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家伙折了彩翼,受伤不轻,需得慢慢调理方可。”野猪真人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只昏迷不醒的小花妖。
“老哥在教中地位不高,她在我手中难保安全,可否劳烦老弟帮忙照顾一阵子?”他诚恳地问道。
“不过小事而已,老兄既是开口相求,小弟自是不敢推辞。”飞天回道。
“那就多谢老弟了!”野猪真人大喜,将这小花妖交到了飞天的手中。接着他又大手一挥,将大慈真人腰间的豹皮囊还有那两把宝剑卷到了手中。
“我看老弟也没个豹皮囊在身,不如就借花献佛一次,连这两把剑也一并送与老弟,以作酬谢。”他说。
“这……好吧!小弟也就不扭捏了。”飞天笑着回道。
“只需在豹皮囊上滴上一滴血,便可成为此囊主人,收物取物都甚是简单,一念即可。”野猪真人又说道。
用个新的纳妖瓶将昏迷的小花妖收进去后,飞天就立马试了一番,滴血后果然与这豹皮囊有了联系。里头的乾坤不大,估摸也就两丈长高。心念一动,纳妖瓶和双剑真还被收进了里头。
“老弟先带着这些花妖回谷吧?”野猪真人又说道。
“怎么?老兄不回去?”飞天问。
“想在此地多流连一会罢了。”他笑了笑。
“也好,那小弟就不打搅老兄的雅兴了。”一拱手,飞天转身而去。
回到黑风谷,飞天先是到春护法处将花妖奉上,接着又朝下人讨要了些伤药,这才回到了墨梅林。
此刻那小花妖已然苏醒,小眼睛警惕地盯着飞天打量。见此,他笑着说道:“是野猪真人托我照顾你的,不需害怕。”
听闻后,这小花妖的警惕才少了几分,任飞天给她涂药。“你既是花妖,自然得居于花间,不过我这可没什么美艳的花儿,只好委屈你暂住墨梅上了。”飞天说。
“多谢大人!”这小花妖用神念怯怯得谢了一声。
轻触下她的小脑袋,飞天就捧起她来往屋外走去。刚好门口的一株墨梅枝粗花繁,他就将她放了上去。
“七星小金,你俩也去守着周围,护小花妖周全。”回到屋内,飞天又吩咐道。
“是!”两虫也不多问,立马便朝屋外而去。
飞天坐了下来,手指不停地在桌上来回敲打着,不知魂游多少里外。“拜仙教在我身上可是花了血本,但又不知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思量,“下月星月原的盛会也不知有何隐秘。”
“哎,梦魇丹一事目前难有解决,当务之急需得多几分保命的本事。”
他出了木屋,从豹皮囊中掏出双剑,像模像样得舞了起来,不过却是外门得很。
“你这练法,怕是百年也没多少长进。”突然,远处传来老尊者的声音。
收剑施礼,飞天尴尬一笑:“尊者见笑了,小子不过是胡乱耍耍。”
“接着!”老尊者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抛与了飞天。
飞天看去,只见这书皱皱巴巴甚是破旧,封面上飞舞着‘疯魔三剑’四字。“尊者这是……”他说。
“这剑谱乃老夫百年前偶得,威力绝伦,看你无甚道法,便将它传你了。”老尊者回道。
“小妖多谢尊者传法!”飞天弯腰拱手道。
“不必言谢。”老尊者摇摇头笑道,“有一事你该听说了吧?”
“何事?”
“下月初三,星月原十二分坛盛会。”老尊者道。
“老夫先透露于你也无妨,此次盛会其实与你关系颇大,而且有关生死。”
闻言,飞天不禁脸色微变,道:“还请尊者明言!”
“我十二分坛各有一人或妖,得仙教大力栽培,然资源有限,这么多人自是不可能一直栽培下去,故而办了此次盛会,决定去留。”
“从十二修中选出一人吗?”飞天喃喃道,“若是没能胜出,会是何下场?”
“这比试不忌生死,多半是会死于比试之中。”老尊者耸耸肩道,“就算苟活下来,也不会再有出头之日,浑浑噩噩在教中过完下半辈子咯。”
“我就说这老家伙怎么会这么好心送我神通。”飞天心底轻叹一声。
“离初三还有大半个月,若是你能练成这‘疯魔三剑’中的一招半式,或许还能再添几分胜算。”老尊者又拍了拍飞天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将来如何,全系你自己把握。”
待老尊者走远后,飞天眉宇猛地一戾,大喝一声将面前的一株墨梅劈成了两半。“在终南山是如此,在这魔教也是如此,永永远远都是别人手中的傀儡,被玩弄于鼓掌之间。”他死死握紧手中的长剑,身子气得直抖。
将两剑一甩,他就拂袖入屋,强行打坐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而不远处的七星和小金也闻声而来,伏在窗边不敢入内,不知飞天为了何事大发雷霆。
翌日。
他缓缓睁了眼,轻吐出一口浊气,打坐良久,他终是冷静了下来。掏出那本剑谱,他就翻看起来。
这‘疯魔三剑’还真就只有三式剑招,第一式名为疯狂,第二式名为疯癫,第三式名为疯魔。这剑法很是玄乎,说是要先悟意才可悟法,光凭苦练蛮练是万万难以修成。又花了几个时辰将剑谱里的一字一句全都记下,他才到屋外操练。
静立林间,他将剑插到了更前,又闭上了眼,在脑海中回想着过往。
“此生最疯狂的一次莫过于与六绝花的对抗,那时的疯狂和不屈,是这样……”
一日,两日,三日……
飞天竟是足足在此地入定了五日,期间野猪真人还入过梅林一次,不过见他这般也不敢打搅,便悄然退去。而七星小金还有那好上几分的小花妖也在附近守着,以防外人打搅到他。
午时,虽还是一片昏昏沉沉的景象,可却平地里刮起了大风。
青衫猎猎,飞天猛地睁开了锐眼,一把抓起面前的长剑挥舞了起来。飒飒风响,墨痕四溢,飞天手中之剑似是会隐身一般,让肉眼难以寻得。
负手收剑,他轻出了一口气。“疯剑已成。”他喃喃道,“轻灵无影,变化万千,我本不会使剑,但凭此剑式竟也能有如此造诣,果然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