什么都有。”
“你懂的很多。。”……猝不及防的被夸了。
有一点猝不及防的小脸红。
……
“进去吧。”王栩将她送到将军府家的围墙下。
郝运知道今天快乐的时光已经到头了:“那你记得来找我玩。”
看见王栩点头,她才不舍的进了将军府。
回来的时间恰恰好到宴席开饭的时间,偷偷溜回宋氏的身边。
宋氏一脸无奈的样子,只得教训她:“可不准再乱跑了。”
郝运点头。
“今日爹和娘先回去,你在这里住上两日,好好和嫣然表姐相处。”
很显然是信不过她,又补充道:“不可以再调皮了。”
“等明年春天一来啊,让你舅舅给你写一封推荐信,到时候你就和你嫣然表姐一起去学堂吧。”
“娘别担心,我会用功读书的。”
宋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
……
女孩子们的感情总是突飞猛进,当天晚上宋嫣然吵着要和郝运睡同一个屋子,结果被李氏捏着耳朵拖了出去。
但当天晚上郝运的屋子里还是来了一位客人,就是前不久拖着嫣然表姐耳朵出门的李氏。
晚上的李氏比白天的她少了一份圆滑世故,又更增添了一份温柔与怜悯。
她站在她对面,眼睛里的泪水好像下一秒就要涌了出来。
她说:“好孩子,辛苦你了。是舅母对不起你。”
她问:“这十年在外面一切都不容易吧?”
她在内疚什么?
看来,李氏也知道当年的事情?或者她也是当年那件事的参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