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余凤进府
韩德让义正慈心收义女
王余凤避灾幸运落都府
小凤最终抓到了山鸡雏,高兴的往回跑,向哥哥报喜。边跑边喊:“小棠哥哥我抓到了!”
可是不见哥哥的身影和回声。喊了多时,依然不见棠哥的影踪。不知自己跑出多远了,她迷失方向了,开始惊慌恐惧,就放声大哭起来,嘴里不停的喊叫小棠哥哥。不知哭喊了多长时间,她感到口渴,见前边深沟里有一条小溪,就直奔小溪去喝水,一不小心摔倒,头磕碰在石头上。磕伤了头部,昏迷过去。
此刻南京将军韩德让将军,带领二位副官在回上京的路上,路过林中小溪,韩德让骑的那匹马突然停在小溪边,低头饮水。三人停住马步,下马去河边喝水,一位副官看见一小女孩躺在河边。三人急忙来到女孩跟前,发现女孩满头流着鲜血,不省人事,双手仍然捂着一只死去的山鸡雏。韩德让上前用手抚摸小孩的鼻孔说:
“这孩子在呼吸,还活着,有救,咱们要救救这孩子。”他急忙把孩子抱在马背上。三人打马起程。
韩德让是南京留守韩匡嗣之子,现任北府节度使兼任兵马大元帅。他带领两位平章副官,奉皇上的旨命,赴晋州府巡查,在回京路上,遇见这了位小姑娘。
韩德让抱起孩子上马,为了抢救这位幼小生命,只得快马加鞭,赶路程。临时改变了主义,不回上京朝廷,直奔自己的家南京将军府。
这时正直暮春旁晚,红日西沉,眼前呈现出一片村庄,炊烟弥漫,鸦鵲奔林高嗓。放牧童望家而归,三人打马赶路,路过座座寺院,穿越无数村庄,山寺寂寥,佛灯闪闪。孤村酒店收晃闭店。韩德让说:
“咱们改道走近路,,不住宿啦!为了抢救孩子,连夜赶回南京将军府我的家,因为我父亲是郎中。能救活这孩子一命。”
快马奔腾,跑了一夜零半天。第二天中午到了南京将军府。见到父亲韩匡嗣,急忙把孩子交给父亲诊断。韩匡嗣一边火急的给孩子急诊抢救,一边听儿子韩德让讲述路遇孩子的经过。
韩氏家族是汉人,韩匡嗣在前朝为御医是辽国朝廷重臣,现任南京留守,有威望和实权,韩匡嗣的父亲韩知古,曽任辽太祖中书令,契丹的典章仪法制度,多出自韩知古之手;所以韩匡嗣受到父亲的熏陶,不仅精通政务,而且精于医术。太祖乃至皇后‘述律平’如有头疼脑热的常见病,都是经他手治愈的,便得到述律平皇后的赏识,认他为义子。封他为南京留守等朝廷重要官职。
余凤经过韩匡嗣和韩夫人的精心的治疗和护理。第二天王余凤苏醒过来了。夫妇二人见小女孩睁开眼睛,很高兴,急忙上前答言亲热,全家人非常喜欢这个秀丽俊俏的小女孩。
韩夫人抱起起孩子便问:“你爹妈在哪?家住什么地方?”
小凤看看眼前是三位陌生人,瞅瞅抱着自己的是一位老奶奶。纳闷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以为还在树林里,这是在做梦吧!她大声喊叫:
“小棠哥哥!小棠哥哥!”哇的一声哭起来。
夫妇二人安逸孩子,便把解救她的实情讲对她听,又端来好吃的点心。糖果给她吃。
孩子停止了哭声,她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饥饿了,见到好吃的东西,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吃饱了。两只水灵灵黑葡萄似地大眼睛看着对方,有些恐惧和不安,她定了定神,开始回答问话,只是摇摇头回答说:
“我没有家,是姑姑领我来别人家串门的,”
韩夫人见孩子吃完饭,有了精神,能回话了,内心高兴,又继续的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爹妈是谁?”。
“我叫小凤,大名叫王余凤,我爹爹耶律---,我叫不准爹爹的名字,妈妈叫王氏,爹爹带领妹妹逃走了,爷爷奶奶妈妈被坏人杀死啦,爹爹带领妹妹不知逃到什么地方,我没有家啦。”
“你几岁了?是谁带领你出来的?他住在什么地方?”韩匡嗣又详细的问道。
“我七岁,是我姑姑带我从家逃出来的,姑姑住在一座庙里,庙的名字我说不好,好像有个白字。别人叫她王道姑。前几天姑姑带领我去一个庄子串门。我和棠哥在树林里玩,我追山鸡雏迷路了,摔倒在小河边,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啦!”
韩夫人问:“你去的庄子叫什么名?”
余凤回答说:“我说不清楚。”
韩匡嗣对夫人说:“这孩子太小,能记住这些就很不错了。她是个很聪明伶俐的乖孩子。先安排她好好休息,把伤病治好,还得吃药,给头部的伤口上药,咱们以后再与她交谈,探索她的详情。看来这孩子讲不清住址,也不知她是谁家的孩子,她无家可归了,咱夫妻二人只得收养这小姑娘了,这可能是前世缘份,是上天赏赐咱韩家的。现在是想办法叫她安定下来养伤。”
韩德让是韩家单传独苗。而且韩德让一生没有娶妻,没留下后人,辽景宗皇帝驾崩后,圣宗八岁继位。圣宗的母后萧卓皇太后扶持皇儿的皇位。萧卓皇太后与韩德让暗中暧昧,名为君臣,暗是夫妻。韩德让扶持萧太后,被追封为枢密使、宰相、兵都大元帅等要职,成为萧太后的得力助手,乃是圣宗时期朝廷的中流砥柱。因此韩德让一生没有再娶妻。没留下后人。韩氏家族无有接续人了。捡到这个王氏女孩自然如怀似宝,视为掌上明珠,全家喜出望外,春风得意。察觉到这孩子天生聪明伶俐,乖巧可爱。二老夫妇不谋而合决定收这孩子为干孙女,韩匡嗣把儿子韩德让叫在眼前说:
“你救这个孩子非是一般门户的闺女,她以后定成为才女,我要你收她为义女,用心培养她,给咱韩家光宗耀祖,将来也许对朝廷有所贡献。”
韩德让知道父母渴望有个孩子在身边。便随从父母之意,同意收养这孩子做义女,对父母说:
“这孩子命苦可怜,咱们先收养过来,她的家人何时找到她,就把孩子还给人家。”
老夫妇二人点头称是,从此韩府又新增加一口人。
七岁的王余凤在韩家生活了一年时间,就适应韩家的荣华富贵的贵族生活。刚开始她想念姑姑、爹爹、棠哥和小妹妹这四位亲人。时常在睡梦中喊叫他们,多次被哭喊声中惊醒,后来渐渐的与韩家的人融合在一起了,偶尔的想念起亲人。
韩匡嗣给王余凤改姓叫韩余凤,特意给她雇一名奶娘,又找一位私塾先生教她识字学习汉文。小凤乖巧懂事,对爷爷奶奶相亲相近,甜言蜜语的叫爷爷、奶奶,亲嘴抱脖。把二老哄的喜形于色,笑逐颜开。老夫妇到处奔走相告,逢人自夸,自鸣得意的说:
“我有一个天真得意的小孙女!这是我韩家修来的福啊!”
韩德让在都城上京朝廷做官,于干女儿见面的机会很少,偶尔回来,便给女儿买回许多好吃的,穿戴和书籍玩具,如同亲生父亲一样爱喜女儿,而小凤见到父亲就扑在怀里亲热。外人都称她为韩小姐,成为韩家唯一一名娇养的小公主。
小凤到韩家的第二年四月十八,韩德让代表皇上圣宗,率领臣官人马,去五台山白云观叩拜观音菩萨。烧香叩拜完毕,道长弘日道姑接见了他。韩德让把自己搭救王余凤的事对弘日道姑讲了一遍。弘日道姑便把这孩子的身世如实的告诉了韩德让。弘日道姑对韩德让说:
“这是上天佛主的点化,委托你们韩家收养培育这孩子,王家于辽国有着深厚恩缘。这孩子不能留在寺院里,必须留在俗世人间接受汉文化教育。她成人后于凡人成婚,留下后人,她的后代会给辽国君主传宗接代。佛主保佑这孩子,是为了报答辽太祖阿保机出资修建白云观的恩德。收留王家后人这件事只许你们韩家知道,不许对外宣讲,至少保密十年。”韩德让听了道姑一翻嘱咐。满口答应。
韩德让对弘日道姑说:“我深知辽太祖阿保机和白云观有着深厚情缘,割不断的连带关系。”
韩德让回到南京将军府,把于弘日道姑相会的事讲给父亲听。韩匡嗣连连点头,对儿子韩德让说:
“原来余凤就是耶律孝忠(王忠)的后人。耶律效忠是辽国的功臣,不幸被朝廷奸臣陷害,家破人亡,外逃的长子耶律世义,不知下落,无有音信。我领会弘日道姑的良苦用心,深远用意。咱们身上的重担有多重啊!必须把这孩子抚养成人。才能对得死去的耶律孝忠和弘日道姑与辽太主阿保机。”
韩匡嗣知道耶律(王)孝忠被奸臣敌烈迫害,是一起冤案。他极力伙同当朝宰相萧思温,二位卿臣向皇上进谏。得到皇上准奏,下旨给耶律孝忠平反昭雪,恢复耶律孝忠之子耶律世义接替父亲官职。可是朝廷始终不知耶律世义的下落。可惜到如今也不能把余凤归还王家。
韩匡嗣夫妇二老更加关心喜爱小凤,体贴入微,爱如掌上明珠,胜似亲生孙女。
余凤十岁时能写诗绘画,写一手柳体好字,名扬全城。她不但精通白卷诗书伦理,还会吟诗弹琴,具有高超琴艺的天赋,发扬了王家祖先的传统文绘才能。成为小才女,轰动了全南京城。
王余凤十岁时,韩匡嗣夫妇二老先后离世。干爹韩德让在朝廷执掌兵权协助萧太后执政,南征北战。无有时间照看干女儿余凤。便把女儿交给韩家家人以及师爷和奶婆看护培养。
余风十七岁时,已经长成一位婷婷玉立,玉貌芳姿,秀外慧中的才女绝代佳人了。常年隐居在燕州将军府深宅大院中。
这年兵马大元帅韩德让告老还乡,从上京回到南京燕州将军府。八月十四日是他七十岁寿辰。
韩德让一生统帅千军万马,南北征战,生日大多数都是在军营中或战场上过的。今年告老回府,正遇七十大寿。女儿韩余凤决意要给义父举办一次七旬寿典。得到皇上的恩典和支持。圣宗皇帝下旨:
“按国晏规格,朝廷给大元帅韩德让将军办七旬大寿,地点在南京将军府举办。为答谢韩德让将军的丰功伟绩,他一生协助母后‘萧太后’保护大辽江山,立下汗马功劳,他是捍卫辽国领土的中流砥柱,奠定了朕的皇位。朝廷要为他祝寿。”
皇上下旨给韩德让举办寿礼,感动了韩德让。他见女儿已长大成人了。要向世人显示一下,我也有女儿了。一定把寿典办得隆重些。
朝廷文武百官众臣一呼响应,都亲自来来南京督军府祝寿。前来祝寿的还有燕云十六州的各个州、府、县的官员,以及亲朋好友,一共有几百人参加寿礼。摆设酒席上几十桌,分契、汉两种风味酒席分别摆放。杀猪宰羊,山珍海味,御酒贡酒样样俱全。
帅府门庭若市,堂内高朋满座,府院内张灯结彩,喜庆喧天。祝寿送礼的人群络绎不绝,川流不息。大街上车水马龙,熙来攘往,人声鼎沸。
大将军韩德让坐在礼堂正坐的太帅倚上,正堂墙面悬挂一幅余凤亲手画的松鹤长寿图,两边配挂一副她自作自提的寿联,上下联是;
延年益寿歌鹤算。
高龄遐日祝松筠。
横批是;如松如鹤。韩余凤手书。
同墙并列挂着的是,圣宗皇上赠送的唐朝四才子唐伯虎的佳作百寿图,百寿图配挂的是圣宗皇帝亲手题写的对联;
霄汉鹏程騰九万匹军马,
锦堂鹤算颂三千里江山。
横批是;功德无量。
客观人看壁上的韩余凤的作品,各个赞口不绝。
齐天皇后赞扬说:
“这幅松图画的栩栩如生,玲珑有致,好似身临其境一般,疑似神人妙墨的画风。又称赞这副挂画对联,感情丰富,构思奇特,形象鲜明,意韵浓郁。而字体行书,笔风流畅,刚柔清明,是名流书法家的门徒。”
韩德让听皇后的夸奖,他心满自得,骄傲的向皇后介绍自己的干女儿说:
“这幅作品是我义女韩余凤特意为我的寿辰亲自创作的。”
大将军韩德让手捻胡须,心想;我韩氏门庭也有后人了,而我女儿容貌国色天香百里挑一,书画琴艺样样精通,是世间绝佳才女。他从内心感到自豪,沾沾自喜,趾高气扬。
宰相萧浞卜夸奖说:
“这幅白寿图,为绝佳之作,可称之世间一绝呀!
韩德让哈哈大笑洋洋得意的说:“相爷过奖了。”
接着各位来宾给大将军祝寿。
拜寿完毕,接着是摆设酒席。这时由韩余凤一人唱主角,按桌依次敬酒,她体形苗条玲珑,走起路来,象玉树临风,从这桌走到那桌,她如风穿云的台步,弱柳迎风的腰段,加上杏眼樱唇,珠翠辉映,酒桌上的每位客人都羡慕她是娇美绝伦。都带着倾心爱慕的欣赏目光看着余凤。
余风预先来到首席,这是一桌上席,招待朝廷首要官员;有齐天皇后、顺圣元妃、(钦袁皇后)有北府宰相萧孝先、南府宰相萧浞卜。皇弟耶律重元、兵马元帅耶律休哥,还有皇亲解里。六位重臣,由韩德让亲自作陪。韩余风上前一一敬酒,韩德让先把女儿依次介绍给众臣,余风彬彬有礼的给诸位行汉式小礼,群臣夸奖韩将军收养一名好女儿,赞扬他有福气。韩德让得意的用手缕着胡须开怀哈哈大笑,站起来双手捧杯说:
“来!干杯!感谢贵宾来府给我祝七旬大寿。”众臣站起碰杯一饮而干。接着余凤又把客人的酒杯按顺序斟满。酒过三巡,此刻她发觉酒桌上的那位皇亲‘解里’,痴情的呆看着自己,他忘记喝酒吃菜,心荡神驰,神魂颠倒,如痴如醉的迷恋的目光盯视余凤。
余凤含羞带怯,得马上离开此桌,便对客人笑道:
“您们慢慢的吃好喝好,由我父亲座陪,我去其它酒桌敬酒去。”话音刚落,她便急匆匆的离开了此桌,去下一桌敬酒。
厅堂内是一片喧腾吵闹,唱酒令,划拳声声交织在一起,人声鼎沸,到处呈现出欢天喜地,兴高采烈的气氛。
余凤正在忙碌各个酒桌敬酒,忽然听见有人喊出‘林景棠’的名字,她惊愣了一下,这个名字虽然有十年之久没听见有人叫过,但是今天突然听见‘林景棠’这三个字依然觉的亲切,难道他就是我日夜想念的十年前的小棠哥吗?她激情的来到喊‘林景棠’的那张酒桌,见有几个人正围着一个年青人在劝酒。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端着酒杯说:“林衙署把这杯干了!”
“林景棠年轻海量,再饮二杯也无所谓。”一个络腮胡子老者也随声劝酒。
那位被称为林景棠的青年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干。众人鼓掌叫好。余凤走近前含笑说:
“诸位长官,小女有礼了,我代表父亲给你们敬酒!感谢诸位来我府给我父亲贺寿。”她依次给每人斟酒,借着斟酒的机会注视着林景棠。见他眉清目秀,五官端正,是一名英俊的美男子。他的脸形和媚眼于十年前没有改变。她肯定就是十年前朝夕相处的棠哥。可是自己已经改姓,十年没见面了。棠哥不会认出自己的。怎能贸然盲目的与他相认呢。此刻她回忆起十年前在树林里抓山鸡雏一幕,思涛象汹涌的波涛,在她的脑海里翻滚。心魂飞到幼年的悲欢场面,忘掉了自己正在斟酒,一不小心把酒杯碰倒,洒在林景棠的怀里,余凤两腮绯红,害羞道歉说:
“对不起!对不起,”
余凤心想:我不妨凑近他眼睛,把颈上的金镖坠露出来,他见到长命百岁金镖坠,也许能认出我。余凤把金镖坠露在胸前,急忙掏出手帕走到林景棠面前,给林景棠擦衣服上的酒。
林景棠说:“没关系,没关系。”同时用手抹擦,不巧二人的手碰在一起。韩余凤抬起头,瞟他一眼,抿着嘴角,对林景棠嫣然一笑,收回手帕,她仍然展开一个风情万种的笑面,继续斟酒。然后举起酒杯说:
“打扰大家酒兴了,我认自罚一杯。”她把这杯酒干了,众人拍手叫好。又把酒杯斟满。端起来说:“我提议为祝福我父亲七旬大寿,大家一起干杯!”众官员相互碰杯,同饮而干。
可惜粗心大意林景棠,并没注意余凤胸前个金镖坠。错过了相认的机会。
韩余凤去其它酒桌敬酒。宴席连续到晚上才结束。她忙碌一天,晚上回到卧室趴在床上,久久未能入睡。白天与棠哥巧会那一幕,深深的映在脑海里,棠哥的容颜频繁的出现在眼前。油然的回忆起十年前在树林里,那惊心动魄的情景,至今依然清清在目,记忆犹新。是那二只可恨的山鸡雏把我们分离了十年之久。都因为自己改了姓,棠哥很难认出自己。她慢慢的把思涛带人睡梦中。
恶运终于来临了,一个月后朝廷来人给韩余凤提亲。托人提亲的人就是在酒桌上看中余凤的那位皇亲契丹人,名叫解里。他是北府掌管兵权的副枢密使,此人本是钦袁皇后的长兄。年进三十岁,他虽然其貌不扬,品德恶劣,无才无素。但是他依仗妹妹是皇后,皇上是他妹夫,他横行朝廷,做事为所欲为,肆无忌惮,助桀为虐,满朝官员对他都疏而远之。韩德让深知此人的人品。得知解里伙同钦袁皇后都是朝廷佞臣,反皇派。哪能把自己的干女儿往火坑里填呢。这门亲事使他为难。因为来提亲的人是钦袁皇后的外祖父郡王阿古只,已年过七旬;他是父亲韩匡嗣的医友,精通医术经常和韩匡嗣来往交流医术。论起辈分,韩德让称他为盟叔。
使韩德让为难的是;根据“解里”的人品,自己的干女儿决不能嫁给他,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对不起女儿,从心里不同意。但是怕得罪皇上和皇后,又凑巧前来提亲的人还是父亲的好友。所以这门亲事不好意思当面拒绝。只好来个缓兵之计,
韩德让满脸推笑的说:“盟叔!您老这么大年纪来我家提亲,小辈感谢您对我女儿的关心。不过婚姻是件大事,第一要孩子本人做主,第二必须有生她的一方亲人的同意才行。因为我是养父,哪能做主包办呢?”
郡王阿古只听到韩德让的一番话,知道他是反对这门亲事,故意拿出推斥的理由,他便强硬的说:
“我也是受人之托前来提亲的。皇上和皇后看重你的义女,这是你们的福分,千万要珍惜呀!因为咱两家是世交,他们才委托我,我看在你父亲在世时于我的情分上,我才来说媒的,我直言劝告你;解里的官职你是知道的,现在可是朝廷的红人,皇上准备封为枢密使,是掌管朝廷军政大权的,他可是皇亲啊!你干女儿要嫁过去,可是一步登天了。你父女二人要慎重考虑。要知道钦袁皇后的权势啊!韩将军你千万要审时度势呀!”
阿古只软硬兼施,把事情挑明,意思是这婚姻必须成。
韩德让拿出满不在意的表情,冷笑一声说:
“您老回禀钦袁皇后,缓我几个月时间,我要从长计议。才能作出决定。”
媒人郡王阿古只临走对盟侄说一句:“机会难得,好事多磨呀!”
他少兴的告辞了韩德让,回到朝廷回禀钦袁皇后,把韩德让的原话一字不漏的讲给皇后听。钦袁皇后听后,火冒三尺,大发雷霆,高声咆哮道:
“这位韩德让,敬酒不吃吃罚酒,竟然于我过不去,老娘是看待他是三朝元老份上,才这样按礼节对待他,否则换成他人我就定要强娶。他不知好歹,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于我做对,拿出他当年的威风。现在改朝换代了,你的靠山萧太后已经归天了。”
钦袁皇后对阿古只说:
“我弄一份皇上圣旨,你再去一趟,给他施加压力,强迫他答应这门婚事。”
韩德让把干女儿韩余凤叫到面前,把提亲之事对她讲述一遍。
女儿余凤听到提亲之事,想起那天办寿酒桌上的那位皇亲解里的举动,竟然托人给他来提亲。余凤心里立刻震惊和恐惧。她感到浑身颤栗,好像一条毒蛇咬着她的心的一样难受。她两眼流出泪水,二臂搂住义父的脖子呜咽着说:
“爹爹,女儿一不贪图富贵,二不高攀权势。我不想出嫁,要长在您老身边,侍候您,给您老养老送终,我要学文练武,和您一样将来报孝朝廷。这门亲事我死也不能答应。爹爹给我做主啊!”,自己的命运象白云一样被秋风无情的捉弄着,他在哭啼。
韩德让给女儿擦眼泪,安逸她说:“孩子不哭,有爹在,什么灾难我都能挡住,我绝不能把女儿往火坑里填。叫我自豪的是,你爱憎分明,胸怀大志,深明大义,不贪多务得,你是个孝心的好孩子,没有辜负我对你的疼爱。”
余凤说:“可是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呀!”
“是的!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会来找麻烦的。”干爹长出一口气说。
过一个月后阿古只带着圣旨,又来到燕京将军府提亲。
果真不出所料,来的人依然是郡王阿古只,他是把钦袁皇后以下旨的名义,给韩德让施加压力;他手持圣旨说;“韩德让赶快表态许婚,解里已备好彩礼,摘日子,准备接嫁。”
韩德让听完皇后的下旨,他不但没下跪,反而把圣旨撕毁,怒气冲天,暴跳如雷,大声赫道:
“放肆!钦袁皇后眼里有没有王法,这是逼婚。竟然用假圣旨来恐吓我。我能识别真伪圣旨,这是一张废纸。我虽然告老回府,但是我给辽朝打过江山,我扶持的圣宗皇帝现在还在位,你们怎能这样对待我。欺人太甚。我要上奏皇上。”
阿古只吓得目瞪口呆说:
“盟侄!撕毁圣旨可是死罪啊,皇后不会绕过你的。”
韩德让理直气壮的说:“什么皇后?都是你们同党奸臣自封的,满朝文武臣官无人认同。众所周知朝廷只有一个齐天皇后,钦袁后本来是一名妃子。为了篡权夺位才自封为钦袁皇后。难为你还是我的盟叔,假圣旨你是知道的,还拿来骗我。你这伙奸细一日不除,辽国一日不得安宁。”
阿古只听韩德让说自己是佞臣同党,篡权夺位,他便立刻反驳说:“你血口喷人,造谣生事。”
韩德让义正词严,扯开情面辫驳,大发雷霆的嚇道:“你和他们同流合污,是一丘之貂,将来辽国会毁在你们手里。”
阿古只气急败坏的大声骂道:“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一位偷奸的汉子。于萧卓太后名是君臣,暗中**。”他猛地转身走出屋,咣的一声回手把门关上。
韩德让哀声自语:
“自己于萧太后的事,还从来没有人敢提过。就连皇上都默许了。而今天被他揭露出来,骂自己是偷奸,真是墙倒众人推,无权受人欺。气死我也。”
韩德让和佞臣阿古只这一次吵嘴,在他内心汪着一口气,肝火归心,一头窝在床上,卧床不起。食水不入,患了重病。这可急坏了女儿余凤,她四处寻医问药,煎药将养义父,时间过去一个月依然不见好转。韩德让本来想去上京都城一趟,去面见皇上,把这次遭遇的事禀报给皇上。可是现在卧床不起,不能去面朝。只好写书上简。他写了二封手书。一封上书给皇上,一封写给外甥女齐天皇后。打发家人骑马加快送到上京朝廷。
余凤听别人告诉她说;晋洲府有位名医,能看父亲的病。便把这消息告诉给父亲。韩德让对余凤说:
“你爷爷在世时也说过晋洲有位姓张的名医能治此病。你去账房查找一下,来参加寿礼的账单,查查晋州府衙的名字,我写个字条,他就会帮助你寻找这位张郎中。”
余凤到账房查找,翻开账簿。查到晋洲留守府衙的名字叫吕维,另外出乎意料的查出林景棠的名字,她万分惊喜,知道棠哥是晋州府阳高县衙署官员。决定亲自去寻张郎中,再顺便找到棠哥,于他会面。她得意洋洋的回到干爹身边说:
“晋洲的留守叫吕维。爹爹!我自己亲自去,别人去我不放心。”
韩德让说:“你一人出远门我不放心,你是少女,如果遇见坏人怎么办。你自己挑选一名家人陪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