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过度的惊吓
“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会尽我的努力帮你度过这场难关的，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好不好，我要帮你打一支镇静针，这样，你就会好起来的。不用担心，这个镇静针可以帮助你进入睡眠的状态，醒来后，你就会看到你的妈妈。”张天宇在安慰柳若轩，此刻的柳若轩是昏沉的，他只是清晰地看到他的手指在他面前不断地摇晃，然后，停了下来。柳若轩在挣扎，在麻木地张开手臂挂在胸前，落在身上的棉被被张天宇拉开了。
“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你就会看到你的妈妈。”张天宇的口吻很柔，似乎是在安慰一个正在熟睡中的孩子。
他很关心柳若轩，在柳若轩出现的这瞬间，他对他的感觉很奇怪很熟悉了。张天宇低低地看着正在闭上眼睛的柳若轩，他已经入睡了。跟着张天宇的观察经验，他知道柳若轩已经入睡了。
张天宇关上病房的门，他离开了，动作是很迅速的。接着，张天宇站在门边，他看到一个身影迎着他的方向走过来：“你是柳若轩的妈妈？”
“嗯，是的，我儿子呢？”张天宇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她就是柳若轩要见到的人。”柳若轩和他很相似，她给张天宇的感觉很熟悉，是似曾相识的感觉。
张天宇见过她，在哪里呢？于是，张天宇想不起来了。
“柳若轩已经睡了，他很好，你暂时不要打扰他。”他说，带着很关切的口吻。
“我要见见他，我是特意地坐私人飞机回来的，我要见我儿子。”柳妈妈的声音很急促。
“等等。”张天宇拦住了她要进入病房的举动：“我给柳若轩打了镇静针，他暂时不会醒来，我们可以谈谈。”张天宇退到门边，双手落在门把上，他把门打开。
柳妈妈看到了柳若轩躺在床上，很安稳地在入睡，她皱起眉头直视张天宇。
“可以。”柳妈妈在回应，直觉告诉她，她曾经见过这个男人，柳妈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所以，她对对方的态度都是很缓和的。
两个人来到了四楼靠近护士站旁边的办公室里，这一下，柳妈妈才看清楚张天宇的脸部。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是，她却记不起在那个地方见过这个人。
“我儿子还有一年的生命？”柳妈妈很激动，弯起的眉毛是有些的吓人。
柳妈妈很心慌，他怕儿子会死掉，于是，她很害怕，真的很害怕。万一被她猜中，柳妈妈不会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童叶死了，连柳若轩都要死？
“嗯，暂时只可以这样决定。”张天宇淡淡地说。
“暂时，我要切确的答案，告诉我。”柳妈妈显得很不高兴，此时的她因为动怒，脸部的皱纹弯了起来。她的手死死地抓住台面，放在台面上的茶杯被她的碰触之下不小心地落在台面的边缘，茶杯被张天宇拉了回来。
“这就是答案了，如果在做完手术成功，柳同学还有一年生命的延续。”张天宇在解释，模糊的眼光里透着很惊恐的意识，他的双手开始在发抖，因为他想起了董微停止呼吸的那一秒钟。这眼光充满着恐惧的成分，他放开茶杯，凝视正在生气的柳妈妈。
“不，不可能，我要用最贵的药物来医治若轩，我要帮他。化疗太痛苦了，我不敢想象他在化疗中那痛苦的样子。医生，帮帮我，也帮帮若轩。”柳妈妈很生气，同时也在担心柳若轩——
“我知道了，我会尽我对打的努力挽救柳同学。”张天宇低低地在说，他的声线是如此地冷漠，那种温柔的声线就在柳妈妈说话之后消失了。他定神地在观察她这个阴沉的表情，她和他是见过的，但是，张天宇却忘记了。
“嗯，那就好。”柳妈妈的话题始终地落在柳若轩的身上，她很无助地望着正在想事情的张天宇——若轩！
“我和你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张天宇终于开口了，他这刻意的表现令到柳妈妈也在注意他，这个人很俊，只是在他的身上多了一份忧郁，柳妈妈看到了，她轻轻地摇头：“我们见过吗？”她很镇静，在张天宇提起这件事之前，她很沉静，很冷淡地坐在座椅上。
“嗯，我看过你，好像是在……”张天宇真的记不起来了，这个身影是非常的熟悉，连张天宇都在偷偷地打量柳妈妈。
“不，不是，我们今天才见面。”柳妈妈淡淡地说出这几个字，她依然地在担心儿子的病情，她竟然在偷窥他，他很俊朗——
只是……
“好吧。”张天宇在故意地抓住手上的签字笔，他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哪个地方见过柳妈妈。他开始狐疑了，他一直都记着这件事，在哪里见过，他在猜疑。直到张天宇抬起头的这片刻，柳妈妈已经在座椅边起身，她要出去。
张天宇也站起来：“你要见柳同学？”他的声音很温和，被柳妈妈听到了。
“对，我必须见他，我真的可以进去？”她在反问张天宇，立刻地，她装出很郁闷的样子来应对张天宇的追问。
“我和你一起去。”张天宇已经来到了柳妈妈的身旁，双手插在医生袍的衣袋里。
“好的。”柳妈妈说，声音比张天宇还要更加的温和，两个人同时地看向对方，又一刻，柳妈妈看到了他这抹浅浅的盼望。
这个人有点奇怪——柳妈妈在猜疑。
两个人同步地来到柳若轩的病房里，他很静，静静地躺在床上昏睡。这面部已经发生了变化，他可能是在梦中看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柳妈妈奔到儿子的床边，把棉被盖在柳若轩的身上。此刻，柳妈妈的双手在振动，是因为惊喜。
“若轩——”她叫了一声。
柳若轩张开眼睛：“妈妈。”他的叫声是特别的温柔，他的眼神也是更加的温柔。
柳若轩又叫了一声，声音是低沉，是沙哑的。
“若轩，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呕吐的感觉。”柳若轩感觉到室内传来一些呕吐物残留下来的味道，气味是刺激的。
“妈妈，我很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柳若轩张开的喉咙发出低低的嘶哑声，这声音犹如是风声那样低沉，柳若轩张大眼睛，正要开口说话。内心那一阵的害怕感又油然而生起来，刚才那场雨已经平静了，外面的屋顶下发出了滴答的雨声。
柳若轩反过来抓住柳妈妈的手，她的手比他是更加的冷，心里一直担心的事情出现了。柳若轩闯过病魔这一关，儿子那低落的眼神令到柳妈妈很恐惧，她好像是感觉到死神正在一步一步地侵蚀柳若轩的身体。这种怪异的情绪一直都在存在。
柳若轩在惊呼，莫名其妙的担忧又涌了上来，这一刻，柳若轩是无法安静的。他的心也跟着妈妈的心飘沉了下来，一丝的忧虑把柳若轩完全地占据着。
整个医院很静，是死一般的静寂，是死一般的平静！柳若轩在注视柳妈妈眼中飘忽的泪光，她在慢慢地说话。
于是，柳若轩在解释：“没有了，现在比之前的感觉好多了。只是我感觉到胸口很疼。我发觉我总是有一种很压抑的感觉，妈妈，我会死吗？”
“不，不会的，若轩，你会好起来的，我一定会帮你找最好的医生。”
“妈妈——”柳若轩握住妈妈的手，病房里只有柳若轩说话的声音。
“若轩，董微是怎么死的？”柳妈妈再次地打量儿子，他表现得很惊慌，这是在她提到董微之后。
柳妈妈看到了柳若轩这惊吓的神色，他看到了什么？一连串的问题落在柳妈妈的心里。柳若轩抬起头，用激烈的眼光注视妈妈：“她是被吓死的。”
柳若轩又一次低低地说。
“是被吓死的？这有点夸张，只不过，我听别人说，董微是被童叶的出现吓死的吗？若轩，是这样吗？”柳若轩是惊慌的：“是，是这样。”柳若轩偶尔地低下头，不敢直视妈妈。
“是，童叶，她出现了。”柳若轩反反复复地。
“天啊，这太可怕了，不会是鬼，这里不会有鬼。我怕我和董微是同一样的命运，因为我看到了一个人。”
“是谁？妈妈？”
“是我——”有人推门进来，这个人就是童谣！
“是你？我以为……”柳妈妈显得很紧张，心情几乎是在抖动的，全身都是在颤抖的柳妈妈直视走进来的童谣：“你，你是人还是鬼？”柳妈妈在惊呼。
“妈妈，不要怕，她是童谣，是童叶的姐姐，她们两个是双胞胎。”
“不，我不相信。”柳妈妈很激动，是十分的激动。
“童谣是童叶的姐姐？”柳妈妈仍是受到了一丝的惊吓，在童谣进来的这一刻，柳妈妈的心几乎是跳了出来。她怕自己见到的是鬼，但是，柳若轩在否认了这个事实。
她在收拾这紧张的心情，膝盖以下的地方在发抖，手指在膝盖上不停地打转。
柳妈妈不敢看向童谣。
“妈妈”柳若轩叫了一声——
“妈妈”柳若轩伸出手来握住妈妈递过来的手掌，她的手很冷，柳若轩感觉到了。此时的他变得很落寞，他一看到童谣进来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是很压抑的兴奋。
他和柳妈妈一样看到的是童谣，并不是童叶，柳若轩的心是僵硬的。这一刻，他很无助地下床，是柳妈妈扶住了他，他来到童谣的身旁：“她是我妈妈。”柳若轩在介绍。
其实，他是在用另一种的方式在给妈妈介绍童谣，柳若轩微笑了一阵，这笑容不是刻意的温和。柳若轩张开这低沉和失落的眼皮，力度稍微地发生了改变。
童谣出现是在柳若轩的预料之中，刚才，在张丹丹离开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童谣会来这里。他直视童谣和妈妈：“妈妈，你不要怕，她是童谣，她是我的朋友。”
柳若轩在安抚妈妈这激动的心情，再一次，柳若轩是无助的，身体仍然地发出抖动的讯息。他的身体很冷，整个人是被靠在冰冷的冰棺前，他在害怕。
柳若轩慢慢地张开手来拥抱柳妈妈这发抖的身体：“妈妈——”
柳若轩在摆脱这一切，可怕的幻觉和场景顿时地在柳若轩的思绪里消失了，他知道自己离死神的脚步是越来越近了。现在，柳若轩是木讷的，接下来就是很生气。
他终于看到了自己这可怕的另一面，宛如是走进一个边缘的地带。他张开手要拉住妈妈，妈妈就在他的眼前变成了泡沫。
跟着，妈妈的身影在此刻发出来的灯光中摇晃，他凝视妈妈，就和凝视童谣的眼神是一样的，他似乎是听到了一阵很奇怪的尖叫声。这声音在外面传输了过来。
柳若轩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只是他的听力产生了幻听，他在提醒自己！
他抓住了柳妈妈的手：“妈妈，她真的是童谣，童叶已经死了，她死了，连董微，帅然都死了。我怕连我都会死掉。”柳若轩在喃喃自语，他否认了柳妈妈所看到的一切：童谣。
“伯母，我是童谣。”童谣开口说话了，她的双眼里透着不刻意的关心。
“童谣——”柳妈妈反复地叫出这两个字，强烈的灯光线斜斜地落在她的面部上。柳若轩看到了妈妈的惊恐，这慌乱在童谣出现之后，变得是这么的真实。
柳若轩很敏感地仍旧抓住妈妈的手：“妈妈，我知道你很害怕，当我第一次看到童谣的时候，我同样也是害怕的。”此刻的柳若轩在猜疑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若轩，你真的是把童谣当成是童叶了？”柳妈妈很认真地看着柳若轩和站在一旁的童谣：“若轩——”
“是的，就和刚才你看到童谣这一瞬间，我恍惚是看到了她，可是，童叶已经死了。”
“若轩，柳若轩。”童谣坐在被柳若轩拉开的座椅上——
柳若轩和童谣的视线落在一起，天花板上的灯光反射出半角的光影，这光影落在这三个人的身上，丝毫一点温和感都存在了！！
柳妈妈握住柳若轩的手，刚才由于是过度惊吓，她的面部呈现出很可怕的讯息。因为是这样，柳若轩的身体在发抖，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
“若轩，她真的是童谣？”
“是的，妈妈——”柳若轩在安慰妈妈这激动的心情，她太恐惧了，柳若轩也没有想到童谣会出现。
这一下，担忧立刻地呈现在柳若轩的身上。
他徘徊在妈妈和童谣之间，巨大的惊吓缩了回去，柳若轩同样在关心妈妈：“妈妈，你刚才看到的是童谣，你的反应太过夸张了。我怕你接受不了童谣，我应该早一点把这件事告诉你。”柳若轩把手搭在柳妈妈的手心上，他在责怪自己的隐瞒。
“若轩——”童谣在一旁低叫了一声，然后说：“伯母，是我不好，是我不应该出现的，是我不应该来这里。”童谣迈开脚步奔上前，她被柳妈妈拉住了：“童谣，不要走，我以为我看到的是童叶。刚才，我太失态了，很抱歉。”柳妈妈在道歉。
童谣在哭，情绪是很夸张的，嘴角边有些许的振动。
病房里的灯光在闪动，这灯光闪烁地落在柳若轩的肩部，这光影丝毫一点都很不温和。
这光线是冷的。
柳若轩转过身来，他很专注地把目光落在柳妈妈和眼睛里。外面很亮，从对面的楼层反射出来的灯光隔着打开的窗户传输进来。
此刻，柳若轩的手背是很冷的，手背上的温度依然很冷。房间里和外面形成了很大的温差差别，空气也跟着柳若轩这不安的心狂躁和振动。
他很烦躁，很不安。
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他的思绪完全地被惊怕所困住。
“妈妈”
“伯母——”
童谣一直都在观察柳妈妈，她很不镇定地坐在床边，全身在这一秒抽动起来。
