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在里面,不过你不想开门的话也没问题,我在外面说给你听就好了。”柯琤靠在门外,看着地板。
他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讲什么。他知道自己不怎么会安慰人,平常说话也大大咧咧的,尤其是见到狮乾明的时候,他说的话不到几句就会引起冲突,从而争吵。
此时柯琤的心情是憋屈的。在会议上,他已经尽力避免那些有针对性的语言,并且回避,但没想到还是伤了他。说实话,他是发自内心的想在发生危险的时候先让狮乾明走的,因为无论是心性还是能力,狮乾明都比他要强,所以牺牲自己去保留他也没什么不值的。
可他没想到这句话起到了反效果。
不知道是柯琤的自尊心不允许,还是他良心受到启发,在一段时间后,他的声音再次从门口传来。
他首先说了句抱歉,毕竟是自己弄的事情,道歉是理所当然的。
接着柯琤开始阐述自己内心的想法:“老实说我其实挺羡慕你的,因为你的存在,协会的周边环境都得到了优越性的改善,还得到了尼普斯小镇居民的赞赏,给协会增加了名气。这些都是我追求又奢望的,而这些都发生在你身上……
还记得前三年协会举办的长老选拔赛吗,那时候因为没有能掌控水属性的大能,所以在最后的决赛中,咱俩变成了对手。众所周知火是克木的,但在你面前,这些似乎都变成了扯淡。最让我感到气愤的是,那时候你居然用操纵不熟练的水属性魔法给予了我创伤。也就是在那时候,我的内心可能就将你视出成敌对。”
柯琤顿了顿,神情像是在反思。
“即便如此,我终究是打不过你。这个世界是凭实力说话的,没有实力就混不下去,直到现在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就好比现在的战争一样,有的人穷潦苦破,有的却在享受他人般的生活。
说到底我还是自不如人,依旧是一个帮衬,最多是当个炮灰为别人争取时间。这才是我刚刚在会议上对你这么说的原因,嘿,绕了那么大个圈子才和你讲到这个,你会不会因为浪费时间来生我的气呀?不过你生气也没关系,你尽管打我就是了,我绝对不反手,正好我皮痒,又可以让你消消气,一举两得不是吗?嘿嘿嘿……”
柯琤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只是这笑容,有些生硬。
把心里想法说出来后的他有一种如负释重的感觉,他算是把这些年埋恨在心底的事情全都刨了出来说,内心的那种难受也就因为那么一说消失了,而且他也看开了。不管到时候发生了什么,他都要先保全狮乾明的性命,第二才是自己。
“咔哒”的一声,柯琤身后的木门突然被拉开,他的身子因为靠在门上而向后倾斜,有一种要倒下去的趋势。柯琤嘴角上扬,眼睛偷瞄了一下门口。他的内心是这么想的:狮乾明这家伙肯定是被我说感动了,然后看我还在门外站着,心里觉得过不去就来为我开门了。接着就是抱着对我说:“柯琤,对不起,是我看错你了,我们和好吧。”
一定是这样的,嘿嘿嘿。
“嗯?是柯长老吗?”
一个柔美又细腻的女声从门后传来,随后门被拉开一个细缝。那个人在看清楚是谁之后,门就完全打开了。接着柯琤就毫无预兆的向她倒了过去。
“诶!长老?”梦玲惊讶的叫道。虽然她并不知道柯琤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总不能让他就这样撞过来吧。说话间,她赶忙用双手撑住他的后背,将他扶直。
“抱、抱歉啊齐夫人,我不知道这是您的房间,我不是有意要打扰您睡觉的,真的,非常抱歉!”柯琤赔笑的说道,挠挠脑袋。缓过神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多么的无礼,而且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扇门的后面居然是齐天峥妻子的房间。
如果说是在一般情况下他还能厚着脸皮好好解释,但现在三更半夜的,自己又在别人门口前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不相干的事情,不用想都知道自己是把别人吵醒了。早知道开始的时候就先敲敲门了,可他没那个勇气。
此时她穿着一件带有猫咪图案的淡粉色睡衣裙,一头黑如浓墨的长发上编织着一个蓝色花纹的蝴蝶结,柔发散挂在脑后,一直覆盖到臀部。她向前靠近了几步,歪动着脑袋看着这个要‘袭击’她的男人。
一股淡淡的清香从梦玲白如玉莲的肌肤上散发出来,取代了柯琤呼吸的空气,灵动的红眼瞳仁注视着他,像是在问:我好看吗?
柯琤咽了口唾沫,虽说他也见过几次梦玲百看不厌的容貌,但那都是侧面。而像现在这样正面对视的还是第一次。
那惑人身心的双眸让他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体内开始有些沸腾。
梦玲双手挽在身后,嘴上笑嘻嘻的说道:“啊啊没事没事,倒不如说柯长老来得正好呢。”在她温和的笑容上,柯琤看不出有责怪他的意思。
正好?什么正好?,难道是把人吵醒的正好么……他脑袋犯迷糊了。
她眨眨眼睛,好像估摸透了他的心思,笑道:“其实呢,我刚刚一直都没睡。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是因为我吵到您你原因吗?”
“那倒没有。从早上开始我就挺无聊的,想睡也睡不着,所以这不算吵醒的。还有,柯长老刚才讲的那些应该不是对人家说的吧。如果是的话我就有一个羡慕我的随从了,不过有一句话我要说在前头,人家才不老呢!”
柯琤的脸庞一红,整个人顿时不好了。那些话本来是说给狮乾明听的,结果却在阴差阳错下告诉了另外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他还不敢解释了!
现在他真恨不得找个铁锹把这个坑给埋了,自己好走人。
见他害羞,梦玲笑得更欢了:“柯长老红脸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啊。哼,不像某些人整天只沉浸在工作,也不带我出去外面玩玩,不玩也就算了,最起码和我讲讲最近发生的事嘛,柯长老你说,你这种人是不是该骂。”梦玲又眨眨她那双大眼睛,等待着柯琤的回答。
“该……该,该骂。”他嘴巴不知为何自己动了起来,生硬的吐出这两个字。
柯琤不知道,梦玲所说的那个‘某人’正在背后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