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头老汉只能气的牙痒痒,两只小眼珠子在来回的转动,思索着一些对策,也猜想,可能是年轻人是在跟他赌气,等看够了他就自己走了。
老头如此而想,对江汉珍这种油盐不进的人也很无奈,想到了自己的计划,不管如何都不能被别人给破坏了,该执行还是要执行的。
心中有气,但不能表现出来,要维持好一个慈祥老爷爷的形象,就佝偻着身子,走到空地上,捡起一旁扔着的斧头,继续劈砍准备好的木头。
江汉珍一看这方头老汉的架势,这是要建房子啊,难道葫芦娃就是在这个地方种出来的?
当即也来了兴致,就打算住着老头旁边,看个究竟。
开始四处的寻找起来,也准备弄个安身之所,就住在这老头旁边,跟他做个邻居。
一看之下忍不住连连感叹,四周山脉起伏,虽然都是穷山恶水,无一处善地,但隐约的有一道脉络汇聚此地,竟然成了一种死中求活,绝处逢生之相,不但可以藏风聚气,甚至还有一条山路存在,如此风水宝地都能被他找到,要不然怎么说着老头不简单呢。
不管他有什么阴谋,但被发现了,江汉珍就准备再此安身,忽然发现山脉的一处起伏之点,而且还靠近后面的山壁,三面环山,是个好地方,就走了过去,搬了几块石头将那个地方围了起来。
老头虽然看似在干活,但一直观察着江汉珍的行为举止,不知道他搬石头干什么,隐约的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就开口问道:“我说后生,你将这些石头搬过去干嘛。”
江汉珍头也没回的说道:“你没看出来吗?我既然在这要寻找仙缘,就要有安身之所,我看这里顺眼,就在这建个洞府,等仙人传了我修行大道,我就在这修炼。”
“不行,绝对不行?”
方头老汉心一急,就脱口而出,看这江汉珍疑惑的带有质问的看着他,老头才发觉有些不对,就说道:“你们年轻人就是冲动,做起事来也不考虑考虑,你长时间不回家,你家人不会担心吗,别再这跟老汉我赌气了,收拾东西回去吧,我送送你。”
“呵呵。”
江汉珍一声冷笑,说道:“这地方是你的?”
老头一愣,摇了摇头,说道:“这地方并非是老头我的,只是这荒山野岭的地方,不是你们这种年轻人该来的。”
江汉珍说道:“那不就结了,我这地方与你整理的地方距离相差十丈有余,此处天然形成,非你所为,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要怎么做,就不劳你费心了。”
老头心中杀意连连,暗骂这人铁了心的要跟自己做对了,也不知这人是何用意,猜想可能是跟自己赌气,或者在这待几日,新鲜感过了就会走了。
老头被江汉珍驳的哑口无言,平常用起来屡试不爽的倚老卖老那一套,在江汉珍面前一点也不好使,暗骂此人油盐不进,真难对付。
方头老汉又可怜巴巴的在江汉珍忙碌的地方徘徊了一会,想要用可怜博取江汉珍的同情,但江汉珍一副没看见的样子,自顾的搬着石头在建造石屋。
方头老汉无奈,只有装出一声痛心疾首的叹息,回到了他建房的地方,颤颤巍巍的举着斧头,整理木材,身形不稳,就好像下一刻就要死了一般。
但江汉珍看也不看他那快死的样子,前一刻还能举着八百斤的大石头砸自己,而这一刻就要死了一般,说出来谁信啊,这老头果然善哭,善装可怜博取人的同情。
江汉珍建造石屋的速度也不慢,从周围捡来的石头,东拼西凑的组合到一起,到了晚上,竟然也垒砌一座异常坚固的石屋来,又从不远处找了一些烂树枝,破木头,绑在一起做了木门,就已经到了晚上,索性就住了进去。
但方头老汉可没这么快,颤颤巍巍的一下午,就做出了一点点,看样子要建造完善,非得十天半个月不可。
夜晚山风呼啸而过,江汉珍有了石屋,就安心的待了一夜,察觉到门外有动静,也猜想又是这老头搞怪,就没出去,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江汉珍都在石屋内修养精神,打磨神魂,对门外之事保持该有的原则,不听,不问,不看,等到外面的动静离开之后,这才推开门,出了石屋,已经是大中午了。
就看见不远处的老头整个身体都在发抖,江汉珍知道,这是被气的。
昨晚之时,江汉珍回到石屋之后,方头老汉就开始了一个人的表演,前半夜在自己准备的柴堆中瑟瑟发抖,好像就如寒风中的孤寡老人,不时的看一眼江汉珍的石屋。
而后半夜,随着山风呼啸,山中温度下降,方头老汉就开始颤颤巍巍的向着江汉珍的石屋跟前爬,爬的那叫一个心酸,爬的那叫一个可怜。
等到爬到石屋跟前,就装出一副要死的样子,就开始敲石屋的门,敲了几下之后才发现,木门里面还挡了一块石板,当做石门,老头一下被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敲门的原因不想而知,就是想要博取同情,江汉珍就假装没听见。
但这老头好像跟江汉珍耗上了,竟然在门口躺了一夜,等着江汉珍出来看看他的样子。
可是直到天亮石屋的门都没打开,心想,只要开门出来,看见他这幅快要死了的样子,怎么的也的问一句吧。
但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江汉珍出来,一直等到了日上三竿,等到了大中午,最后无奈之际准备先行离开,再想办法,但他前脚一走,后脚石屋的门就开了,江汉珍从石屋中钻出来,伸了个懒腰。
看见方头老汉气的发抖的样子,又看了一下地上有人爬行过得痕迹,顿时明白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昨晚虽然没有用神识查看,但他耳目聪明,一些细微的动静都能听得出来,这一结合,就才知道了这方头老汉打的什么主意,这方头老汉真是能装,打算将自己膈应死,若是不成就想将自己恶心死。
但江汉珍也算见多识广,这种事情也见多了,早就知道该怎么处理,顿时笑开了花,打招呼的说道:“早啊老头。”
说完也不就开始在周围转了起来,也不理会方头老汉气的要杀人的眼光,反正自己又不生气。
察觉到方头老汉一副要动手了样子,将手中的斧子捏了又捏,但最后又好像想通了一般,忍了下来。
在四处观赏的江哈珍轻蔑的笑了一下,又继续看起了周围的山势走向,早就将方头老汉的举止看了个清楚,若是他真的要动手,那就是决定撕破脸皮了,那江汉珍也不会客气,定会将他制住,然后严刑拷打一番,问出葫芦山的情况。
但若是他忍了下来,那就说明他还没把握对付自己,或者觉得自己对他要做的事情不会影响到。
但不管是何原因,江汉珍都想到了对策,就看方头老汉出什么招了,到时候见招拆招就成。
老头气极,但也很无奈,暗道一声倒霉,竟然遇上了这种滚刀肉,根本就是水泼不进,毫无弱点可言。
最后只能叹息一声,暗自祈祷一声不要坏了他的事情,心事重重的继续建造他的房屋。
而江汉珍就开始在周围翻山越岭的探查着地脉,也不动用法术,就是全凭身体力量,经过锤炼过得天人之体也不差,翻山越岭,攀岩跳涧,是如履平地。
晚上的时候,在还有灵脉残存的地方抓了两只兔子,捡了些干柴,才晃晃悠悠的回到了石屋。
一看老头建造的地方,竟然成了一半,比昨天可真是飞速,调侃着说道:“吆,老头不错嘛,今天活了,竟然干活这么利索。”
说着还举着手中的野兔说道:“你没吃饭吧,我今儿打了两只兔子,待会烤熟了分你一只兔子腿。”
方头老汉一看江汉珍手上提着的兔子,顿时眼泪就下来了,说道:“真是罪过啊,这些小动物在山中生存不易,你竟然将他们当做食物,这可都是生命啊,他们在山神爷的庇护下活的好好的,竟然被你给当做食物打死了。”
江汉珍听到‘山神’之时,心中一动,也想到这藏魂岭有一尊山神,最后还给了这老头一朵七彩莲台,是炼制葫芦娃的主药,而今日方圆几十里都是没有任何活物,唯有那块地方有树有水,生的诡异,当时都在想,若不是要盯着这个方头老汉,都要搬过去了。
觉得好像抓到了什么,但还是不动声色的装作不知,继续饶有兴趣的看着方头老汉在哭嚎着表演,不知这一招又是个什么招数,就差跪下来哭着喊小强了。
听得无趣,就说道:“也罢,既然你喜欢哭嚎,那我吃完之后将兔子骨头留给你,你去将他们安葬了,还是要给他们守灵,你自己决定,告辞了。”
说完就回到石屋旁边,开始生火,做了烤架,将兔子处理干净,开始烧烤了起来,也不知老头是怎么了,还是放弃对付江汉珍了,也没过来,吃完之后就回到了屋内继续打磨神魂,不在理会方头老汉。
他的修为到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极限,但要想着练出神通来,也就没有结成金丹,只有不停的打磨神魂,让其更加圆融,使用起来毫无障碍,达到更加圆满的程度,寻找炼制神通的机缘。
而老头在外面闻着兔子散发出来的香味,隐约的感觉有些不妙,目光不停的闪烁,不知在如何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