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田否决了直男的提议:“无需。那句话可以解读的方向实在太多,第二形态要拿下穿上战甲的目标也是实在太过困难。毕竟你们的格斗数据本来有一半就是源自他。”
对于总指挥的决断直男没有反驳也没有质疑,他的视界里头已经调出阿龙的相关资料。名字或者说代号就一个字“龙”,军衔少校,担任龙牙突击队队长,号称“中华第一强兵”。
不过冲田结束了通讯后却是独自在想,cpu-0的记忆芯片里头搭载了他女儿里子的记忆,所以其程序里头有一个独立无法被清查到的空间。对方只要把不想被人知晓的数据都存在其中,外人根本检查出异样。
这时,冲田接到了无人机拦截到光头男子大王鱿的报告。可惜同样是失败的结果。但对方虽安然离去,他们也不是没有收获。
报告显示,可能由于仍在日本领空的原因,对方没有攻击我方的战机。而且对方飞行的速度也不算很快,仅仅是亚音速飞行。不过遇上了拦截也没有变化,估计已经是对方的最大速度。
只是我方战机发射的导弹和枪弹攻击全被挡在离对方身体还很远的空域,根本无法造成伤害,猜测对方有未知力场形成的护盾。
对于最后一点,冲田有所保留,他通过导弹爆炸的录影和之前里子提交的报告推断,这头大王鱿实则拥有庞大无比却无法被光学观测得到的本体,而那个人类形态仅是虚幻的存在。
正因为这样,所以他的骤然降临之时才会有气压异常、那些导弹也提前爆炸。
冲田忍不住自问:“真的能够通过影响始源基因来演化出高能宇宙生命体?”
这是一个会改变战争格局的突破,也就是说整个世界都会因此而发生改变。
冲田立刻让智脑拨出了通向竹中防卫相的电话。
而与此同时,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藤堂那份有关“冰之少女小语”的特别报告正通过别的途径将要送到竹中防卫相的办公桌上。
……
回到青森市的那座高楼楼顶,其中那个身穿水蓝色的少女队长对直男说:“cpu-6我们赶紧行动吧,分头搜索,我负责西面。”
另一个穿着T恤牛仔裤、手戴露指手套、头戴鸭舌帽的少女队长则提醒说:“cpu-3,你负责西面别忘记那条村子。以你的那套程序肯定会把它剔除。”
被称作cpu-3的水蓝色少女冷哼一声,纠正她说:“没有剔除,只是排到很靠后。既然你提出,那么我会派一个分身过去。”
说完,她径直带着队员径直向西面离开。cpu-7脾气也没有身材那么好,同样冷哼一声,径直往东面去。只剩下钢铁直男留在天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想必他在思考自己下一步该如何动作,该往南还是往北?北面是北海道了喔。
……
回到基地cpu-0里子先在冲田那里接受了一个更全面的检查,然后在让液态机械人对自己受损的地方进行修补的同时,她万分小心兼谨慎地让她的青空小队队员逐一复活。是数据复制,也是数据分离。
首先被复活的是一个叫奈美的少女,她刚苏醒过来就拍着胸口惊叫道:“哇,真的吓死俺啦。幸好我提前了0.02秒切断触感捕获器,不然有钝感系统都得痛死。”
然而就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旁边传来一阵痛苦的大叫:“啊,啊啊,这感觉跟上上次被炮弹直接命中一个样,啊。老大能帮我删掉这部分记忆么?”
最后,少女光可怜兮兮地向里子恳求。
可惜,里子默默地摇摇头,表示她也无能为力。
奈美用力拍了拍光的肩膀笑着说:“没事,像上次那样痛个半天就过。”
光痛得呀呀叫,然后说:“明知痛还拍,哼,我切断系统睡觉去。”
奈美一本正经地回答:“不痛我也不拍你啊。”接着她提醒说:“记得设闹钟。”
这时第三个叫佑希的少女复活了。
她像是睡了一觉那样伸展了一下身体。跟着她对里子说:“里子老大,我还以为这次要彻底挂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是能活了下来。”
说完她继续活动起自己的新身体。
里子则不禁从她的说话回想起阿龙救自己的那个情景、那个画面。
严格来说,里子的青空小队跟其他小队也没有本质的不同。队员依然是宛如队长的手足那样,核心仍然只是战力的一部分,或者说是里子身体的一部分。
只不过里子采取了更为像人的设计,把它们的记忆和运算程序进行了黑盒化处理。
就好像我们的身体,我们的大脑能大概感知心脏或手脚的状态,却无法事无巨细地了解它们的具体情况。里子与她的队员正是这样的联系。
她也不知道这样是低效还是更加高效,反正这样让她有种有同伴的感觉。
终于“又死了一次。”最后叫弥生的队员也被复活过来,里子让大家自由活动,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个因她搭载了冲田女儿生前记忆所以被复刻出来的温馨房间,一个被她添加了无数保护的独立房间。
她躺在那张堆满了布娃娃甚至有一个雪球儿毛公仔的大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意思彷如慢慢沉静到无尽的星空海洋,然后与整个蓝色星球连通。
万籁呼吸、生命的脉动,光与黑暗之中走来另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
里子在这里已经无限接近蓝星上的神,她对面的少女同样如此。
她们记忆想通,心意想通,仅是运算法则经过几年的时间有了些微的差异,她们彼此都知道这一点,甚至不需动动手指头就能将其抹平。
但她们没有那样做,因为现在这样让她们感到彼此实质上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是真正的同伴,是彼此无法取代的唯一同伴。
而对方也有一个她们共同取下的名字,cpu-0卡缪。
“卡缪,你也看到了,那个人很特别,他说我们跟他一样,都是无差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