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去,这满船的人便齐刷刷地看了过来,那眼神多是满意和赞许,让飞天不明所以。
“不知前辈唤我上船有何事?”他朝其中最显尊贵的那人问道,不卑也不亢。
“赐你一桩好机缘。”那人笑道。“本尊方石岛主人,千厌,不知小友如何称呼?”
“晚辈飞天。”他拱拱手回道。“乃是落梅岛正封仙尊的弟子,正奉师命往漂流海办事,不知前辈说的机缘为何?若要耗时不少,恐怕就……”
“落梅岛正封仙尊?”闻言,千厌皱眉道,“本尊驰骋海域数百年,为何从未听过尊师名讳?”
“吾师乃隐世高人,千百年没到外行走过,前辈不知也不怪。”飞天笑道。
“对了,不知前辈所说的机缘到底为何?”
“此事需要花上些时日,小友既有要事在身,那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千厌摆摆手道。
“好吧。”叹惋一声,飞天说道。“该是晚辈无那福缘。”
“那我继续赶路去,就不叨扰各位了!”又朝众人一拜,飞天便转身离去。
可突然,千厌的长子千满却是大喝一声:“呔!你这滑头!满口胡话,真以为能瞒过我等不成!”
“公子此言何意?”转过身来,飞天面色阴沉道。
“我这宝贝名为‘獬豸符’,可辨忠奸,明真假,你先前明明就是在瞎说。”抓起胸前那发光的兽符,千满怒斥道。“东海里哪有什么落梅岛!”
“哼!”闻言,千厌冷哼一声,一抬手便将飞天抓到了更前。
“幸亏吾儿有至宝,不然真被你这小滑头骗了过去。”
“那不过一死物,你们若真信那也罢了!有种就一剑杀了我,看我师尊会不会踏上山方石岛,为我报仇。”飞天强硬道。
见飞天这般,千厌又有些犹豫起来。
“父亲!莫要被这家伙唬住了!我这‘獬豸符’可从未出过差错。”千满连忙道。
“你那宝物虽强,可确也是一件死物,不可尽信。本就小事一件,犯不着冒如此风险。”千厌摇摇头道。
闻言,飞天心底轻出了一口气。可那千满却不肯罢休,又说道:“就算我那宝贝不准,我们现在也已恶了他,难保他不会报复我们。”
“所以万万不可任他离去。”
“吾儿说得有理。”千厌又点点头道。而飞天则是脸色一变,心中骂这家伙千百遍。
“晚辈的心胸可没这么狭小,一没受辱,二没受伤,我又有什么好寻仇的?”他赶忙说道,“我那师尊更是高人,就算我求他出岛,他也根本不会理睬,前辈不需多虑。”
“多说无益!”千厌冷冷一掌拍来,径直将飞天打晕了过去。
就在此时,有两个戴着面具的家伙突然从海中跃飞到了船上。只见其中一个戴着笑脸面具的人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画像,与地上昏迷的飞天对照着。
“是他。”笑脸面具人点点头道。
另一个哭脸面具人便对千厌说道:“这人是我家大人的,现在我要带他走,你可异议?”
见来人如此狂傲,方石岛众修无不怒目而视。千厌倒是冷静,一探两人修为见也同是三生境,心中便有了计较。
“他既是你家大人的,只管带走就好了。”千厌笑道。
“有点眼力见。”闻言,哭笑二尊嗤笑了一声。
“本想将你这船劫了,人也宰了,不过看在你识相的份上,今日就放你们一马。”哭脸尊者说道。上前一把拎起飞天,这哭笑二尊便扬长而去。
……
一桶水泼下,飞天清醒了过来。此刻他被五花大绑在船杆上,周围则有十多个头戴面具的拜仙教众。
那哭笑二尊凑过脸来,打味着他。
“小子,你到底做了什么?我哥俩可好奇得很。”哭尊者笑道。
“不止是东南八大分坛的全部教众出海搜捕,就连总坛那也派出了几位大人一并协同,啧啧,我看你也不过区区一生境的修为,竟也能有如此排场。”
“无道可来了?”飞天反问道。
“大胆!仙尊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啪地一声,笑尊者狠狠扇了飞天一巴掌。
“追捕是大人牵头的,他自然也来了,现在就坐镇在漂流海中。”哭尊者说道。“好了,我已经答了你的问题,该你了。”
“什么?无道也来了?”闻言,飞天脸色狂变。
“落于他手,我定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悲呼道。“两位前辈可否给我一个痛快?晚辈求求你们了!”
“来世当牛做马定然也会报答你们的恩情。”
“你的生死我哥俩可做不了主。”哭尊者摇摇头道,“小子,你别岔开话,快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到了地府,我再告诉你。”疯笑一声,飞天就咽了气,变回了本体。不过那捆着的麻绳倒是个宝贝,连着一起伸缩,并没有被挣断。
“师弟……你上去看看。”哭尊者楞神道。
暗自咽了口口水,笑尊者便上了前去,在飞天身上探查。
“师哥,他,他真的兵解了……”笑尊者颤声道。“这可如何是好?大人要我们抓活的回去,可我们却让他在我们的皮子底下死了。”
一旁的哭尊者也是脑袋轰鸣,不知所措。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他想起出了一套说辞。
“事情该是这样,你我兄弟在善良海偶遇了这小子,不过这小子烈得很,竟还敢反抗,最后愤然兵解了。”哭尊者说道。
“我们只要将这小子的尸首带回去,大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对,没错,事情就是这样。”笑尊者眼前一亮,连忙附和道。
“我兄弟二人把这小妖带回船上时,他早就死透了。”
两人相视一眼大笑了起来,而船上的其他教众则是心中一凛。果然,下一刻这哭笑二尊就有了动作。
只听笑尊者大哭了起来,而哭尊者则是大笑了起来。这两人一笑一哭好像有着莫大的威能,将船上这些教众震得抱头打滚,七窍流血。
没几息的功夫,船上的其他教众便都死于非命,横尸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