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男人,一生中一定要抢一次婚。
——摘自《硬化氪金是怎样炼成的》
抢婚的方法有很多种,大部分人会选择当着宾客的面,直接把新娘掳走。
还有少部分人会当场杀死新郎,用这种方式向所有人宣布:“她是我的女人”。如果还有谁想来竞争,那么其下场可想而知。
那从漫天灰尘中走出来的男人,浑身被铠甲捂得严严实实,他戴着一顶几乎密不透风的头盔,头盔只留出了眼前一道横缝,教人看不清面容。这头盔看上去十分像水桶,有些滑稽。
但他手中的剑一点也不滑稽。
那是一把巨大的双手剑,上面已经沾染了不少鲜血。
要不然,你们以为他是怎么进来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这全副武装的人身上。
因为他刚才的话,因为他打算与整个奥纳西斯家族为敌。
宾客们想看看他会有怎样凄惨的下场。
艾茜的眼眸恢复了些许清明,迸发出欣喜与担忧混杂在一起的光芒。
格雷迪偏了偏头,在这种重要关头被打断令他非常不悦,不过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了。
“放箭!”格雷迪挥手道。
漫天的箭雨,从中心庭院四角的塔楼上倾泻而下,直奔闯入者面门!
只见那闯入者不闪不避,将武器横在身前,一把巨剑舞得风雨不透,竟然阻挡了大部分本应射中他身体的箭矢。
此时他脚下的草地上已经插满了箭,别看万箭齐发气势惊人,其实真正威胁到闯入者的只有覆盖他身体的那一部分箭而已。
闯入者耸了耸肩,不可撼动地朝艾茜所在的舞台走去。
好狂!
更为嚣张的是,他似乎对舞剑丧失了兴趣,将剑收入后背的剑鞘中,硬扛着漫天飞箭前行。
那些箭并不能穿透他的盔甲,只能稍稍减缓他的步速。
闯入者沉默地前进着。
宾客们慢慢向庭院另一侧退缩,这家伙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好解决,还是躲远一点,免得伤了自己的千金之躯。
当闯入者走到三分之一的路程时,箭雨停止了,再射击的话恐怕会误伤到宾客。
数百名卫兵们此刻已围城了一堵人墙,将宾客们牢牢护在身后,更多的卫兵们正源源不断地赶来,在大管家的号令下朝闯入者冲去。
面对潮水般涌来的卫兵,闯入者开始加速,他穿着这身重甲开始加速!
附近的地面随着他的脚步如沉重的鼓点般震动,闯入者宛如一台战争机器般直取格雷迪!
一路上他挥砍、斜劈、直刺、冲撞,伤人无数,卫兵们迎上去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
毕竟没有人真的愿意去送死。
现在闯入者离艾茜只有十几步的距离了。
一个快得看不清的身影从天而降,裹挟着风势朝闯入者刺去,闯入者举剑相抗。
一阵令人眩晕的金属交鸣声后,宾客们才看清那从天而降之人竟然是大管家。
闯入者终于停下了脚步。
扛下大管家的一击后,他的手有些麻,但他不能表现出来。
男人,不可以示弱。
围观的宾客们发出阵阵惊叹声,他们原本以为大管家只有统御之才,没想到他竟还隐藏着如此强悍的实力。
“拦住他!”
“打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让他瞧瞧奥纳西斯家的厉害!”
家族中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年轻人高声为大管家加油助威。
大管家一击之后却没有马上行动,他的武器是一柄长枪,只见他轻轻抚摸着枪杆,自言自语道:“老朋友,好久不见。”
闯入者显然对大管家和他的枪之间有什么故事毫无兴趣,他警惕地走向大管家。
大管家顺势提起枪,枪头直指闯入者,“你不错,现在停下我留你一命。”
闯入者终于开口说出了自破墙以来的第二句话:“少啰嗦,受死!”
他双手持剑,奋力朝大管家砍去。
大管家饶有兴趣地等着他朝自己冲来,在闯入者进入攻击范围后,大管家平平无奇地端起枪,向闯入者的面部刺去。
枪头精准无比地刺入了闯入者头盔上唯一的一道缝隙,此时闯入者的剑还远远够不到大管家,他只能在枪头刺入头盔的一瞬间向右后方躲闪,否则他这双眼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只这一招,高下立判。
一寸长,一寸强。
战场之上,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之谈。
闯入者并不气馁,准备再次朝大管家发起进攻。
他晚了一步。
大管家先下手为强,枪出如龙。
一往无前的枪!
闯入者咬了咬牙,试图挥剑将枪杆砍断,无奈长枪相对于双手剑实在灵活太多,枪头仿佛吐信的毒蛇一般,飘忽不定,出枪收枪只在一瞬,令人捉摸不透。
几招下来,闯入者的盔甲上已经多出了好几个凹陷,若不是这副盔甲非比寻常,闯入者早已被捅了个对穿。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单凭实力自己是打不过大管家的。
闯入者怒吼着再次朝大管家冲去,双手举剑,中门大开。
破绽。
大管家毫不犹豫,双手一抖,举枪扎向闯入者的心窝。
他这一次用了九分力,便要破了那副盔甲。
面对着直刺心脏的一枪,闯入者勉强侧了侧身,却没有停下脚步,还是挥剑砍去!
电光火石之间长枪已刺破盔甲,刺入了闯入者的胸膛,伤口处的鲜血肆意涌出,闯入者大吼道:“好枪!”
凭实力打不过,当然要搏命!
只见闯入者完全无视扎入身体中的长枪,仿佛它不存在一样,顺着枪杆的方向直愣愣地前进,这一次他终于靠近了大管家。
巨剑挥下。
大管家心知抽枪也无用,以他的力量更不能将身着重甲的对手挑飞,只能松手。
于是大管家松开枪杆,向后跳躲。
双手巨剑已经斩下!
大管家只晚了一点,思考的那一瞬间拖累了他。
只见一条右臂自下而上飞出,空中血花飞溅,洒了一地的血。
大管家捂住伤口,转身朝卫兵跑去。
胸口扎了个对穿,却只换来敌人一条右臂,未免太不划算。
闯入者强忍着剧痛,追向大管家。
就在闯入者快要再次接近大管家的那一瞬间,大管家从卫兵手中夺过长枪,转身飘然一刺。
回马枪!
大管家原来并不是逃跑,而是取枪。
闯入者早就料到有此一招,使枪者永远钟爱这一招,他就在等这一招。
闯入者侧身躲过这一枪,抛下巨剑,一把将大管家从卫兵旁拽了过来,左手从大管家的左肩伸出,内侧腕部紧贴其咽喉,右手手背朝上,从大管家的右臂伸出,紧紧地与左手扣在了一起。
然后用力绞杀!
大管家左手一沉,长枪掉落在地,但他没有昏厥,而是用左手去拔插在闯入者身体里的那杆枪。
大管家用尽全力要将这枪从闯入者的身体中抽出,枪头的倒刺在拔出的过程中狠狠地倒刮着闯入者的内脏。
闯入者发出了负伤野兽般的怒吼,立刻加重了手臂上的力道。
到底是闯入者先将大管家勒昏,还是大管家先把闯入者的五脏六腑绞个稀巴烂?
两人此刻都已成为了浑身鲜血的困兽,狼狈不堪。
包括格雷迪、艾茜、神父在内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场景撼住,没有人出手。
这是一场男人间的对决。
看谁,命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