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赏【观猎图】
山随画转山变绿，水为诗流水更清。
相府后花园已进入深秋佳丽景色，园林的枫叶艳红，吐艳争妍，令人心荡神摇。秋高气朗，阳光明媚。
余瑾慢步游园，后面丫环奉陪。二人谈笑风生，信步来到八角亭楼台，庭台清静，水阁遥通竹坞，风轩斜透枫林，回塘曲径，她们走到楼台高处，登高望远。望见城外远景；叠嶂层峦，红艳丛中乔木耸，烟迷翠黛，意淡如无；余瑾激情吟出二句诗：
木兰舟荡漾芙蓉水际，
秋千架摇拽垂杨影里。
丫环听后不解诗意的说：
“夫人确有文才，出口成章。”
余瑾笑道：“我以后教你写字读书，学习汉文化。”
丫鬟听了主人要教自己读书，高兴的跳起来。余瑾今日很兴致。一阵心荡神驰，万缕诗情涌上心头。她命丫鬟回书房取出文房四宝。自己坐在亭台石桌旁的石坐上等着。片刻丫鬟取来文房四宝，放在石桌上。丫鬟磨墨。余瑾提笔唰唰点点，见景生情，写一首宋词，描绘深秋景色：
，水寒荷破人憔悴，依稀黯淡野云飞。白蘋红蓼霜天雪，落霞孤鹜长空坠。她写完一首诗词后，又作一幅对联曰：
见枫红叶落莫愁秋残色褪
似苍松翠柏当效亮节高风
描绘仲秋自然景色。她正在聚神逐字推敲对联词句，忽听嫫婆在远处尖声喊着：
“三夫人！二夫人已回府了。”
嫫婆快步来到余瑾面前。气喘吁吁的说：
“南京方面用四辆马车护送二夫人，其中三辆车拉的是贵重物品，后面有南京方面来的二位副将带领马队护送。朝廷事先得知信息，派几名官员来府接待，府内全员列队迎接，场面隆重，大夫人派我找你，我见你不在闺房，我急的四处寻找你，哪知你在后花园游玩，可急坏我了。大夫人叫你赶快回去见二夫人，否则二夫人会怪罪你的。”
嫫婆是嘴尖舌快的人，一口气就把事情原由讲述出来。
余瑾听了嫫婆的述说，便大吃一惊。心想一个宰相夫人回趟娘家，竟然有是样大的举动。还惊动了朝廷，可想而知，这位南京留守，主管军权的大将军耶律休哥的权势之大。可见二夫人是非同小可的人物，正象皇后所分析那样，此人确于朝廷兴衰有连带关系，警示自己对待她要谨言慎行。余瑾沉默片刻，对嫫婆说：
“既然没赶上迎接仪式，我就不急于和她见面了。等客人散后，我再单独与她会面，你先回去吧，转告大夫人我晚些回去，感谢她对我的关照。”
嫫婆走后。余瑾和丫环继续在后花园游玩，观看秋景。她人在园中，心在暗中琢磨，今后于二夫人的对策。
午后未时，相府宾客散席，客走主人安，相府恢复往日平静。萧浞卜陪从南京来的二位副将，去拜见皇上和皇后，并把随身携带的耶律休哥的二封手书，交给皇上与皇后。萧浞卜猜测此信定与自己婚事有关。暗中提醒自己提防谨慎为好。
余瑾叫丫环把嫫婆唤来，由嫫婆带路去自己去拜见二夫人。嫫婆是闯荡世面之人，见多识广，她用眼瞟了主人一眼微笑着对余瑾说：“三夫人；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请讲。”
“三夫人第一次与二夫人见面，人家又是正室夫人。你是否有什么礼物可送。否则显得太寒暄了吧。”
“谢谢嫫婆提醒我，此事我也考虑过，可是没有什么好东西可送的呀！人家娘家富贵，强我百倍，金银珠宝满堂，而我空无所有。无物可赠啊！如送我仅有的首饰，人家也不会希罕。”
余瑾正在为难之时。大夫人突然从外边闯进屋来，直言诚挚的对三夫人说：
“我听说三夫人要去见二夫人，便急忙赶来，在窗前听见你们议论送礼之事。我就来到屋里。以我之见，现在与她单独见面不太妥当，最好避避风头。你想；她是为你和相爷成婚而赌气走的，而且她回来时，你也没陋头迎接，她心中已经对你怄气了。”
“那怎么办？”
“你必须要见她吗？”大夫人反问道
“我一定要见她。”余瑾很坚定回答。
“你要知道，她这次出走是因为你的婚事。她现在还在气头上，你要见她，据她脾气而言，她定会排挤你，也许你会吃闭门羹的。”
“谢谢姐姐对我的关照，为了咱这个家，为了相府和睦，为了相爷，我必须这样作，主动见她，争取与她关系和好。”
大夫人仆宁见余瑾执意要见二夫人，也就不再阻拦了，便帮她出主义想对策说；
“你要送礼物，二夫人的脾气秉性我最了解，你送她什么贵重礼物，她都不会喜欢，因为她不需要。她与她父亲一样，都非常喜欢收藏古董和字画。见到古董或字画她会赏心阅目，爱不释手。因为她父亲南争北战，接触多数汉人官府官宦，接受汉官赠送的古董书画等礼品。受过汉文化熏陶，她们父女二人都有欣赏汉文化的古董与书画的赏识和爱好。因此喜好收藏。二夫的性格古怪，喜怒无常，少兴时阴郁惨然，视目无人。这个时候你不能见她。当她兴高得意之时，她会踌躇满志，自鸣气扬，在这个时段去见她，她会很爽快接待你，你就不会暗然神伤，避免出现尴尬局面。因为她是特殊人物，第一次接触很重要。你要多加慎重才是。”
余瑾会意大夫人对自己的关心和袒护，她感激的说：
“多谢姐姐对我提醒，指点我该怎样去做。可是我在什么时间去才好呢？”她请教大夫人。
“现在二夫人正是睡觉午休时间，去不得。最好是晚饭后，她晚餐喜欢饮酒，酒后激情兴奋，是她得意高兴之时，才是与她会面的最佳时机。”
“还是大姐对她了解渗透，我听你的，晚餐后与她见面。”
相府定下规矩，平时都是小股单独就餐，由用人或奶婆把饭菜送进寝室。这也是契丹贵族的风俗。
大夫人仆宁贴近佣人嫫婆耳边，小声吩咐说：“今晚上给二夫人送饭时要拿一壶上等好酒，叫厨房弄些=好吃的下酒菜。”大夫人把事情安排妥当，告别出屋。
余瑾送走大夫人，自己坐在客厅内。独自思考送什么礼物为好。此刻相爷萧浞卜推门回来，张口对余瑾说：
“我听大夫人说，你要去见二夫人吗？”
“是的，”
“我刚从朝廷回来，老头子（岳父）给皇上和皇后各捎来一封信，不知写的是啥。看来事态要闹大。你此时去见她不是自讨苦吃吗？”
萧浞卜阻止余瑾于二夫人见面，恐怕要惹出是非；便直言相劝说：
“我的意思你不必急忙接触她。等事态安危平静后，我请皇后给你们二人撮合，让我姐姐出面牵手，叫你二人相见，方可妥当。”
余瑾听罢相爷这一番话，坦然咯咯大笑说：
“真是可笑，小小的一个同夫之妻，本为姐妹相见，怎能惊动你姐姐齐天皇后呢？是否小题大作了，我知道二夫人是非同小可之人物，可她是人不是神，一个合格的好猎手，怎能畏惧凶猛的猎物呢？她是再剌手的刺猬我也要捧它起来，老虎的后腚也照样能摸。怕事无作为，闯事得江山。你放下心来，我会用软硬兼施的手法对付她，于她和好，把她争取过来，对得起相府，对得起朝廷。”相爷见事无耐，便顺口问道：
“你果真要去？”
“晚餐后就去。”
“我是否陪伴你。”
“不必了，她见到你反而火上浇油。由嫫婆一人给我带路就是了。”
萧浞卜见妻子决心已定，自己也不加阻拦了。余瑾采纳大夫人的见意，决意送一幅书画给二夫人。同相爷一起来到书房，搬出从娘家带来的二个书箱子，寻找合适的书画，用作与二夫人的见面礼。翻来翻去，相爷最终选择一幅【观猎图】对余瑾说：
“这幅图上还有一首‘观猎诗’根据诗意和画面。此图最适合送给她父亲耶律休哥。”
“为什么？”
“我从小听父亲讲过，耶律休哥将军也在此作品的地点，渭河一带作过战，打过猎。正是此诗画的地点相附。”
萧浞卜便把这段典故讲给余瑾听。她听后拍手赞同。
这幅【观猎图】是王氏祖辈著名诗人书画家王维之杰作。王家几辈人收藏多年，余瑾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为了顾全大局，只得忍痛献出。
王维是余瑾爷爷王孝忠的曾祖父。（701----761）字摩诘，山西祁县人，二十六岁以监察御使从军。后在唐高宗时期，任唐朝廷重臣大学士，他是位具有多种才能的艺术家，诗画家。余瑾几辈的文才天赋是王氏先人遗传下来的。这幅‘观猎图’，上赋一首五言绝句：‘观猎诗’是王氏家族收藏几辈的传家之宝，余瑾决定把这幅画送给二夫人的父亲耶律休哥将军，原因有二；其一是此画和这首诗，描绘一位将军在渭城郊外打猎的场面。诗句赞扬将军威猛射猎，英勇擅猎的气派场面。纯属巧合，三百年之后，辽朝大将军耶律休哥在咸阳与宋军作战，胜利之后，也在此地，在渭城安营扎寨，招兵囤粮。闲暇时也在此猎场多次射猎休闲。这幅‘观猎图’和这首诗好似特意给他作的。他们父女见到此作品，保证满意称心。其二；这礼物一定说是送给二夫人的父亲的，委托她转交将军，这样她就不会拒绝收我的礼物了。避免出现尴尬局面。这也是间接的向她送礼的一种形式。由此可见余瑾机智神慧，遇事思考周全细致，显出她智谋之高，深藏若虚，才智超群的长处。
深秋傍晚，晚霞绯红灿烂，光彩耀眼，斜阳普照相府宅落。宅院映着夕阳的余辉，一阵阵微风带着清爽的凉意。从西相闺房走出二位女子，走在前边带路的是奶妈嫫婆，她脚步轻快，行走玲珑敏捷。后面跟随是三夫人余瑾，她步韵协调，高胸丰臀，芳姿柔美，走路似玉树临风。二人绕过二座花坛，穿越长廊。又行百十步，来到正室闺房前。
此刻传来一阵优美动听的琴声伴随着吟诗声。余瑾拉住嫫婆，二人停住脚步。静听从闺房内传出来的吟诗声，余瑾很久没听过这样动情韵贴的琴声了。她猜测这定是二夫人在吟诗弹琴，暗中叹息自言：“不愧为是名门之女，竟有如此高的琴艺。”她靠近屋前几步，细听诗句；‘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余瑾惊讶道：
“这首‘山居秋暝’正是我家先人王维所作，与我送的书画的作者是同一人，巧合妙哉。她示意嫫婆敲门。恰遇；此刻二夫人格里正在兴致之时，正是相会的最佳时机。
敲门片刻，屋里琴声停止，随之传来脚步声，出来开门的是格里夫人的贴身丫环，名叫莹莹，二十五六岁，模样亮丽清秀，机智玲珑，头梳两条细长发辫，辫梢扎有紫缨绫子。身穿藕丝对衿衫，白纱挑线镶边裙，裙边露一对红鸳风嘴，站在门里抬价上，飘然玉立。她见嫫婆带领一人，嫫婆急忙凑近丫环耳边小声说：
“你回禀夫人说：‘我来给夫人请安，’”丫环会意回到屋里。一会儿屋里传来回话声：
“进来吧！”
嫫婆应声答到：“来啦！”嫫婆在前，余瑾随后跟进屋里，余瑾进入客厅，在欣赏客厅的布置；
客厅宽阔，布置华丽，天花板有耀眼图案花纹，四周墙壁悬挂着图案的壁毯，壁毯上点缀着十几幅汉唐名画，画框子都是款式异样。两边墙角分别设有八尺高的紫檀色角架柜，架上摆满了铜佛、金鼎、泥俑、唐三彩、奇石等各种古董和古玩。客厅正壁悬挂一巨幅唐寅作品山水图。两边配一副对联：
‘挥毫对客风生座，载酒论诗月满篷。’
客厅装修陈设的富丽堂皇，装金饰银，珠玉满堂，光辉夺目。
余瑾观罢感慨万千，一位宰相夫人的客厅，陈设如此精华奢侈，客厅之宽大阔气，而自己的客厅与她无法相比。
红木靠椅上镶一张淡黄色的虎皮靠垫，上面坐着一女人，怀抱一杏黄色柳琴。她穿一身华丽的契丹贵族女式时装，上身穿圆领左襟窄袖紫色青花驼绒短袍，袍内穿一青色镶白花边的长裙，裙上刺绣银色全枝梅花，头梳云髻，别一金簪，摩碣金耳环，耳饰为凤鸟飞天造型，胸前佩戴琥珀婴珞，指环刻凤立体图案，手镯是龙首造型，满身是金银玉翠，世间少见。她年方二十八岁，高个子身才苗条，因她形体苗条，人称细娘，这丰满似玉的腰条，弥补了她的容貌不足，遗憾的是她相貌于的穿戴不太相称；椭长脸，爆眼睛，长眉毛，一根鼻梁笔直，有点翘嘴唇，腮上长一小块横肉，使人见到觉得不舒服，难于接近，她的气质容颜还算名艳清丽，她有着一棵爱美上进的自尊心。时常化浓妆艳抹，契丹贵族女人习俗喜好化佛妆，用一种瓜篓黄色粉末涂面，经久不洗，如金佛之面，来增加姿色，辽时称为‘姿色细娘’使自己飘逸如仙。她化的是契丹人佛妆，被排在细娘行列，此人正是相府头号人物正室夫人耶律格里。
嫫婆赶紧向夫人请安，此刻格里夫人没有起身离坐，发现后面还有一人，便睁大眼睛，大吃一惊，定神疑视这位不肃之客。
嫫婆献眉取崇的推笑介绍说：“允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新娶进相府的三夫人耶律余瑾女士。”
还没等格里反过神来，来不急回话，余瑾就赶紧上前请安，行个小礼说：“姐姐晚安！”
格里把柳琴放在旁边桌子上，仍然没离开座位，摆着她的正室夫人的派势。根据她的敏感，早就预料到此人便是自己的对立情敌，格里情不自禁的打量这位情敌女子，她没有梳洗打扮，穿一身极普通汉式服装，但是她天生丽质，国色天香，玉貌芳姿。难怪相爷迷上了她。我于她初次见面，她就就这样温情礼貌对待自己，又正赶上自己刚饮过几杯好酒，处在兴致之中，格里强忍住心态，最大限度克制情绪，没有把余瑾推出屋去。但依然坐在椅子上。绷着面孔，发出一段刺耳之言：
“你果真长的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啊，真是如花似玉的天仙啊！怪不得相爷迷上了你。”格里带有讽刺嫉妒的口语。
余瑾意思到她在忌讳自己，不过还好没把自己趋出屋去，这第一步取得胜利了，她强制克制自己，忍辱负重，籁话当好话听，勉强一笑说：
“谢谢姐姐的夸奖，其实我没象你夸奖的那么好。”
“可是你被相爷迷上了，”
“不是他迷恋我，而我家贫，为了生路才跟他来的，我不过是位妾，我情意当一名佣人，来伺候相爷。”余瑾故意降低身份，来减少与她的矛盾。
“可你事实上已经是第三夫人了，你们趁着我不在相府的机会，被着我成亲，生米已做成熟饭，我又会说些什么呢？我听父亲说；你是诗书门弟闺秀，你是智情明理之才女，你不是不知道，萧浞卜是朝廷宰相，他肩服辽朝重担，如果他贪图妊色，不履朝政，后果可想而知，古今有典范例之，封神榜上妲姬女戏纣王，不是造成祸国殃民吗？聊斋志里有多少才子英豪毁灭在女狐狸精手里，相府里进来一名狐狸精妖女，就是一场灾难呀！”
余瑾听见格里夫人把自己比作妲姬和狐狸精，把她气的魂身抖擞，她还是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顾全大局，忍辱负重。她勉强作出微笑说：
“姐姐严重了，我不会向你说的那样坏。三国上孙尚香是东吴名流佳人，比玄德小二十岁，二人成亲，为的是蜀吴和好，联合兵力攻打北魏曹操。结果水到渠成，战果赫赫。”余瑾见格里暂停言语，见此情景就不再于她叫真了。趁此时机，急忙换一话题说：
“姐姐咱们不争论这个无趣话题，我刚才在庭院听见你的优美动听的琴声，和你吟诵的王维的一首‘山居秋暝’你的琴艺真是世间少有，天下一绝，我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悦耳的琴声，真是；家弦户诵啊！能幸运听到您的琴声是我的福份！”
再刚毅固执的人，也抗不住阿姨奉承。格里听到夸奖，觉得自鸣得意，趾高气扬。脸上阴沉的乌云也消散了许多，那位叫做萤萤的丫环也摧捧主人说：
“夫人经常去宫廷给皇上和皇后演奏，还得到皇上的奖赏呢！”
余瑾假借丫环夸耀的气氛时机，便借意鼓掌叫好，其实余瑾对琴艺最内行，格里弹的琴音乐韵律数一般而已，在契丹辽国还算可以，远远比不上汉人的琴艺，因格里没得到汉人琴师的指点。
此刻格里夫人沾沾自喜，扬眉吐气的说：“我只是喝几壶酒高兴随意吟首诗抄起琴随便弹弹而已。不值夸奖。”
她总算是显露出笑意。她的面孔终于阴转晴了，余瑾把悬着的心落下来了。格里夫人又向余瑾发问：
“刚才你说我吟的唐诗为王维佳作，你怎么知道呢？”
“因为王维是我的祖辈，他是我爷爷的曾祖父。我家祖传收藏他的书画作品，。”
“听说他是唐代著名伟大的诗人是吗？”
格里夫人对驰名的书画名人非常感兴趣。因为她是收藏爱好者。
“是的，他生于唐初，于李白为同龄人。他二十六岁从军到边疆，写过多首边塞诗，后进朝廷任大学士。他多才多艺，对诗歌、音乐、绘画都有很高的成就。北宋文学家苏轼称他的作品‘诗中有画，画中有诗。’”
余瑾讲述了诗人王维的传历。又急忙把一个三尺长的紫檀木盒，用双手捧到格里面前说：
“太凑巧了，我带来一幅他的杰作，是一幅‘观猎图’，画上有他亲笔提的一首五言绝句诗。这幅｛观猎图｝准备送给你家令尊老将军的，特请你转交给他老人家。请您替收。请接纳。”
格里很惊讶，又不好意识拒绝，因为这是送给父亲的礼物，自己是代收。只好难为请的接过礼盒。便疑义的问道：
“你认识我父亲吗？为何送他如此贵重之物？”
余瑾含笑答道：“此言差异，咱俩是姐妹关系。你父亲成为我的长亲了，孝敬他老人家是理所当然的，这是其一，第二个理由是你父亲对我家有恩，咱俩家有着深厚情缘，我家在危难时期，你父亲耶律休哥将军，伙同朝廷几位重臣，为我家申冤，向皇上呈上奏折，皇上准奏，我家才得到平反昭雪。我父亲经常提念此事，教育我要知恩图报。所以我在百幅画中才选出这幅观猎图，它即是一幅名画，又有一首盖世诗句，为世间少见佳作。更奇怪的是，此作品的内容正于你父亲大将军相附和。据说，老将军曾经也到过此画地点出争作战，在这个猎场打过猎，纯属巧合，好象特意描绘他老人家的诗画，非常逼真，确切。”
“怎样逼真确切法！”格里问。
余瑾说：“打开这首猎图就知道了。”
二夫人格里疑惑好奇的心情，急忙打开画面。众人上前观看。
画面清晰意然，远近山脊重叠，高峻雄伟，层次分明。进景是冬末初春褐色草地上，画有一威武将军，骑匹奔驰飞跑的枣红骏马，正在拉弓射箭，瞄准一只飞跃的雄鹰。描绘一将军射猎的雄伟壮观场面，此画线条清晰，筠墨精致，刻画的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画面左上侧有作者的一首观猎诗，余瑾给格里夫人解读：
风劲角弓鸣，将军猎渭城。
草枯膺眼疾，雪尽马蹄轻。
忽过新丰市，还归细柳营。
回看射雕处，千里暮云平。
余瑾读完诗，又注句给格里夫人讲解说：
“此诗从各个方面描绘了将军的勇武和胜利的心情。‘风劲角弓鸣’先从听觉方面来渲染将军的威猛。‘渭城’，即咸阳故城，这一代为将军的猎场。将军拉开饰有兽角的硬弓，对准猎物，猛地射出利箭，弓弦发出有力的响声。弓硬需要臂力诗内‘角弓鸣’是写将军臂力过人，暗写他的英勇盖世。接下来是描写打猎情景，深秋，草木枯萎，禽兽无处可藏，膺的眼睛显得更加敏捷。雪已融化了马跑的轻快了，这里表面写的是鹰和马，实际上是在赞扬将军，因为鹰与马都在人的操纵之下，很自然地可以联想到将军勇猛的英姿气概。后面两句写将军打猎归来的欢快心情。围猎结束满载而归，回到新丰市细柳营。此刻他回头遥望刚才射禽猎鹿的猎场，广阔无垠，暮云千里。写出他心旷神怡的欢快心情。”
余瑾讲到这里停下来，格里夫人极感兴趣，听的迷魂入神，疑似身临其境其境。余瑾见此情景赶紧转变话题，目对格里夫人说：
“我听相爷说过，三百年后，你家令尊老将军也曾经来过陕西临潼县东新丰市，与宋军作战，立下屡屡战功，占领西夏，受到穆宗皇帝的奖赏，胜利后在渭水一带休兵囤粮。闲暇时经常去这个咸阳猎场射猎。这幅诗画确于耶律休哥相符。纯属巧合。”
余瑾这段直言不讳的讲述，阵阵有词，绘声绘色，描述将军与这幅诗画的关联情缘。格里夫人兴致的观看这幅【观猎图】，又认真听取余瑾讲解‘观猎诗’，她特别高兴得意，喜悦的说：
“这幅画和这首诗就象是给我父亲作的。是世间少见之作品，我替父亲收藏了，父亲定会万分高兴。我代表家父谢谢你。”
余瑾终于听到对方温和柔情的话语，她内心感到韵贴安逸，这次与她初步相接，已算圆满成功。暗想；见好就收，此地不能久留，如再继续攀谈，如有一句失言，冲到她的肺管，会惹出麻烦，不如早些离开为好，便上前面带微笑说：
“姐姐该休息啦，不打扰你了。我告辞啦，希望今后咱姐两消出隔阂，友好相处。我改日再来拜见姐姐。”
嫫婆跟随三夫人走出客厅，按常规二夫人理应送出门口，说句客道话。可是这位贵夫人没有离开椅子，脸色又突然阴沉起来，她只是吩咐丫环说声：“送客！”
余瑾不在乎这些，满意的是今天于她接触成功了，她验证了这位古怪的贵夫人的喜怒无常，情感不定的性格，考虑这位难以对付的女人。沉思中信步走进自己的客厅。刚一进门，相爷迎上来急促的问道：
“怎么样？是否吃了闭门羹啦，被人家驱赶出门了吧！“
“难怪你，不往好处想，事情不象你想象那样坏。多亏这幅观猎图给我打个圆场，打开了尴尬局面，格里她高兴的收下了礼物，我算是完成与她初次会面。迈出了艰难的第一步。”
余瑾带着笑意，把刚才与二夫人对话过程原原本本的讲述一遍。
“多亏你有一口三寸不烂之舌，能说巧辩，移花接木，把【观猎图】这幅诗画移到将军头上。”相爷夸耀妻子的机智才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